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今日来者皆如灶王爷赴宴——皆是识货的行家呀!”
众人定睛观瞧,只见那酒灵手持鎏金酒勺,晃晃悠悠,犹如醉酒的仙人。
那酒糟鼻在烛火的映照下,油光发亮,宛如一颗刚出锅还跳动着的糖油糍粑。
酒灵怪笑一声,公鸭嗓如同被撕裂的破锣,扯开嗓子嚷嚷道:
“都来尝尝你家大爷的‘千杯不醉连环阵’!”
话声未落,“轰隆”一声巨响,仿若天崩地裂。
洞窟那穹顶之上悬挂的玉瓶瞬间炸裂。
一时间,琥珀色、翡翠色、玛瑙色的灵酿如决堤的黄河,汹涌澎湃,裹挟着那浓郁得化不开的酒香,如排山倒海般压将过来。
这酒香醇厚得哟,仿佛能将土地公直接醉倒在地!
众人一闻,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如遭雷击,脚步虚浮得好似踩在棉花堆里。
郑羽凡见了这阵仗,非但不惧,反倒拍着大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来得好哇!正合老子心意!咱老郑家的字典里就没‘怕’这个字儿!”
他心里想着,可不能让家人朋友受伤,今儿非得把这酒灵治得服服帖帖不可。
说罢,衣袖猛地一甩,一道剑气犹如猛龙出闸,“嗖”地呼啸着斩向那漫天酒水。
可谁能想到,那酒水碰到剑气,竟如活物一般瞬间分化,眨眼间化作漫天嗡鸣的“醉虫”。
这些醉虫,毛茸茸的虫身泛着酒晕,六只脚爪勾着亮晶晶的酒涎,发疯似的往众人面门扑来。
那急切模样,活脱脱饿了三日的狼兽见了鲜肉。
“我的亲娘嘞!这不是‘醉虫蚀骨’嘛!”彭傲霜花容失色。
小脸“唰”地一下煞白如宣纸,跺脚惊呼道:
“看我降服你们这些小崽子!小醉快捂鼻子!”
“这玩意儿比你爸的洗脚水还邪乎,闻了可了不得!”
说着,甩手就甩出三张消食符。
但见符纸化作爆炒豆般“噼里啪啦”作响,她一边甩符,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谁知郑醉非但不躲,眼睛反倒亮得像夜明珠,兴奋得如同过年放炮仗。
张开莲藕般的小胖手,嗷嗷叫着就扑上前去:“粑粑!虫虫像糖豆!”
说罢仰头一张嘴,“咕咚咕咚”跟吸溜酸梅汤似的,吞了半打醉虫。
还吧唧着嘴,拍着圆滚滚的肚皮,满脸满足地说:“甜津津的!比妈妈的桂花糖还香!”
一旁的雷麟吓得龙尾巴炸成了蒲公英,翅膀扑棱得带起一阵飓风,嘴里直嚷嚷:
“我的小祖宗哎!这玩意儿能啃穿合道境修士的灵识,就算渡劫境被叮上三口,也得晕乎半日!你可别乱来啊!”
浑身鳞片都竖得像刺猬一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那儿团团转。
突然,它瞥见郑羽凡嘴角微微上扬,心中不禁犯嘀咕:“主人这是又憋啥坏水了?莫不是要放大招?”
郑羽凡心中暗忖:
“这些歪瓜裂枣,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断不能让家人朋友受伤。今儿个不把你们治得服服帖帖,老子就不姓郑!”
随即扯开嗓子,嚎起了跑调神曲:“一杯二锅头,呛得眼泪流……”
这五音不全的调子,震得穹顶石屑簌簌直掉,连悬浮在空中的酒虫都被震得晕头转向,像没头苍蝇般打起旋儿。
酒灵捂着耳朵,连连后退,酒糟鼻皱成了包子褶,骂骂咧咧道:
“哪来的公鸭嗓!比当年先师酿酒炸炉还难听!”
“简直要把老夫的耳朵给震聋咯!你这是要谋杀酒灵啊!”
话音未落,只见郑羽凡手腕一抖,圣龙剑“嗡”地出鞘。
那剑身寒光闪闪,还缠着个婴儿拨浪鼓。
“咚咚锵咚咚锵”的魔性节奏混着跑调歌声,如利箭般直往酒灵识海里钻。
“雷麟!给他来个万雷齐下!让这老东西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郑羽凡踏剑而起,衣角猎猎作响,那气势,恰似要吞天噬地一般。
雷麟甩动尾巴,应了声“得嘞”,猛地吸成气囊肚,鳞片间窜起紫金色电弧,对酒灵大喊道:
“老头你且看好了!这招叫‘雷公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让你尝尝厉害!可别吓尿了!”
刹那间,洞窟穹顶裂开雷云漩涡。
那漩涡犹如恶魔之口,碗口粗的雷霆如银河倒灌。
“噼里啪啦”砸得地面火星四溅,当真是地动山摇,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这雷霆之力给碾碎。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雷霆炸响之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酒灵正抱着脑袋,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和攻击弄得七荤八素,冷不丁被一道落雷劈中酒勺,“当啷”一声,丢了兵器。
此刻,他那模样,山羊胡焦黑卷曲,活脱脱像个炸毛刺猬,嘴里惨叫着:
“我的胡子!我这宝贝胡子啊!比王母娘娘的蟠桃树还金贵!你们赔我的胡子!”
抱着脑袋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屋子里乱窜。
那酒糟鼻犹如被狗撵的兔子,蹭着墙皮扯着嗓子直喊:
“救火啊!快来救火啊!”
其狼狈模样,犹如跳梁小丑,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郑羽凡瞅准空子,圣龙剑气白光一闪,“啪”地扣在酒灵光头上,大喝一声:
“老东西降不降?再敢啰嗦,爷让雷麟给你劈十万道雷电,把你劈成焦炭下酒!”
“信不信老子说到做到?要不试试?”
酒灵哭丧着脸,无奈地举起双手,酒糟鼻在奶瓶阴影下泛着青白,可怜巴巴道:
“大佬饶命啊!小的乃‘尝世间酿’酒神仙级万酿瓶的酒灵是也,奉先师之命镇守遗迹。”
“求大佬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诸位若能闯过三关考验,便能如探囊取物般获得酒神传承。”
“慢着!”郑羽凡突然举手打断,剑眉犹如麻花般拧成一团,心中暗自思忖:
“可别搞些花里胡哨的名堂,我得先问个明白。”
“这老东西若是胆敢耍弄手段,老子定要将他扔进酒缸里,让他浸泡个三万年!”
嘴上却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丑话我可先说在前头,要是考算术,咱可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我家闺女算灵石那速度,简直比喝西北风还快,足足比我快了三炷香工夫!”
“咱可不吃这一套。若是考些旁门左道,就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酒灵闻听此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连声道:“不敢,不敢!保证绝对公平公正,绝不会乱来。”
第一关:辨酒识灵。
酒灵抖了抖焦胡,心中暗忖:
“看你们这群活宝怎么应对。就你们这样,还想闯过三关?做梦去吧!”
挥手召来十二只玉瓶,瓶中酒水或清冽如泉,或浓稠似蜜,在烛光下泛着异彩,瓶身上还隐隐有符文流转。
雷麟晃着大脑袋凑近,鼻孔一张喷出火星子,自信满满地说道:
“这瓶儿是埋了十八年的女儿红灵酿,那香味,比我藏的百年灵蜜还香!”
“这瓶儿是桂花灵酿,嘿,里头准加了千年灵蜜,我可不会认错!”
说到第十二只墨色玉瓶时,麒麟鼻皱得像核桃一般,嫌弃道:
“这味儿...咋跟小醉仙的‘尿布汤’一个德行?”
话音未落,郑醉“咯咯”笑着扑过去,小胖手“啪啪”拍着瓶身,奶声奶气道:
“粑...粑,尿!这是尿尿!粑粑你闻闻,跟我的尿布一个味儿!”
霎时间,洞窟里鸦雀无声。
彭傲霜的消食符悬在半空忘了下落,雷麟的尾巴卷成了问号,就连酒灵的酒糟鼻都抽搐得像筛糠似的。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郑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位小公子...”酒灵抹了把额角冷汗,声音比断了弦的琵琶还颤,心中满是无奈:
“这小娃娃,味觉当真是...别具一格。”
“此乃先师以百种灵草、千般灵露调制的‘万象归一酒’,可化天地万物为琼浆玉液...这都能被当成尿,我也是服了。”
“我活了几千年,还是头回见这么能搞的小娃娃!”
“合着我儿子把传承酒当尿了?”郑羽凡捂脸长叹,剑穗无力地垂在肩头,心中郁闷:
“早知道该让他先闻闻他娘的梳妆匣子,至少能分清胭脂香和尿骚味...”
“这可真是裤裆里放炮——炸了!老子的脸都被这小子丢光了!”
雷麟强忍着笑,尾巴如同一条灵活的蛇,紧紧缠住郑醉的腰,将他提溜回来,调笑道:
“小祖宗,下次咱先尝尝再评鉴成不?”
“这要是传出去,你爹的‘炎龙霸主’名号恐怕得改成‘尿布品鉴大师’咯!”
“哈哈哈哈!主人,你这儿子可真是个活宝!”
郑醉晃着那胖乎乎的小肉手,笑得像个弥勒佛。
口水顺着下巴如决堤的洪水般滴在圣龙剑上,惊得剑身“嗡嗡”直叫,仿佛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洗礼”。
那口水在烛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看得众人又是一阵无语。
酒灵瞅着眼前这一群活宝,忽然觉得自己那被雷劈焦的胡子,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毕竟,能把“万象归一酒”喝出尿布味的小祖宗,他酒灵可是活了几千年都未曾见过啊!
这一趟,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比喝了百年的美酒还要令人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