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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大概过了将近一分多钟,脸色苍白的许寒收回胳膊甩了甩,叹气道:

“靠!看来我还是得多锻炼身体,不然治个骨裂都得费这么长时间,以后要真得救命不得浪费更长时间?!”

“……很厉害了。”

虞时玖动了动自己的肩膀,一点疼痛都没感觉到后由衷赞叹:

“许寒哥,你太厉害了!”

“那是,”被夸的许寒嘴角一勾,苍白的脸上满是自傲,“不是我吹,就算是治疗道具也没我这么灵,那些治疗道具不仅积分贵治疗过程还会痛,哪有我这么无痛治疗来的好?”

“是啊。”

虞时玖点头:“许寒哥你太棒了。”

“嘿嘿也不用一直夸的,大家都知道大家都知道我厉害……”

“……”

陆楚生这边回过神后默默走到昏迷的女客人身边,用爪子推了推对方瘫倒在梳妆台上的脑袋——

咔嚓——骨碌!

女客人的脑袋被他推的直接从脖子上掉了下来,骨碌碌滚在地板上,将不远处的虞时玖和许寒同时吸引了过来。

陆楚生:“……”

他有些无措地抬起头,舌尖无意识乐天毛绒绒的爪子,略有些慌乱。

——真不是他,他刚才真的没有用力。

真的!

许寒震惊地望着肥肥,惊叹:“肥肥你的力气也太大了吧?!好厉害!”

披着肥肥外皮的陆楚生:“……”

他觉得自己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这是被冤枉后猫科动物烦躁本能。

在看到“肥肥”身后那条毛绒绒的尾巴烦躁乱动时,虞时玖终于开口。

“……她脑袋和脖子连接的本来就不结实。”

虞时玖解释说:“刚才扭头和我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你是说,”许寒吞了口唾沫,看了眼地板上骨碌碌滚到自己脚边的女客人脑袋,小声道:“她本来脑袋就不牢固的吗?”

虞时玖不在意他的重复询问,耐心又回复了句后弯腰捡起女客人的脑袋。

和之前两位“客人”一样,这位疑似是“二层员工”的女客人,脑袋里也是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可怜。”

虞时玖叹了口气,他轻轻将女客人脑袋上混乱的长卷发往耳后别了别,整理了一遍后,才满意停手。

一边的许寒:“……”

他看的目瞪口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虞时玖抱着打理好的女客人脑袋走向梳妆台,又眼睁睁看着虞时玖把女客人脑袋放在梳妆台面上——再然后,虞时玖把女客人同样空荡荡的躯体调整好坐姿靠在梳妆台上趴着……

咕咚。

许寒咽下一口唾沫,默默对着虞时玖忙碌的背影竖了个大拇指。

强,真的,虞时玖太强了。

陆楚生倒是默默地注视着虞时玖从头到尾的行动,身后躁动的尾巴缓缓平静下垂在地板上。

他能理解虞时玖做这些事的原因。

如果女客人真如他们猜测的那样……对方诡化后的状态又那样令人心悸不忍,也难怪虞时玖会想着整理她不太“规整”的容貌。

——虞时玖,其实一直都是个,很心软的性子。

陆楚生想。

忙忙碌碌的虞时玖将女客人的脑袋摆好在梳妆台上后,就快步走向与梳妆台对立面的床铺。

许寒茫然跟在他身后往前走,有些不解:“我们不是要出去了吗?”

“等会儿。”

虞时玖垂落在身侧的手中斧头若隐若现,他有些纠结地咬了咬下唇。

“我得找找,她的「山羊皮」在哪。”

许寒的眼睛又瞪大了:“……我靠……”

——————————————

“某些人,是很恐怖,且非常容易得寸进尺的生物。”

短发女客人将脑袋靠在企图逃跑的何玲玲肩膀上,亲昵地在她的头发上蹭了蹭。

“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人。”

短发女客人幽幽道:“你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格,这样的出身,对于他们而言,是绝佳的、最容易发泄恶心欲望的东西。”

何玲玲心脏跳的很快,她能感觉到短发女客人每一次从鼻中呼出的冷气……一点点顺着她的表层皮肤钻进毛孔,直达神经。

毕竟只是个辅助类的玩家,何玲玲强忍住恐惧抿了抿唇,握紧道具的右手心中满是冷汗。

“……你在害怕吗?”

短发女客人侧过头,冰冷的呼吸轻飘飘落在何玲玲的侧脸,她叹了口气,道:

“我不是他们,我和你说过了,我是被骗上船的。”

“……”

何玲玲毕竟也是榜上有名的玩家,就算脸都因恐惧吓白了,冷汗也把头发衣服浸湿了,也不耽误她回应短发女客人的话。

“……没有害怕。”何玲玲吞了口唾沫,小声道:

“我只是,只是觉得小姐你离我,离我太近了点。”

“是吗?”

短发女客人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浑身软绵绵的皮肉在何玲玲后背上颤了又颤,给何玲玲吓得打了个嗝。

打完嗝后的何玲玲有些尴尬,幸好短发女客人看起来并不生气,只是懒洋洋地抱着她,轻飘飘说:

“故事其实挺老套的,也很蠢,哦,这个蠢说的是我,也有其他人……不过绝大部分的人还是很可怜的……”

短发女客人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低,她有些茫然地深深嗅了口何玲玲身上温热的活人气息,属于人类的正常瞳孔陡然间开始变幻。

直到短发女客人的瞳孔变成山羊特有的横瞳时,没怎么敢回话的何玲玲突然打了个寒战。

怎么会突然打寒战——

何玲玲心下一沉,下意识朝着正对自己的梳妆镜低头望去。

——然后她就对视上了一双不属于人类的、空洞冷漠的横瞳。

何玲玲:“……”

这熟悉的横瞳让何玲玲瞬间想到了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梦。

梦中的自己被一只同样生着横瞳的山羊张大嘴咬住脖子——咔嚓一声。

脑袋就掉了。

回忆起昨晚被“爆头”的瞬间,何玲玲“嘶”了一声,脖子开始隐隐作痛了。

不是吧……她的运气应该不会这么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