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惦记母亲,素芒才回阳滨市三天,就急着回来看望母亲,他已经不安心听到初寒妞怎么说,非要亲眼看到。
他直接来到饭店,贺亮带他到面案间,看到母亲在包饺子,一副专注的样子。
猛地注意到素芒站在面案间门口,素母先是一愣,后冷静下来:“芒,今天回来有事?”
“我把你交给寒妞,有点不放心,就跑回来看看你听不听话,这几天睡眠好吗?”
手里活不停,瞅了素芒一眼,像是埋怨,口气中并不亲热:“有寒妞照顾我,我心里很踏实,她还让我到饭店包饺子,我现在又能吃又能睡,你工作要紧,没事别老往家跑,我在寒妞家,你有啥可不放心的,每天晚上我和寒妞唱会儿歌弹会儿琴才睡觉,我都多少年没唱歌了,我还能想起歌词。”
“那好吧,我去公司找寒妞。”
初寒妞在办公室,素芒进屋后,真诚地道谢,说完要走,被叫住:“回去急什么,我跟你商量点事?”
“嗯?”
“那天你母亲问我和你商量结婚的事嘛,我说商量了,初步定于明年四月,你妈想提前一个月,说四月不好,因为四月里有个四字。”
“这老太太,还挺迷信,按阴历算四月是三月,结婚算日子都是按阴历算,你没跟她说吧?”
“你说有的道理,虽说阳历是四月,到阴历是三月,我怎么当时没反应过来呢!”
“寒妞,我寻思着攒点钱买个婚房,现在我手里没有买新房的钱,把我家老房子收拾收拾,你同意吗?”
“我没说要让你买婚房呀,你没钱,我有钱,但我不想买,那样吧,把后山村我家的老宅收拾一下,暂时先住着,你妈也愿意住在乡下。”
略加思考,素芒似乎理解了初寒妞的用意,跟初寒妞说没钱,那不是在暗示自己未来的媳妇有钱,她可以先花着,都快成一家人了,分那么清有必要吗?
中午去二老翁养生小厨吃饭,素芒把杨牧叫来,他和他二叔来旺顺镇查看石材,他二叔从老家带着一伙人,包了点市政铺地砖的活儿干。
得知初寒妞来,素母过来问包什么馅的饺子,问过杨牧和他二叔,定下吃芹菜馅的。初寒妞点了六个菜,开吃时把素母也叫过来上桌,让她陪素芒吃顿饭。
没吃上几口,有几桌客人点了主食饺子,素母借口去包饺子,顺势下桌。不然坐在桌上好不自在。
吃完,杨牧叔叔押运石车去工地,他和素芒回阳滨市,雇了代驾开车,不然素芒的的车就得留在旺顺镇。
在车上素芒和杨牧聊起来,话题落在素母身上,后者想要帮他二叔找个老伴。
杨牧:“素芒,我看你妈状态不错,她今年有五十几?”
素芒:“五十三岁,你问这个干嘛?”
杨牧:“我二叔五十四岁,前两年他老伴得病去世,我想帮他找个后老伴,今天我看到伯母,就想问问你,你母亲想不想找个老伴?”
素芒:“我母亲有轻微老年痴呆症,按理有个老伴照应着再好不过了,但我不知道我妈是什么想法,这事取决于她,我作为他儿子说的不算。”
到了阳滨市,素芒抽空给初寒妞打电话,想听听她的看法。首先初寒妞认为这是好事,如果能撮合成,素母也算有个伴,但是他们不合适。
原因是杨牧叔长年在工地打工,会顾不上家,素母会一个人在家,没法得到照顾,对于她的病情不利。
素芒:“你的意思是他们不合适?”
初寒妞:“今天吃饭时我看到了,人没毛病,但职业不行,不过这也给我提了醒,如果有合适的,给你母亲找个后老伴也不是坏事,我们在怎么关照她,不如一个老伴照顾的好。”
自素母到饭店上班,有个人惦记上她,邓奶奶弟弟丧偶多年,始终一个人,当姐姐的总想帮给他找个后老伴,一直没碰到合适的。
但她知道素母有点老年痴呆症,不敢贸然提起,于是她想到初寒妞,她和素母住在一起,有些话说起来方便。
饭店刚进了茴香,是村里一个老乡推给饭店的,家里园子种的,何不叫初寒妞过来吃饺子,顺便交给她一个任务。
这几天初寒妞不放心素母,一到午饭时间她就过来饭店,今天也不例外,知道初寒妞来了,茴香馅饺子包上。
初寒妞来到饭店,邓奶奶抽空把她喊到一边,说了她的想法,请初寒妞探探素母的心思。
初寒妞:“邓奶奶,哪天你把你弟弟叫来,我先看看人?”
邓奶奶:“我弟弟就在咱饭店,就是那个打杂的邓子浩,你见过他。”
初寒妞:“就是那个邓叔,我不知他是你弟弟,都叫差辈了。”
邓奶奶:“我弟弟比我小几岁,单论,叫什么不打紧,有个称呼就行呗。”
看到初寒妞和邓奶奶说话,贺亮过来问,“初总,今儿邓奶奶给包茴香馅饺子还炒两个菜不?”
初寒妞:“也不喝酒,吃饺子就行。”
贺亮请示完走开,饭口客人来的多,他也会到厨房帮着搭把手,不然厨房人少忙不过来,客人该等着急了。
又到晚上,初寒妞过来接素母回家。车上初寒妞没提帮着她说老伴的话,这事得采取迂回策略。
中午素母也跟着吃的饺子,吃的很饱不大饿,初寒妞就熬了小米粥,素母用干豆腐和白菜心拌个凉菜,真好吃。
这段时间在初寒妞的引导下,唤醒了素母唱歌的细胞,晚上一吃完饭,她就要唱上一段,她会把电子琴架好,坐下弹上一支曲子。
素母:“寒妞,我今天在手机看到一首歌,可好听了,我唱给你。”
初寒妞:“啥歌?”
素母:“《格桑拉》”
初寒妞:“我听过,是一首藏歌,我给你调出乐谱,你先唱,我对着歌词学学。”
试了试音,素母开始弹奏,音色把握的很精准,第二遍时她就边弹边唱,令初寒妞惊叹不已,想不到她琴也弹得那么好。
——今天我们在一起,格桑拉,
跳起欢乐的锅庄,格桑拉,
祝我们大家幸福哟,祝我们大家吉祥,格桑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