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别人下的毒,那也得好好地仔细地验验嘛,您说是吧?”
“要不然,我们女儿在天上也不得安息。”
听着这话,顾凉和孙南星对视一眼,这个时候孙南星忍不住小声说道:“原是那位良贵人死了。”
“不过,她死了,关你我什么事啊?”
顾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看起来很单纯很诚实:“那我也不知道。”
“走,咱们进去瞧一瞧吧。”
旁边的张总管这时出来,给他们二人引路,并对他们二人小声说道:“等会儿我是不在里头的,里头实在是气氛可怕。
你们若是有什么事,你们就赶紧跪在地上大哭、喊冤就成了。”
“......估计呀,是谢氏和白大人怀疑是安国侯对着良贵人下的手,让良贵人死的,他们啊......就想着在皇帝面前闹一闹,让皇帝治安国侯的罪。”
“但是凡事不得讲究证据嘛,所以呀,他们就逼着陛下把你们二人给带过来,问一番话,不过也就是象征性的问一问罢了。”
“陛下心里头也知道是痢疾死的,又不是下毒死的,关人家安国侯什么事情啊?”
顾凉:“......”
孙南星:“......”
二人脸上齐齐露出无语的表情。
孙南星还乐道,“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把我们特意叫过来,我们马上就要启程回青州了呢,真是耽误事!”
张总管:“......”
张总管尴尬的笑笑,只觉得对不住顾凉和孙南星。
这可真是冤枉人家俩人了,人家俩人都是读书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很快,二人就进去了。
他们刚进去,就见到一个妇人猛地冲上前来,对着二人狠命地砸:“都是你们,都是你们!”
“你们是白露的朋友,你们把我家女儿杀了,对不对?!”
“是你们受了白露的指使!!”
谢氏眼睛熏红,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是顾凉,谁是孙南星,一通乱砸,将顾凉和孙南星都弄得懵了!
二人大惊失色,顾凉立刻猛地一踹,就将谢氏给踹飞,将孙南星拉到自己的身后,十分警惕地看着她。
“大胆谢氏,在陛下面前竟然还敢如此放肆,简直就是目无尊上!殿前失仪!”
这一大帽子直接就扣到了谢氏的头上。
谢氏顿时惊恐的后退一步,就算是有千般气愤,也不敢多说一句。
白岩松扭头看了一眼顾凉,眼神中陷入了一抹沉思:“你,就是孙南星吧?”
“他是顾凉,我是孙南星。”
孙南星抽了抽嘴角,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站了出来,便对白岩松说道:“你们怎么上来就打我们?!”
白岩松一愣,没想到顾凉他这么沉着冷静......顾凉,竟然是这个样子。
他一个义子,是聪明的。
而旁边的孙南星,是嫡子,是笨的。
那看起来......这个聪明的应该不是下手的,他没有动机。
孙南星应该是下手的。
可是孙南星这么笨,他又怎么可能会给人下毒呢?!难不成真是自己弄错了?!
白岩松陷入了一阵沉思。
最主要的是,他多方打听,那个聪明的顾凉......是青州知州的义子,由于他娘的事儿,跟白露已经闹掰,绝交了好几年,关系僵得不能再僵。
虽然如今表面上能说几句话,那也只不过是看在青州知州的面子上说几句话罢了,终究是关系差到了极点。
这般人若是向着白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皇帝十分无语,便勃然大怒,扭头看着谢氏说道:“你个泼妇!!!”
“还不快退下!”
等到良妃这件事情解决,自己就赶紧让白岩松把那个谢氏给休了!
反正如今良妃已死,留着谢氏也没什么用了,干脆偷偷摸摸下狠手算了。
谢氏并不知道,此时,皇帝心中已经暗藏杀机。
就听白岩松沉声说道:“二位公子都是读书人,这件事情当真是失礼了。”
“不过我的女儿良贵人死了,如今总该是要查一番的。”
“......这位公子。”他率先扭头看了一下孙南星,问了他很多尖锐的问题。
无外乎就是,“是不是白露给你拿了毒药”,还要检查孙南星的包裹,还要查孙南星最近有没有和别人来往,还要查最近一段时间孙南星在京都酒楼里头......又在谁家吃饭了,有没有去过白家名下的那些店铺云云。
无非就是怀疑,孙南星受白露的指使。
听着这一番话,孙南星大概晓得了,他本也不是个好脾气,只是瞧着这是在皇帝面前,所以不敢多言。
但他知道,自己乃是青州知州的唯一嫡子,所以,自己也是有身份的。
青州知州此时此刻在外头忙碌,风里雨里为着青州百姓着想,都没有丝毫退缩。
他一个文官啊,面对突厥那些野蛮人的刁难,皇帝他们不体恤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任由一个皇帝的亲戚欺负到自己的面前?!
这是不给谁脸呢。
想到这些,孙南星已经憋得满脸通红了。
旁边的顾凉面色不太好。
皇帝更是尴尬得不行,还没等他打断白岩松,就听见孙南星大吼一声。
“够了!你们就是这么想我的?!”
“我孙南星一向是风光霁月,从未有过害人之心!”
“你们若是不信,但可以去翻我的行李,去翻!!疑心我跟白家的那些店铺勾连在一起,那你们就去查!看看我到底是去了谁家店铺,去了哪条街,都跟什么人说过话,平日里都干过什么!”
“真是够了!你们就算要冤枉人......也不该这样无凭无据的冤枉吧?!这是来问话还是要将我立刻打入天牢?!简直跟审犯人一般,将我的脊梁踏碎了往地上扔!”
“你们是仗着谁的势力?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商贾之家,而且还是皇亲国戚?你们白家出了一个妃子、一个皇后,所以就觉得我们是随便好欺负的?!我出身青州知州府,我父亲是没什么身份的,我的母亲也是一介商贾,我们一直都没有什么势力......所以我父亲多年来都盘踞地方,就是个地方官!可我们不觉得我们做错了什么,竟然任由你们这般冤枉!!”
“怎么,我们身份低,所以就可以在陛下面前这般污蔑我们、这般欺负我们?!”
孙南星气急败坏,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了。
这番话若是仁君听了,自然是要尴尬的;暴君听了,则是会心生怨怼。
而皇帝自认为自己是个仁君,所以此时此刻几乎恨不得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