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人家孙南星家里头,全是本分之人,所以,自己就可以任由白岩松胡来吗?!
当真是一时间昏了头了。
唉,这臭小子好血性啊,之前瞧他是个天真单纯的,虽没有坏心眼是个好相处的,但是不堪重用。
如今却发现,这孩子也是个为官有操守、有血性、有冲劲、敢拼的人,这也是能做纯臣的。
皇帝竟然开始重视起孙南星来,对孙南星的欣赏也多了一分。
就听孙南星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怒道:“如果我有半点害人之心,我对陛下和老天发誓,就让我此生不得好死!让我们身家全家死在外头,无人收尸,曝尸荒野,永世不得超生!!”
“行了吧?!”
“......”
听着他这番话,众人都沉默了。
就连谢氏,一开始还气势汹汹地指责孙南星,此时,却是尴尬得跟什么似的。
古人都是一向敬重誓言的,也信神鬼之说,所以这番话,再加上他那一副态度,完全不是有假。
众人对孙南星的怀疑减轻了许多。
这时,他们你瞧着我,我瞧着你,就扭头看向顾凉。
白岩松便问顾凉道:“这位公子......”
还没等问完,就听顾凉直接打断了白岩松,声音冷冷的,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一样刮在白岩松的身上,对着白岩松冷笑说道。
“就不劳烦白大人盘问我了,此处不是天牢是御书房!”
“你们想说什么,我大可以跟南星一模一样!想搜我们的包裹,就随便去搜,想盘问我们最近一段时间跟什么人说过话,也大可随便去问。”
“我跟南星不一样,我和白露之间本是十分好的关系,后来因着我娘而断交......所以若是查不到蛛丝马迹,白费功夫,呵呵,那可就不怪我了。”
“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啊!!”
听着这番话,白岩松和谢氏对视一眼。
谢氏说道:“那老爷,我们亲自去查吧。”
白岩松点头。
顾凉瞧着他们的背影,这个时候却轻轻一笑,对着孙南星说道:“南星啊,你跟着过去查,咱们一起盯着。”
“万一有人往里头故意放了些什么东西,可就不好说了,咱们谁都说不清啊,你说是不是?”
“???”
“!!!”
听着这话,孙南星眼睛一亮,便立刻猛地点头。
就是,到时候要是白岩松和谢氏往里头放些什么东西,诬陷自己、诬陷白露又该怎么办?!
他连忙就跟着白岩松和谢氏出去了。
谢氏却是身子一僵。
......瞧着模样,顾凉已经是心明眼亮,心中有数了。
他抱着双臂瞧着他们,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身后的皇帝沉声叹道:“唉,真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今地步......”
早知道,就应该趁着白露他们在京都的时候,就把那良贵人给杀了,如今何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顾凉没接话。
因为皇帝和稀泥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如今之所以大家闹成这样,无非就是皇帝不偏帮某个人。
他一会儿偏帮白露,一会儿偏帮白岩松。
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偏帮谁。
总之,他也是个很神奇的人物。
也许,就是一个为了营造自己深情人设的皇帝吧。
想到这些,顾凉对着皇帝告辞,直直地往外走去。
瞧见顾凉十分有风骨,像挺拔的竹子一般,皇帝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突然又有点熟悉了。
唉?这段身影看着也十分熟悉,好像跟自己的一位故人有一些相似。
......他,好像有一些像安国公。
皇帝想到这里,对这顾凉留意的就更深了一层。
半个小时之后,张总管就进了御书房,匆匆忙忙地对着御书房里的皇帝报告道:“陛下,大事不妙了!那孙公子的包袱竟然搜出了一瓶毒药来。”
“那瓶毒药看着没有什么包装,真是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孙公子没法解释那瓶毒药的来历,只一个劲地说不是自己的,解释得脸红脖子粗的。”
“太医过来查,说是那瓶毒药如果跟食物一起下进去,跟痢疾的症状十分相像,是会死人的。”
听着这话,皇帝脸色一变,立刻勃然大怒:“难不成,真是这个臭小子?!”
立刻,他就起身跟着张总管他们往外走去。
就听外头隐隐约约传来孙南星怒极的争辩声:“我说了这毒药真不是我的!”
“你个疯妇人上来就要打我一拳,我是那么好打的吗?啊!”
接着,是哭泣的声音传来:“我打你一拳,你扇了我五个巴掌,还想怎么样啊?!我没踢你几脚就不错了。”
顾凉的声音有点憋笑,便对着孙南星说道:“南星啊,你不要着急......你仔细想一想,这个包裹都有谁动过?”
“还有这药瓶,你是真没有买过,还是说不小心买了什么别的东西便被替换了?”
孙南星十分焦急:“我真没有买过呀,这包裹从始至终,都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动过。
这瓶药就像是凭空出现在我的包裹里的,我真是想不起来了。”
孙南星已经急坏了。
这时,皇帝过来了。
众人都对着皇帝行礼。
白岩松就是沉声说道:“陛下,证据确凿,这药跟痢疾的症状十分相似,恐怕就是害我女儿的毒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