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阴无柔思索明白。
二者便已经到了地方。
“族长。”
“族长。”
“阴族长。”
“阴族长。”
……
原本围成一团的众多蟾宫族人，眼见阴无柔出现，立刻让出一条通道，分列两旁，恭敬行礼，显出尽头那块月光辉染，古朴神秘的方碑……
至于刘启，则是被选择性地忽视了。
只有一道道目光，从他身上不断扫过。
刘启恍若不觉，泰然处之。
虽说慧婆婆明言，将刘启的地位抬到等同蟾宫的第五位族长，但，若真要这些年轻天骄，向一个同辈的人族修士恭敬行礼，言称族长，也确实是有些，强“兔”所难了……
刘启对此倒也不在意，他站在阴无柔身旁，一脸淡然。
阴无柔却忍不住露出一丝古怪神情。
不过，只是一闪而逝。
一瞬之后，便又恢复如常。
“咳咳……天佐，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听得此问，当即有一道英俊威武，霸气侧漏的身影站出，从容答道：
“族长，依您的吩咐，算上我，还余十位族人，未经测验。”
“嗯。”阴无柔点点头，“你继续，当我们不存在便好……”
我们？
“是。”阴天佐余光瞥过刘启，倒也没跟阴无柔客气，回身便朗声开口道：
“下一个，素磐！”
一个身形魁梧的青年此时沉默不语地走出，缓缓走到那方碑之前，静静站定。
见此情形，刘启却是眉头一挑，眼底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
这还真是阴无柔的安排。
他先前同刘启所说，要后者顺便打击打击蟾宫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天骄，帮他们认清些现实，真不只是玩笑而已，而是，确有此意！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安排！
可现在，阴无柔却有些犹豫。
他担心，倘若真让刘启纵情展示，那带来的打击，恐怕是“毁灭性”的，族内这些冉冉升起的小辈，真承受得住吗？
阴无柔思绪如电。
而此时，另一边，名唤素磐的魁梧青年，已经将手，放到了神秘方碑之上。
方碑之上的月辉，立时悉数涌入素磐的体内，以至于一瞬之间，便黯然无光。
阴无柔此时再度开口，却是向着身旁轻声解释道：“小友，这便是蟾宫的月灵碑。”
“月灵碑？”刘启疑惑出声。
“嗯，我蟾宫得祖灵庇佑，所有身具血脉的族人，都必然觉醒朔月为缘属。
这月灵碑，乃是先祖遗留，一测血脉，二测缘属，两相叠加，以作潜力评判。
与一时的修为境界，倒关系不大。
而且，经月灵碑照映，可汇融我等一身血脉缘属，提升资质，增进大道体悟。
不过可惜，这月灵碑消耗缘晶过甚，因此，以往此碑，只用于族人们的启灵。
而今，为了圣女卫的选拔，大开月灵碑，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阴无柔解释周详，听的刘启连连点头。
其他的倒还正常。
不过——必然觉醒朔月为缘属？
刘启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咋舌。
这血脉，未免也太强了！
可是，联想到月宫兔那不可揣测的无上神力，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这边阴无柔的话音落地不久。
那边月灵碑，便已经出了结果。
只见古朴的方碑收回皎洁的辉耀月光，而后，于月灵碑的正中心，忽然浮现起一轮圆月似的图样。
紧接着，便听得阴天佐再度朗声高呼，“素磐，一轮圆月！”
场中顿时响起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一轮圆月？这素磐不声不响，竟能达到如此程度？我记得他启灵时，才只是七道半月而已吧……”
“呵……倒也正常，月兔一族的年轻一辈之中，除却圣女，也就素磐和素锦可堪一看了，何况，他跟随圣女日久，耳濡目染，也理该有如此成就才对……”
“说的在理，不过倒是可惜，圣女尚在仙桂大人所在之处闭关，不然我等今天，或有福气，能见十月凌空……”
……
“下一个，素锦！”
阴天佐的声音再度响起，瞬间盖住了众多族人的议论。
一个身披白纱作衣的温婉女子随之走出，来到月灵碑之前。
刘启此时却是偏头看向阴无柔，略带疑惑的出声问道：“一轮圆月？七道半月？”
只见阴无柔淡笑着点了点头，旋即开口，耐心地解释道：
“月灵碑所评判的，乃是大道修行的潜力资质，自低到高，可划分为三个层次。
分别为——残月，半月，圆月。
且见十化一，也即：一道半月，等同十弯残月，而一轮圆月，又等同十道半月。
而据我族古籍记载，月灵碑所能容纳的极限，便是十轮圆月。
传说，到此程度，月灵碑便会爆发出极尽璀璨，并且，会将十轮圆月投映而出，高挂长空，经久不散。
因此又称——十月凌空！”
他微微一顿，语气轻松放缓，却又带着悠悠的感慨。
“不过，那也只是古籍中的传说罢了，我蟾宫屹立万年不倒，妖孽天骄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天赋最高者，也不过才六轮圆月，纵是几经问道，又历各种机缘，脱胎换骨，再测灵碑，恐怕也不过八轮圆月而已，十月凌空，何其难也……”
阴无柔确实有资格说这话。
因为能达六轮圆月者，万年岁月，蟾宫才只出了四个，而他，便是其中之一。
就是素魄心启灵之时，也不过，才五轮圆月而已。
当然，刘启并不知道这些。
不过，也不妨碍他啧啧称奇。
二者言谈之间，月灵碑又出了结果。
“素锦，一轮圆月！”
赫然又是一轮圆月。
刘启一边暗暗点头，一边好奇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