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官员、大儒和名士们对此事议论纷纷,他们对杨国忠和杨贵妃的行为表示出了极度的不满和愤怒。
在这些人看来,李隆基御驾亲征无疑是当前拯救国家的最佳策略。
他们认为,只有皇帝亲自出马,才能够最快地平定叛乱,恢复国家的安宁。
而且,一旦李隆基决定御驾亲征,必然会让太子监国。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稳定朝局,还能够让太子在实践中积累政治经验,为将来继承大统做好充分准备。
更重要的是,随着杨国忠这些天在朝廷上的胡作非为,他把朝廷上下搞得乌烟瘴气、法度混乱,许多人都对他深恶痛绝。
他们认为,只要没有了杨国忠这个奸相,再加上李隆基不在朝中,那么随便换一个人当皇帝、当宰相,都要比现在的情况好得多。
然而,就在众人对杨国忠和杨贵妃口诛笔伐之时,派往洛阳的裴徽竟然下落不明!这无疑给本就紧张的局势雪上加霜。
李隆基得知此讯后,心急如焚。洛阳乃是军事要地,若无人督战,战局恐怕会愈发不利。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李隆基最终下定决心,必须再派一人前往洛阳。
此人不仅要能督战,更要能替他盯着李光弼,以防生变。
在众多候选人中,李隆基权衡再三,最终决定从宫中挑选一名大太监前往。
这名大太监,深得李隆基信任,且为人机敏,定能胜任此职。
于是,李隆基迅速下令,让大太监率领五百禁军侍卫,即刻启程,马不停蹄地赶往洛阳城。
……
……
冬末的洛阳城,寒风凛冽,如刀割般刺骨。
洛水两岸的槐树叶早已凋零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哀叹这座城市的命运。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诡异的红色纱衣。
城头之上,李光弼身披战甲,脚蹬被霜气浸透的牛皮靴,正焦躁地跺着脚。
他的目光扫过城头城下,心中一阵悲凉。
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已经被烧成了焦炭,有的则被箭矢射得像刺猬一般。
破烂的器械散落在四处,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惨烈战斗的激烈程度。
而那些密密麻麻插在地上或者人身上的箭矢,犹如密集的雨点一般,让人触目惊心。
这些箭矢有的还带着血迹,有的则深深地插入泥土之中,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激烈战斗的惨烈程度。
李光弼站在城头,他的身后紧跟着他的副将王元楷。
王元楷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右臂也受了伤,鲜血正从伤口处不断渗出。
他刚刚亲自带领士兵与攻上城头的叛军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才勉强守住了这道防线。
就在这时,王元楷突然注意到,一向以冷硬着称的李光弼将军,此刻他的鬓角竟然在寒风中沁出了冷汗。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情况,王元楷不禁心中一紧,难道将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王元楷顺着李光弼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在李光弼的脚下,正跪着七名试图逃往长安的世家子弟。
这些人衣着光鲜,有的甚至还穿着红色或者紫色的官服,与周围的血腥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他们的长辈们正抬着十数箱金银,满脸谄媚地向李光弼求情。
“将他们全部杀了,脑袋挂在城头示众。”李光弼面沉似水,毫无表情地凝视着眼前这些人,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把无关人等全部赶下城头。”他的命令简短而有力,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群如狼似虎的亲兵们立刻如饿虎扑食一般,风驰电掣地冲上前去。
他们的动作迅猛而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刹那间,寒光一闪,七颗血淋淋的人头便咕噜噜地滚落在地,那七名世家子弟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经命丧黄泉。
他们的鲜血溅洒在青石砖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污。
紧接着,这群亲兵又如狂风骤雨般冲向那些正在大声怒骂着李光弼的权贵们。
这些权贵们平日里作威作福,不可一世,但此刻在这群如狼似虎的亲兵面前,却显得如此的脆弱和无助。
他们被亲兵们毫不留情地强行驱赶下了城头,有些人还在挣扎反抗,但很快就被亲兵们用拳脚镇压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突然有一名亲兵冲上城头。
他的速度极快,以至于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气喘吁吁地跪在青石砖上,双手高高捧着一份礼单,满脸谄媚地说道:“将军,城西崔氏送来的粮单。”
李光弼一脸阴沉,毫无表情,仿佛被一层寒冰覆盖。
他慢慢地伸出手,接过那份礼单,动作显得有些迟缓,似乎对这份礼物并没有太多的期待。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张黄麻纸上时,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
只见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双眼瞪得浑圆,嘴唇微微颤抖着,显露出极度的愤怒。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那张黄麻纸揉成一团,就像是揉碎了一只可恶的虫子。
“当本帅是叫花子么!”李光弼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城头上炸响,震得周围的人都不禁为之一颤。
“崔家的粮库里屯着五万石新麦,就送来这点陈年杂谷?”李光弼的声音充满了鄙夷和愤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让周瑞带领一千人马去崔家要粮,至少要三万石,崔家若是不给,直接攻进他们的府邸,强行把粮食给本帅要来。”李光弼咬牙切齿地吼道,他的声音在城头上回荡着,让人不寒而栗。
那名亲兵如蒙大赦,他连忙恭敬地答应一声,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跑下城头去传令。
李光弼站在城头,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名亲兵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的怒火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七日前的那一幕,那是一个让他永生难忘的时刻。
七日前的寅时,夜幕笼罩着整个城市,一片漆黑如墨,万籁俱寂。
然而,南市粮仓内却是另一番景象,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十二支松明火把高高地悬挂在粮仓的四周,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整个粮仓照得通亮。
火光在粮仓的墙壁上摇曳,投下长长的阴影,使得整个空间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李光弼手持佩刀,面色凝重地站在粮仓中央,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汗。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紧紧地盯着最上层的麻袋,仿佛那里面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只见他手腕一抖,佩刀如闪电般迅速地挑开了麻袋,麻袋应声而开,金黄的粟米顿时像瀑布一样倾泻而出,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些粟米粒粒饱满,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人不禁想起丰收的景象。
然而,当李光弼砍开第二层麻袋时,情况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刀锋猛地撞在一块坚硬的物体上,迸发出一串火星,这显然不是粟米应有的触感。李光弼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光弼心头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揭开麻袋,麻袋被揭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李光弼定睛一看,只见麻袋里装满了河滩碎石,这些碎石大小不一,毫无规律地堆积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一堆垃圾。
李光弼脸色难看的带着人接连打开了数百个麻袋,结果里面全部装的是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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