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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鬓花颜:陪嫁丫鬟 > 第416章 探望令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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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婕妤到了淑景殿就如同回到自己宫中一般,宜修媛身边的宫人们见了她,态度恭敬中也透着几分熟稔。

“安儿今日可好些了?”

宜修媛正忙着给纯妃和齐昭容行礼的间隙,宋婕妤已径自朝花厅内走去。

月环见主子忙着应酬,连忙上前引路,低声道:“多亏婕妤您请了孙太医来,二公主眼下睡得正香,瞧着气色好多了。”

“我早便说过崔太医是个庸才,若宜安早些叫孙太医来,安儿也不必受这些时日的苦。”宋婕妤神色松了松,话也说得直白。

风池自幼跟随宋婕妤身边伺候,她与月环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上前扯了扯宋婕妤的袖子提醒。

寝殿内,两名教养嬷嬷正守在二公主榻前,见宋婕妤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宋婕妤抬了抬胳膊,声音放得极轻:“安儿这两日睡得怎么样?夜里可还啼哭不止?”

其中一位嬷嬷压低嗓音回禀:“回婕妤娘娘的话,二公主前日起就见好了。只是外头还冷着,我们娘娘心疼公主,这才告假没去慈宁宫请安。”

花厅内。

宜修媛亲自引着纯妃在上首落座,又命人奉上新沏的碧螺春。转头对孟姝温言道:“瑾嫔妹妹如今有身孕不宜饮茶,你尝尝我让人做的姜糖饮子。”

说着,示意宫人将一盏描金青瓷盏奉到孟姝面前。

孟姝微微颔首,浅笑道:“修媛姐姐有心了。”

纯妃见宜修媛竟也有这般仔细周全的时候,看向她的目光添了几分赞许。

花厅内飘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味道,与宜修媛素日里偏爱的香饼散发的甜暖气息截然不同。孟姝正暗自思忖间,听得齐昭容开口道:“二公主的病可好些了?我们过来也是担心着,想去看看。”

宜修媛闻言,手中茶盏微微一滞,旋即道:“安儿染了风寒还未痊愈,齐嫔姐姐还要照顾大公主,若是过了病气可怎么好?”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齐昭容也只得作罢,就岔开了话头。

宫里如今就她们两诞下过子嗣,且两位小公主的生辰前后相差不过月余,说起育儿经来倒是投契。

纯妃坐在一旁只静静听着,目光时不时看向孟姝,心里有些好奇为何孟姝执意要过来。

正说话间,梦竹捧着两只锦缎包裹的紫檀木匣过来,她方才奉纯妃的吩咐取了两样滋补的药材。宜修媛见状连忙起身,让月环收下,与纯妃行了礼道谢。

珠帘轻响,宋婕妤从内殿转出,眉眼间带着几分欣慰:“安儿总算安稳些了,这会儿睡得正香甜。”

齐昭容闻言道:“如此便好。说起来前些日子太医院新配的桂花香囊倒不错,我着人挂在阿福的暖阁里,这几日夜里倒睡得安稳。”

孟姝顺着这话接道:“晒开的桂花能辟秽解毒,安神和胃,正适合婴儿夜啼时使用。其余香料则或浓或燥,需得谨慎考量,以免伤了婴儿清阳之气。”

话音方落,宜修媛垂下眸子,指尖微蜷轻刮过袖边,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宋婕妤忽的轻嗅鼻尖,“宜安这殿里是燃过檀香?” 她转向宜修媛,语气郑重,“瑾嫔娘娘说的在理,往后你凡事多与孙太医商议,轻忽不得。”

纯妃闻言放下茶盏,“怎的是孙太医?本宫记得,先前不是一直由崔太医为宜嫔安胎?”

宋婕妤哼了一声,到底碍着皇后的情面没有直言崔太医的不是。

宜修媛勉强扯出一抹笑,回道:“孙太医更擅婴儿病症,这两日来都是他为安儿诊治。”

孟姝环顾周遭,不仅宜修媛神色殊为异样,殿内也处处透着说不出的古怪。再联想起前几日曲宝林的异状,总觉着有什么事要发生。

齐昭容浑然未觉,轻啜了口茶温声道:“孙太医医术精湛,家中两代都是太医,他最擅小儿调养。有他照看二公主,妹妹尽可放心。”

眼瞧着时辰不早,纯妃当先起身,孟姝与齐昭容就也跟着离开了淑景殿,倒是宋婕妤送到殿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出了淑景殿,齐昭容向纯妃福了福,“改日妾身带着阿福去给娘娘请安。出来的时候不短,妾身也该回去了。”

纯妃微微点头,“等天气和暖些再来,仔细别让阿福着了凉。”

待齐昭容离去,她与孟姝一道往灵粹宫行去,等回了粹玉堂才问,“姝儿,宜嫔那儿...可有什么不妥?”

孟姝倚着秋香色锦缎引枕,闻言轻轻摇头,“眼下还瞧不出端倪,不过即便有什么,应当也与咱们也不相干。”

但在这宫里头,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都得放在心上。

纯妃闻言略松了神色,转头对侍立在旁的蕊珠道:“你和小年子多留心着淑景殿的动静。”

又转向孟姝,“你就别操心了,我瞧着太后对你这一胎也极重视,赵嬷嬷她们可还尽心?”

绿柳捧着茶盘进来,轻声接道:“太后娘娘遣来的赵嬷嬷三人都在偏殿安置了,平日里照看娘娘的饮食起居极为尽心。”

她将茶盏轻轻搁在案几上,补充道:“...奴婢冷眼瞧了几日,倒都是本分人,一早娘娘让奴婢赏了她们。”

“赵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身家清白,留着照顾姝儿倒也妥当......”

这话还未说完,纯妃余光瞥见一旁紫檀书案上搁着两卷画轴。

她好奇起身,移步到案前,随手取过一卷,恰好展开的就是那幅肖像画。

“皇上的画工倒真是出神入化...”

纯妃指尖轻抚过画上墨迹,声音里带着几分真切的赞叹。

她将画卷转向窗前,让日光更好地勾勒出画中人的轮廓。“你们几个也快来瞧瞧,真真是把姝儿的神韵也描摹出来了。”

梦竹和蕊珠闻言围过去细看。

蕊珠眨着眼睛道:“奴婢虽不懂丹青,但瞧着比林夫子画的更活灵活现呢。”

纯妃含笑说:“林夫子虽也擅长人物,但终究只得其形。皇上这幅,却是连神韵都捕捉到了,想必是下了真功夫的。”

绿柳原本暗自懊恼没有及早收起画轴,此刻偷眼觑着纯妃神色,见她目光澄澈,眼中唯有对画艺的欣赏,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至于孟姝这边,饶是她面皮厚,脸上也浮现一丝羞色。她扶着绿柳的胳膊款款起身,轻嗔道:“婉儿这话若叫林夫子听到,怕是要伤心了。”

纯妃示意梦竹与蕊珠将画卷举到孟姝身侧比对,闻言轻笑:“林夫子去了青虚道观,这两年潜心向道,此刻怕是已得了大自在,才不会在意我说嘴。”

纯妃和孟姝也是到了京城才知林夫子与永平郡主是手帕交。自上回诗会后,林夫子谢绝郡主与云夫人挽留,只带着一把琴、一箱书,单骑去了定州中山府。

两人就着林夫子的旧事闲话了一会,日光透过茜纱窗棂斜斜地洒进来,在孟姝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纯妃忽然蹙眉,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怪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姝儿,你这怀着身子,怎么这张脸反比几个月前还清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