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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哉行很难拒绝叶晓曼。

她的丹药对他具有奇效,让他误以为她有帮他治病的办法。

他刚点头,叶晓曼的命令立刻追到:“把你的衣服除去。”

时哉行照办,他跪立在床上,叶晓曼侧躺撑着脸看他,他脱去了外袍,解开腰带,衣襟散开,露出胸膛一线的白,他手臂垂落,两层外衣像蝉蜕一般脱落在身后。

叶晓曼感慨且羡慕,瘦的人穿多少层都不显胖。

她看得大大方方,时哉行抱着治病的心理,脱起衣服来也毫不扭捏,他很快脱得只剩下白色的里衣里裤。

叶晓曼大手一挥,比谁都豪迈:“全脱掉。”

时哉行坚持到此为止:“我的身躯不好看。”

叶晓曼觉得这个“天姚长老”还挺有趣的,他一方面自诩看破天命对什么都没有执念,一方面又格外爱惜外表,头发养得漂漂亮亮,脸色没有血色就琢磨着涂脂抹粉。

他好像对在外人面前呈现完美形象这件事,有一种近乎病态的追求。

这种人一般是最爱面子的。

荆追也跟叶晓曼讲过,说他最喜欢挑选最重视脸面的人当傀儡,只要掌握住能让他们身败名裂的黑历史,为了维护住名誉,他们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叶晓曼默默把这点观察记在心里,时哉行不愿意再脱,她估计他没什么好看的,没有过分勉强,“行吧,你趴好。”

时哉行听从她的摆布,单手握住他一头长发放到身侧,面朝下,趴在她面前。

叶晓曼起来,跪在他身旁,她先捏了捏时哉行的两侧肩膀,能看到他蝴蝶骨突起的清晰线条,她随意摸了摸他的背,宽肩细腰,骨架先天条件优越,可惜太瘦了,摸着硌手,她摸几下就不摸了。

她从时哉行背后的大椎穴开始,顺着督脉,给他按揉穴位。

海王善于跟身边的人学习,叶晓曼直接把荆追的那一套搬过来了。

“嗯。”

时哉行不由地闷哼了声,叶晓曼大概是嫌跪在他身侧施展不开,直接坐上他身。

时哉行觉得后腰一沉,重量并非他无法承受,只是从未被如此对待过,像被一团柔软的棉花夹着,很是怪异。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叶晓曼从身柱穴、神道穴、灵台穴……顺次按揉下来,这套穴位治疗法他并不陌生,门下弟子为了延缓他躯干的渐冻症状,日常的针灸、艾灸护理全做过了。

他发现叶晓曼使用了他过去的疗法后,一开始觉得应该效果不大,抱着一种配合的态度等她治疗结束,她好心帮助他,他不好打断她。

渐渐地,他感觉到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尤其叶晓曼对他的腰特别感兴趣,明明无甚特别的穴位,她还是抓了又抓,抓过瘾后,又往下用力地拍。

“这么瘦还有翘臀,可以呀。”

他听到她喃喃自语说出奇怪的话,又加大了指力,毫不客气地对待他。

“不痛则通,痛就表现你经络里头有淤塞的地方。长老忍忍哦。”

好在,叶晓曼的言辞很快就恢复正常,所讲的话语相当有医修的特色。

他没有任何反抗。

他的腰很易感,平时不喜欢被人碰,被她毫不留情地抓着不放后,他竟诡异地感到了快活。

心中那种被羞辱的不快感,轻而易举地被压制过去,令他心甘情愿地忍耐着她的失礼。

“唔!”

时哉行听到了几声令人发羞的响声,后知后觉发现是他的声音。

他立刻不好意思地咬着手关节。

好在雨声很大,将他的不自然掩盖了过去。

他侧脸贴着被面,脸偶尔随着她帮他捏筋松骨的动作在丝绸上蹭动,真实的界限模糊,恍惚的松畅越发清晰,薄衫下已出了一层薄汗。

久违的热量把他血液里的冰块融为汨汨温水,把每一处淤堵的阻塞全冲开了,病痛第一次远离了他。

叶晓曼是没有什么耐心的人,把时哉行背后的一些重要穴位草草按过一遍之后,发现时哉行好像没有特别的反应,她有些泄气了。

她站起来,立在时哉行的腰侧,指挥他,“翻个面。”

她打算再敷衍一下就结束了。

时哉行趴着没动,她冷酷地踹了下他腰侧,“快点。”

时哉行发出串含糊的音节,拖拖拉拉片刻,才翻过身。

然后叶晓曼看到了他满脸通红的脸。

时哉行的身躯猛然一跳,然后僵硬地凝结住了。

叶晓曼挑起眉。

时哉行羞愧得简直要撞床头柱自我了断了,他慌忙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以前我不会这样……”

激动之下,被他自己呛到,又咳了起来。

一连串岔气咳得停不下来,脸上的红晕更红,于是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叶晓曼在时哉行哀求的泪眼朦胧的眼神下,终于如他所愿忽略掉他的狼狈,她稀奇地用力拧时哉行的腰:“原来长老的点在这里。”

时哉行的喉底又发出了难受的抽气音。

他的长发在竹枕上披散,清秀的脸算不上多令人惊艳,刚好现在眼眉拧着,脸上汗微微沾了几缕黑发,黑黢黢的眼中瞳孔溃散,苍白的唇咬出了血痕,于是平凡的姿色中显出了吸引人的昳丽。

特别是他半边脸上还印着鲜明的五指痕……

立刻让叶晓曼联想到了那种被强赘入门的病弱夫郎、新婚之夜拼死反抗依旧被墙纸了、墙纸着墙纸着就自暴自弃了……

叶晓曼被自己的想象害得兴奋了一下。

时哉行的咳嗽渐渐平息了,直愣愣地看着叶晓曼的方向发呆,叶晓曼抓不到他的魂在哪里,扯一扯他的长发。

时哉行回魂,尴尬地不敢直视叶晓曼。

他想着叶晓曼会生气,再一次扇他一巴掌,或者嘲笑他,或者……为了羞辱他,继续拧他的腰。

没想到叶晓曼却直接结束了治疗,就把他晾在半路。

“回去了。”

叶晓曼坐在床沿,背对着时哉行穿鞋,给他留下一个收放自如的潇洒背影。

时哉行的身边顿时变得空荡荡的,暖气倏然离去,他莫名地失落不已。

他脱口挽留:“雨还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