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深夜,皇太极很久都没有睡下。
苏日勒在外面等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得到了声。
“水。”
蒙古包里,传来了男人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尾音处,还带着某种欲色。
“是。”
苏日勒送了水进来时,他压根不敢抬头,甚至……一直屏住呼吸。
“出去。”
床榻上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抬眼。
*
皇太极踏进了浴桶中。
手中的粉色手帕皱得滴水。
身体暂时满足了,可心里,却越发空虚得厉害……
——
翌日。
博礼福晋蒙古包里。
大玉儿和琪琪格一大早上的就过来了。
“额吉,台吉!”
“你们怎么大早上的就来了?”博礼福晋诧异。
“额吉~”琪琪格撒娇的抱住了博礼福晋的手,嘟嘴抱怨:“额吉,玉儿姐姐和姑父的婚事,我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风声啊?”
“额吉你说,是不是姑姑还没有和姑父提呀?”
博礼福晋和寨桑首领神色一顿。
琪琪格没发现,一通话直接往外说:“额吉,台吉。不会是姑姑在防备着玉儿姐姐吧?”
“唉。”琪琪格叹了口气:“要不然我们这几天好几次去找姑父,怎么都被姑姑给拦下来了。”
大玉儿也很忐忑:“额吉,台吉。姑姑说我不能往姑父面前凑。既然我不能往姑父面前凑,那姑姑为什么要让我嫁给姑父啊?”
“我现在不是在和姑父提前培养感情吗?”大玉儿一脸迷茫:“为什么?”
“为什么?”琪琪格嗤笑,她一脸笃定:“指定是姑姑怕玉儿姐姐你抢了姑父呗。毕竟玉儿姐姐你的命格可不是姑姑可以比的。更何况你又年轻,大好年华,姑姑又那么大年纪了,脸上皱纹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心里指不定多么嫉妒我们这样年轻的小姑娘呢。”
博礼福晋和寨桑首领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他们神色微沉。
这哲哲怎么回事,竟然会嫉妒自己侄女?四贝勒如今在科尔沁,正是和玉儿培养感情的好时候,她不帮忙反而还阻碍,怎么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放心吧。一会儿额吉去和你们姑姑说。”博礼福晋皱眉:“哲哲也是,都是自家人,何必防得那么深。以后玉儿你好了,难道还会亏待她这个做姑姑的吗?”
“玉儿自然不会了。”大玉儿摇头。
“哲哲看起来,还是有些拎不清。”寨桑首领皱眉。
哲哲嫁给皇太极那么多年了,膝下一个孩子都没有。玉儿嫁过去,可是帮她,也是在帮科尔沁。她怎么能那么糊涂!
“贝勒爷,哲哲许是还因为上次的事在别扭,妾身一会儿去看过嫂嫂和小格格后,再去和她说说就是了。”
图雅福晋昨晚生了个小格格的事,今日大家伙也都知道了。听说这次生产还遇到了事……具体什么事,她倒是不太清楚。
想到图雅福晋,博礼福晋忍不住心烦。她心里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妯娌,毕竟之前她老是说她偏心就算了,之前好几次给三个孩子送礼,她竟然是给海兰珠那个灾星送得比其他两个女儿还多。
那灾星有什么好送的,这就罢了,图雅福晋竟然还说海兰珠伤了脸本就伤心了,她不能忽略海兰珠。
嗤,她懂什么。
要是她知道海兰珠是灾星,恐怕跑得比她还快。
“嗯。”寨桑首领不知道博礼福晋在想什么,点头道:“福晋。你一会儿给哲哲说明白了,别让她钻了牛角尖。”
“妾身做事,贝勒爷放心就是。”
——
图雅福晋蒙古包里。
这会儿来了许多贵妇人。
“昨晚若不是我得了个小贵人相救,恐怕……”图雅福晋抹着眼泪。
至于小贵人是谁,她没有明说。
“你和小格格,吉人自有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众人安慰,也是真的觉得她命大。
图雅福晋止住了眼泪,她不着痕迹的看向一旁的博礼福晋:“弟妹,说起来,最近我好像都没有看到海兰珠?”
博礼福晋听到这话,撇嘴:“你大喜的日子提她做什么,晦气。”
“弟妹,海兰珠怎么说也是你女儿,你怎么能说晦气!”图雅福晋要理论,她这会儿可听不得任何其他人诋毁自己救命恩人的话。
“哎呦,图雅,你还在坐月子,别激动。”其他人见状,连忙出声,转移话题。
图雅福晋却没那么容易被牵着走,她直接道:“博礼,你就少说几句。海兰珠毁了脸能是她的错嘛,还不是琪琪格。”
“什么琪琪格。”博礼福晋肃了脸:“海兰珠自己晦气,那么大了也带不好琪琪格,要不是她,琪琪格能受伤。她还敢对琪琪格动手,反了天了!”
图雅福晋怒上心头:“博礼!海兰珠可不比琪琪格大几岁,当时她们才多小,能动什么手。而且,你还让她带琪琪格?海兰珠可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偏听偏信,厚此薄彼!”
“我还宁愿她不是我的女儿!”博礼福晋厌恶道。她可不喜欢那个灾星。
“你不喜欢,就给我!我还巴不得多个女儿!”
气氛一时间僵住。
——
皇太极这边。
苏日勒悄摸进了门。
“贝勒爷,探子传来消息,巴达礼小王子出门了。”
皇太极坐直身子。
——
盛欢蒙古包外。
“啪嗒!”的一声,格鲁看到托雅端着食盒过来,想到身上的痛、想到托雅的得意、又想到兜里娜仁给的银子和她嘱咐的事。
她知道这附近没有其他人,她动手不会有人看到,就算看到,福晋她们也不会罚她。
那么想,新仇旧恨之下,她直接一个猛冲上前,扬手。
“啊!”托雅猝不及防她冲出来,手中的早膳就被她摔了出去。重力之下,还直接摔了个粉碎。
“你干什么?!”托雅看着砸在地上的吃食,不敢置信:“这可是格格的早膳!”
“什么格格的早膳,格格生病了,哪里能吃什么东西!”格鲁幸灾乐祸,不屑:“反正吃了也没用。”
“谁说她不能吃东西的?!”一个暴怒的声音传来:“大胆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