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是被一阵细微的酥麻感唤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尚未聚焦,便先感受到了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
她的手指正被人捏在手里,轻轻啄吻着。
暖黄的床头灯光像融化的蜜糖,在昏暗的房间里流淌,将宋观文满是红痕的皮肤镀上一层暧昧的蜜色。
他的肩颈线条紧绷着,汗珠顺着肌理滑落,在两人紧贴的肌肤间蔓延出黏腻的湿意。
林惜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体温,湿热的,滚烫的,像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灼得她浑身发软。
许是察觉到她醒了,原本埋在她脖颈处的宋观文动作微顿,缓缓吐出口中被吮得近乎透明的耳垂,舌尖还意犹未尽地蹭过她敏感的颈侧。
感觉到林惜的身子因着他的动作而轻轻一颤,他这才得逞似地低笑一声,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抬头看向了她。
“醒了?”宋观文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他伸手攥住林惜的指尖,放到唇边,在上面落下一个若有似无的轻吻,温热的触感像是一簇火苗,烧得她指尖发麻。
视线聚焦,林惜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那双平日里总是清冷的眸子,此刻盈满餍足的笑意,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像是被情欲浸透的墨,浓稠得几乎要将她溺毙。
林惜这才惊觉自己浑身像是被拆散又草草拼凑起来,每一寸骨头都泛着酸软,连指尖都酥麻得使不上力。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想要从宋观文手里抽出手来,可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被这人榨干了,只能软软绵绵地陷在他的掌心里,像是一缕被揉皱的绸缎,连挣扎都显得徒劳。
记忆如潮水涌来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散落一地的衣物,纠缠着从玄关一路蜿蜒到卧室,像是一条旖旎的河流,记录着他们荒唐的轨迹。
咯吱凹陷的沙发,被撞得摇晃的梳妆镜,水痕蜿蜒的浴室瓷砖以及潮湿褶皱的床单……
想到自己最后被他折腾得意识模糊,连多年未唤的“表哥”都被他诱哄着羞耻地叫出了声,结果这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还越发卖力的模样,恼人的羞耻感顿时后知后觉地涌上了心口。
“宋观文……你……”林惜狠狠瞪了这人一眼,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顿时压低了声音气恼道,“言而无信!”
暖黄的灯光下,宋观文正攥着她的指尖细细啄吻,闻言不由得弯了眉眼,低头就要去吻她,却被林惜偏头躲开,只来得及将唇印在她微微发烫的唇角。
偷袭失败的宋观文也不恼,就着这个姿势轻轻摩挲了两下,像在品尝什么美味似的。
“我怎么言而无信了,老婆……”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尾音拖得长长的,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你明知故问!”林惜气得想咬人,偏偏浑身酸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明明说了只要我叫你......叫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你就......最后一次的。”
宋观文的眸色沉了沉,压低了声音,凑到林惜耳边,轻轻蹭着她红得厉害的耳垂,低声诱哄道:“嗯?叫我什么?”
“叫你表……”林惜下意识就要说出那个称呼,却在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又硬生生止住,气呼呼地伸手掐在宋观文精瘦的腰上,“老奸巨猾!”
“呃!”
宋观文猝不及防地绷紧了腰腹,肌肉线条瞬间在林惜手下分明起来,他一把按住林惜作乱的手,胸膛剧烈起伏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惜惜......”
……
视线开始摇晃的刹那,林惜迷迷糊糊地看着头顶晃动的暖黄光晕,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不是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不行了吗,怎么这人都三十好几了,还跟头蛮牛一样,有使不完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