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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路明非如奔丧一般踏入魔动力机械设计学的考场。

平日里还算宽厚的曼斯教授今天竟朝施耐德借了几分脸色,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每个学生的脸庞。

笔试的题目艰深得让人绝望,实操环节更是个灾难。

路明非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地将齿轮组时组装完毕,但却把液压管接反了。

当交卷铃声终于响起后,他两眼呆滞地飘出考场,活像被抽干了灵魂。

刚出门,一抹耀眼的金发闯入视线。

恺撒·加图索正靠在走廊窗边,俊美的脸上罕见地带着阴郁。可当他的冰蓝眼睛瞥见路明非时,突然像点燃的圣诞彩灯般亮了起来。

“路明非!”恺撒大步走来,用力拍打他的肩膀,“后天晚上的舞会,你准备好惊艳全场了吗?”

“舞会?”路明非张了张嘴,还没从考试的打击中回神,只随口回应着...

但他眼前的景象却开始模糊起来,恍惚间已经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

彩绘玻璃的碎光在视线里旋转,管风琴的轰鸣穿透意识。

等路明非再度聚焦视线时,发现自己竟站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套暗红色宫廷礼服。

繁复的金线刺绣在袖口闪烁,过长的外套下摆让他活像只被裹起来的企鹅。

“什么情况??这里是....”

他茫然四顾,舞池中戴着各式面具的男女正随圆舞曲旋转。

而在夜宴最幽暗的角落,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端坐在鎏金扶手椅上,路鸣泽。

少年戴着银白色的半脸面具,露出那双标志性的淡金色瞳孔。他与路明非如出一辙的礼服裁剪得更修身,衬得他像个从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小贵族。

“哥哥,舞会开始了。”路鸣泽晃了晃高脚杯,殷红酒液映着吊灯的光,“你的面具呢?”

“什么鬼?我怎么跑这儿来了?”路明非揪了揪紧绷的领结,“你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参加舞会啊。”路鸣泽跳下椅子,皮鞋在地毯上敲出轻响,“学生会与狮心会联袂举办的假面舞会,一年仅此一次哦……”

他忽然打了个响指。

数十张面具凭空浮现,如被无形丝线牵引般悬浮在路明非周围。

有镶嵌孔雀羽的威尼斯面具,有青面獠牙的修罗恶鬼面,还有用冰晶雕琢的雪花面罩。最离谱的是一张龙首面具,獠牙间竟真的喷出几缕火星。

路明非的指尖掠过一张青铜色面具,它形似哭泣的人脸,眼窝处却镂空成繁复的藤蔓花纹。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冰凉的金属表面时,面具竟自动贴合上来。

“选得好。”路鸣泽的声音变得遥远,“这可是件古董啊,我就知道哥哥你会选值钱的。”

话音未落,舞池中央的管风琴便开始奏响音乐,路明非一回头的工夫,路鸣泽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他的声音在路明非耳畔回荡。

“祭典要开始了,哥哥。”

……

圣诞舞会毫无疑问的开场了。

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戴着银狐面具的夏弥缩在宴会厅的角落。

她眯起眼睛,像只机警的小狐狸般扫视着人群,面具下的目光从一个个身影上掠过,却始终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奇怪...”她小声嘀咕,“明明答应会来的。”

不过,她并不担心,楚子航既然答应了会参加,那就一定会来....

舞曲悠扬响起,宾客们纷纷滑入舞池。

夏弥安排的熊皮人正在场中央笨拙地转圈,毛茸茸的身影惹得众人频频侧目。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一个修长的身影停在了熊皮人面前。

那人戴着最简单的黑色半面罩,露出的半张脸堪称干净利落。他静静地观察着熊皮人,似乎在思索什么。

即使隔着半个舞池,夏弥也能认出那是谁,毕竟全场只有他会把礼服穿得像作战服一样笔挺。

“身高……”楚子航正低声自语,“你找的人似乎高了一点点……”

随后,他的目光移向熊皮人的背部,毒辣如刀,“不,应该是有些驼背。”

……

似乎是注意到了窥视的目光,楚子航陡然转身。

夏弥的心跳漏了半拍,还没等她躲开,楚子航的视线穿过纷乱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她所在的角落。

“...开什么玩笑?自动索敌?”

四目相对的瞬间,夏弥下意识想逃,却被不知何时靠近的楚子航拦住了去路。

“找到你了。”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夏弥从未听过的温度。

夏弥干笑两声,正想找借口开溜,楚子航却已经伸出手:“跳舞?”

“啊?”

楚子航指了指她的面具,“舞伴?”

夏弥眨了眨眼,突然笑出声来:“好啊!”她一把抓住楚子航的手,“不过有个问题,我从没和别人跳过舞。”

“……我也是。”

两只手生硬地交握在一起,像是第一次握剑的学徒。

事实证明,两位双人舞新手在舞池里的杀伤力不亚于死侍。

楚子航第一步就踩到了夏弥的脚尖,而她回敬了一个过猛的旋转,差点把旁边的两人撞进香槟塔里。

好在人群拥挤,他们生铁般的舞步反倒像是某种行为艺术。

“其实......”

不知多少次踩错拍子后,楚子航莫名的开口,“熊皮也不是不行,就是需要裁剪一下。”

夏弥抬头,正对上他面具下微微弯起的眼睛,水晶灯碎光落进那片深潭里,晃得她一时忘了舞步。

接着,《蓝色多瑙河》的旋律响起。

他们的舞步僵硬得像两块移动的铁板,周围的人群渐渐将他们淹没。

“砰!”

两人撞上了某位戴着青铜面具的倒霉鬼。

火星四溅中,夏弥很快发现,楚子航不知何时摘了面具,而她的狐狸面罩也歪到了一边。

“圣诞快乐。”他说。

……

而在舞池另一端,真正的熊皮人终于热得受不了,一把掀开头套,露出芬格尔那张生无可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