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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帝国大学医学院

在这座星际医学的最高学府中,走廊如同战壕,候诊区仿佛集结着伤兵与焦虑。诊室内外,一群身穿白袍的阿斯塔特药剂师、帝国精英医生、医疗修女与战地医疗官正紧张有序地穿梭。

他们中不少人,曾在最前线与死亡打交道,现在却聚集在这片圣洁的知识殿堂,为了更高一层的医学修为而继续修行。

医学的真理,始于书本,成于临床。

帝国医学院院训如此写道。理论知识筑牢基础,但真正的医者之道,却必须穿越病例的迷雾、解剖肉体的谜题,在千人千面的病患身上,寻找理性与直觉的平衡。

再完美的教科书也无法涵盖每一种病灶的千变万化。只有在面对足够多、足够复杂、足够罕见的临床实例时,医生才能磨砺出如阿斯塔特战士对敌人的「杀伤直觉」般的“临床嗅觉”。

就在这群帝国最优秀的白袍之间,一位传奇般的身影缓步穿过诊疗大厅。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仿佛踩在战争与科学的交汇线上。

法比乌斯·拜尔。

银河系医道传奇,久经考验的帝国真理战士,帝国唯一被允许在头衔前冠以「老中医」的人类。

今日,他身穿一件帝国制式的白色长袍,胸前别着一枚金属蛇杖徽章——这不是过去由「文盲帝皇」设计的「海关双蛇杖」,而是李峰阁下新近确立的「正统医疗单蛇杖」标志,象征医学与疗愈的纯粹性。

拜尔身后,是来自多个战团的阿斯塔特药剂师,他们的体型如山,表情却如学徒般谦逊。

既然李峰已经把「万灵药」的Stc搞得到处都是了,基本上每个星区都要生产「万灵药」的能力,为什么不直接遇事不决就嗑万灵药呢?

因为万灵药的生产方式有了,但是产量不是很高,一个想要治好所有病的药,自然生产成本会十分高昂。

没有人会因为一个小感冒而直接吃天价的万灵药。

所以常规的治疗手段,还是这个世界的主流。

而且……万灵药是内科用的,骨折和开放性伤口还是要做手术和缝合,在外科方面,万灵药撑死可以当做一劳永逸的抗生素。

“二房,停止使用抗生素。” 老中医冷声说道,随手接过病患的化验单。他的眼神扫过一行行数据,随后停下脚步,猛地转身,看向身后一众肌肉壮硕的白袍药剂师。

“血压急降,肺部积液,肌氨酸酐升高。说明什么?”

片刻静默后,一位年轻药剂师举手:“肾功能衰竭,教授。”

拜尔点了点头,转身递出听诊器:“很好。今天你替我出门诊。”

“为什么是我?教授?”

“因为我要去出门诊,就得处理一堆被贵族加钱插号安排的专家预约。然后面对一个流鼻涕的小男孩,用五分钟治好他鼻子,接下来二十五分钟得跟他忧心忡忡的爹妈解释他没得脑膜炎也没得癌症,还得安慰他们。今天我没空。”

众人哄然失笑。

“还有,我这里不接灵族的门诊,全部分流给你们。我懒得再对那帮异形回答,如果和猫人、鼠人、欧格林长时间高强度杂交后会不会得淋病的问题。”

就在这时,一位母亲正要将药递给身旁的青年服下,老中医迈步而来,毫不犹豫轻轻一巴掌把药拍飞,场面一度凝固。

男生怔怔地看着拜尔,怀疑人生,母亲震惊:“教授大人……只是吃点药而已——”

“你在医院。” 拜尔眼神一凛,接过那瓶掉落的药剂,塞进自己嘴里,“听医生的话。”他咀嚼几下,面无表情地吐掉残渣。

“秋水仙素。”身旁的考尔低声说出药名,随后俯身盯住那位母亲:“每一天,细胞都会死去。我们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活细胞分裂取代了死去的细胞,每三年你有一个新肾,每周有一个新的胃壁。这个秋水仙素,是治疗痛风的药,阻挡了有丝分裂和停止了细胞分裂,不良反应会引起疼痛、皮疹、恶心、肾衰竭和低血压........就算是李峰阁下的人类黄金年代,泰拉上每年也有7000人死于乱吃药。”

拜尔沉声补充:“在李峰阁下的人类前黄金纪元,泰拉每年仍有七千人死于乱吃药。病不是药吃死的,是无知。”

他将药瓶直接甩进远处垃圾桶,利落得如同甩出一枚手雷。然后转身,推开诊室的门。

离开前,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小孩,是过敏性鼻炎,合并鼻窦感染。而且病症诱发原因是摄入不法药物了,他身上毒虫的味道我几米远都闻得见。你们几个,去把这孩子的狐朋狗友们交给赛维塔,然后给他上「FAb片断(免疫球蛋白上结合抗原片段)」和几片「泰诺(解热镇痛)」。”

门缓缓合上。

门后,他终于解开白大褂的扣子,一把丢到角落,然后张开双臂,躺进了自己那张帝国级按摩椅里——加装机油液压、圣油润滑、秘仪符文嵌入。

“啊啊啊!……我的椎间盘。”

他低声叹息,天花板上的灵能感应灯缓缓变暗,办公室里响起一段古老的轻音乐,是一首来自旧地球的名曲:

“医生不会死,他只是缓慢地倒下,然后开始写病历。”

但是,他刚一扭头,心脏差点漏跳半拍。

那个人就站在那里——房间角落,灯影交错之处,一个他竟然毫无察觉的身影。

拜尔眼中浮现罕见的惊讶。他是阿斯塔特,一位经历万年战火与厮杀的老兵,他自信自己的警觉早已凌驾常人之上。

但他却直到此刻才注意到,房间角落正站着一个人影——如野兽般沉默,如刀锋般锋锐。

一个卡塔昌人。

马博。斯莱·马博,帝国最危险的人之一。

那一瞬间的静默,仿佛空气都变得厚重起来。

拜尔咽了口气,抬手推了推自己没有度数的学者圆框眼镜,语气尽量平稳地说道:

“我先申明几点。第一,我可不怕你,单打独斗也未必是我吃亏。”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第二,我们现在是站在同一阵线上。希望你也能清楚这点。斯莱·马博。”

马博没有说话,他只是慢慢走出阴影,一步一步走向拜尔。随后,他丢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袋子在半空画出一道弧线,啪嗒一声落在老中医手中。

拜尔低头看去——袋子里,装着两个小巧的注射型飞镖,银白色金属针管反射着灯光,尾端还残留着一丝猩红色的血痕。

他微微皱眉,仔细端详,打开袋子闻了闻,同时发现了上面属于「色孽」的奇怪小浮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