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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讨贼计划(如渊般的绝望)

“堂下犯妇余赵氏!尔无需言语!本官已经将你的老底子全数翻烂了!”

黄贵没有听过这个这个声音,但自称本官,这个自称的称谓,让黄贵有了无数联想。

“大人!奴家,奴家冤枉啊!”

“流香居的老鸨子,也就不必要说冤枉这等话了吧?就本官所查,你这些年,单是你那腌臜地中,连年所诞之婴,便皆为你溺毙而亡吧?”

“大人!我那里,那里既是腌臜地,女子生子,自然便没人养,若不溺死,便也是饿死的命数啊,大人若是依此论罪,奴家,奴家万不肯依。”

“你那楼中女子之命呢?却怎也不见得能落一个好下场?见死的,见伤的,年岁六月份有个染了病灶的,你根本未请大夫,便由着她病死了,这难道不是草菅人命吗?”

“大人!大人!你既说了我那是腌臜地,便要知道,那是个寻花问柳,富贵人取乐之所在,楼中女子都是不洁女子,受万般唾弃之人,这等女子既是生病又怎值得去救?而大人说的那件事,就更不值当去说了,小兰芳儿生的乃是花柳之病,这种病得了,她自己也没有治的意思,我这个老妈妈,见她来这世上走一遭,过的是辛苦日子,最后再给她一份体面,大人也要以罪论处吗?”

那女人的声音似乎夹杂着一分鄙夷,好似嘲弄一般。

而即使是听着,便有如此姿态了,便可知道这女人在堂前,究竟是一副什么盛气凌人的模样。

蠢!蠢啊!

黄贵气得浑身都直打摆子!!!

你祖宗的!人家拿你,就一定有本钱来定罪,你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仔细倾听,先把对方意图摸出来再说,跟个白痴一样,把个脖子扬的跟老鹅一样,这不是等着人一刀剁上去吗?

黄贵叹息一声,他准备等一等再过去,因为这女人如果待会儿见到了他,一定会哭着喊着,宛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紧紧抓着他不放。

他是堂堂一族族长,这等时候,绝对不能与这样卑贱的人扯上哪怕一丁点儿的关系。

清清白白的秀才,才具有站着说话的资本。

“没错,你说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这些,以明律论,的确不足以论罪于你。”

“既是如此......”

“既是如此,你权且告诉本官,你着老鸨子手中这些或是十七八岁就染上花柳病,或是十四五岁就要以色娱人的姑娘,是从何处而来呢?”

“自然是,自然是穷苦人过活不下去,卖儿卖女,我瞧见漂亮的姑娘,便买下了,也给人她们一条活路......”

“好了,本官早就说过,本官定你的罪行,其实不需要你说话,本官已经将所有证据全部找全了,诺,这是从玉泉山中抄出来的账册,你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在货物这一栏里,这些事关于人货的部分,来,且让我试读一番,十二年六月,加急,送流香居,十四岁未长成女子两名,需细腰,柳叶眉,二十银两,布一袋,米十担,肉五斤以换之,还有这一条,十三年三月,去岁之女子因性烈,饿死于地窖,但有所误,需重新再送一女至县中......”

“大人,这些,这些事,我从来都...”

“你当然会说你不知道,所以,本官再逮了你之后,还把你拿青楼,也给抄了一遍,挖在井边上 那个地窖,死人骨头不少嘛,那井水,你们倒也喝的畅快,仵作也已经去了,不过,本官觉得他根本就不用去,因为没烂成骨头的也有,最新死的也有,最小的骨头,连牙齿也没长齐,呵。”

“大人,大人!”女人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声音从幽深的黑暗之外传了过来。

可黄贵没有任何走出这一片黑暗的想法,他知道,马上尘埃落定的时候要到了,死亡,是这个徐赵氏注定的结局。

“好了,好了,本官诸事缠身,没有闲工夫与你说太多,本官让你来,也不是让你招供,或者认罪伏法之类,你的罪行,从一开始就没有辩驳的余地,不过是本官有一疑惑,询问你一句而已,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说不说都在你,你是死定了的。”

“大人,我这青楼可是有大人物在后面撑场面,你如此行为,就不怕惹到他们吗?”

“黄贵?魏章?你总该不会说的是鲁平那个废才吧?”

可以想见,那徐赵氏此刻见了鬼般的神情。

“好了,不要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本官且问你,你这心肝肠肺肚,究竟是什么做的,嗯?当然,你说不说都可以,反正,两天之后行刑,我会叫人把你的肚子扒开,我要瞧一瞧,你自己也要瞧一瞧。”

“大人!大人!县令大人!奴家知错了!奴家知错了!饶过奴家这一回吧!饶过奴家这一回吧!大人!大人!!大人!!!”

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缓慢而坚决的拖拽声远了。

衣角在地上摩擦而过的声音仿佛十八层地狱的白无常把个生魂白幡放在地上拖动一样,让人打从心底感到了恐惧。

黄贵定了定心神,他努力使自己平复了心情。

县令?怎么会是县令?朝中派出的县令到了?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为什么是县令审案而不是杨慎审案?

“黄信承黄老先生?你既已经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呢?”

高声呼唤的声音传入了耳朵之中,这是杨慎的声音。

虽然黄贵站在入门处阴影的角落里,又隔开了一个院子,但是当冬日暖阳洒在地上之后,一个人能占据的阴影其实就那么一点儿,根本不能藏住身形。

黄贵稳了稳心神,从黑暗的门廊之中走了出来。

只是当他走出来之后,才讶然发现。

其实也没有多黑,眼睛连一丁点儿的刺痛感都没有。

只不过他感觉这里比较黑暗,比较容易隐藏自己而已。

而当他施施然走到了院落阳光之下后,他又本能的感到了一丝不适,也不知是对冬日暖阳不适,还是对公然出现于人前感到不适。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得不往大堂方向走去。

黄贵一眼先看见了同样站在院落之中,看着他的杨慎。

他讨厌对方脸上挂着的那一抹微笑,他觉得那一抹微笑内暗藏着阴险与狡诈,暗藏着凶狠与欺骗。

“杨用修,老夫不明白,不明白你究竟想要什么?你若是想要钱财,不必说得,单老夫一家,也有一万两白银可双手奉上,若是想要功绩,数千颗人头,老夫也能凑的出来,然而,现在这般情形,老夫实不知用修大人你究竟为的是哪般了。”

“来,先别说这些,你先来看一眼咱们新任的县令,也许你看见他便能解答一些你的疑惑。”

黄贵闻言朝着那明镜高悬四字下端坐的人看去。

但见一人,生剑眉明眸,宽耳支帽,鼻梁高挺,端的是年轻俊朗,血气方刚。

再见穿着,头戴乌纱帽,身穿青绿袍,脚踏皂角靴,秀纹配鹭鸶,是从六品的飞禽,上县的父母,一个官字当头,半分情理难容。

其怒眉上扬兮,其眸中生怒火,其法理难容兮,自显天理之昭彰!

恍惚间,黄贵直感到头皮发麻,一股彻骨的森寒迅速从脊骨处往脑门顶攀升。

这他娘的怎么那么像......

“像马朝卿?”

黄贵魂飞天外,好一会儿之后,才稍微定了下来,循声望去。

却见到一个抻直了也才到他胸口,年幼齿青,胎毛未退的小儿,站在他身侧不足半米的地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是何人?谁家子弟?此安敢胡言乱语?安敢乱闯?”

“小子陆斌,这次出征的统帅主官,你应当听说过我,但想来并没当一回事。”

黄贵听得此言,眼睛立时就是往外一突!他顿时想清楚很多事情,但随之而来的,也是为数众多而扑朔迷离的疑惑。

“你,便是安陆州来的陆斌。”

“好了,既然到了此时此刻,既然我脱开其他,直接站在你面前,那么便可以开门见山的说了,没错,我就是陆斌,当今陛下让我称其一声兄长的那个陆斌。”

“你!你!你!”

“别你了,来吧,解答你一番疑惑,然后送你去死。”

听到死这个字,庞然而来的恐惧让黄贵恢复了一些理智。

“老夫真没有想到,世上居然真的有甘罗十二拜相的人物!老夫空活五十年,如今却成了目光短浅之辈啊。”黄贵仰天感叹一声,复垂首,问道“告诉我,你为何要针对黄家?”

“因为肃宁县,得属于我,确切说,得属于我们,诺!上面审案的这个,是荆州人,叫林潮生,跟着陛下从安陆州来的,是我们的人,首辅杨廷和与陛下合力将梁储赶出朝廷,其结果就是,陛下掌握京畿,而你黄家,一家独大,养寇自重,我不杀你,难道还要杀旁人吗?”

“原来如此,天下人,天下人都小瞧了陛下,小瞧了这位少年天子啊,当然,也小瞧了你!!!你可否告诉老夫,你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陆斌闻言,丹凤眼一眯,伸出白嫩的手掌,信手一翻“肃宁黄家,满门抄斩!”

嘶!黄贵倒吸一口凉气,双手颤抖了一下,然后冷笑出声“你做不到!”

“那你怕什么呢?”

“哼!你也不过是黄口小儿,信口开河罢了!你岂不知,太祖皇帝有言......”

“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对吧,而你黄家,恰好是乡绅,是世家,是大族,是耕读传家,所以,有的罪行能够杀黄家的人,包括你这个族长黄贵,却绝对覆灭不了你肃宁黄姓,因为朝臣们不会同意,天下世家大族不会允许,天下乡绅不会允许对否?”

黄贵双手再颤,口吻任显坚定的道“你既知是如此,安敢口出狂言,空作妄想?知进退,才会有所得!”

“哦?是吗?你知道张濂在请老杨吃饭的时候,他心里第一个疑惑是什么吗?”

“什么?”

“他说,肃宁县中,怎会有海味?”

黄贵闭口不言,可额头上却在悄然间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来。

然而陆斌连看也没看一眼黄贵,只专注的凝视着林潮生审案。

“是啊,肃宁水域,不直接通入海口,虽稍近天津卫,但怎么会出现海草这样生鲜之食呢?其实答案只有一个,你黄家有线路直接通海上,你黄家既然是耕读传家,单有一条海贸线路作什么呢?其实也很简单,从你那一船生丝就能看出来,你家在做海上贸易。”

“你知道个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定我的罪了吗?”黄贵全然丢弃了读书人,老人以及族长的风范,面庞可恨而扭曲,却全然没有一丝自觉,低声咆哮道“即便是当今陛下,不即便是武宗陛下,即便是弘治陛下,也不能定我家的罪,你知道吗,走海贸,违海禁的,可不单单只有我一家!呃!?”

“可不单单只有你一家。”陆斌先一步将黄贵欲说的话说了出来,并伴以一抹轻笑。

这一抹自信的轻笑一下子就令黄贵着了慌,不由恐惧问道“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啊,竟然把你这样的蠢人当作聪明人来对待,来,让我猜一猜看,唔,沧州宋氏,白氏,李家,赵家,通州王氏,周家,另外就是几位皇亲国戚,几位公爷家,比如成国公府,应该还有几家王爷,对吧?”

“你怎么知道......”

“好了,我还没有猜完呢,再让我猜一猜,你们应该在天津卫这个地方,有私港,应该是南下,在浙江一带换瓷器,在发福船,走福建,广东,往镜澳方向,做香料,金银贸易,对吧?”

“你怎么知道?”

“天津卫有货仓?不对,你家没有但是别的几家应该是合做了几间,你们该如何保证航路安全呢?我想,你们中有人应该是买了倭寇的生意,专门用来清理商路,顺便,也做一些打家劫舍的买卖.,不过嘛,你家应该只是有福船,租用仓库,那些层面却沾染不到.....”

“别说了!”黄贵脸色苍白,汗如雨下,他一点儿体面都没有剩下,赤红着双目,发冠也不知何时掉落于地,“你!你!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