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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是凶手 ?

国公府树敌无数,哪个都有可能 !

温国公沉眸思忖,将那些不对付的官员全滤了一遍,数年战场厮杀沉淀出的冷肃阴鸷尽显无疑。

宋薇一眼看出他的心思,淡淡开口,“若是官场上的仇敌,拿不学无术的二爷下手,委实太蠢了些。”

温国公掀眸看向宋薇。

“若我是父亲的仇敌,一定会对父亲最引以为傲,国公府未来的顶梁下手,而绝不会在一个掀不起什么浪花的纨绔身上浪费时间。”

“否则,既无法重创父亲与国公府,还要冒着被父亲查出的危险,又浪费人力财力,不定,还替国公府除了祸害,不是得不偿失 !”

宋薇声音不轻不重,却字字敲在了温国公心口,使其神色骤变,眉头紧拧。

宋薇坐在床沿,手还握着温周的手,话落,她明显感觉他的手动了动,她忙扭头看去,人并未醒。

她又转过头看向温国公,“父亲,如今二爷昏迷不醒,查凶手一事,就劳烦父亲了,包括府中上下,还望父亲严查,务必别让贼人混了进来,对二爷不利。”

混进国公府 ?怎么可能 ?那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

温国公下意识觉得宋薇有些杯弓蛇影,可下一瞬,又骤然反应了过来,宋氏话里有话。

“宋氏,你心里可是有怀疑的对象?”他这话问的直接,眸中满是冷冽杀意。

后院那几个在他脑海中转了好几圈,难不成是因为之前那件事,那两个庶子怀恨在心 ?

宋薇在心里掂量了一下份量,最终选择了缄默,她不敢确定在温国公心里,温安与温周哪个儿子更为重要,其次温国公会不会信她,一旦冲动行事,搞不好还会被温安反将一军。

他将整个国公府都给了温安,这份重量,远不是她三言两语可以挑唆。

“怀疑只是怀疑,一切还是要讲究证据,父亲为官一辈子,更清楚这个道理。”

模棱两可的答复,让温国公更笃定了心中猜测,他深深的看了眼宋薇,“你放心,若是府中人所为,为父定会给周儿做主。”

一个残害手足,僭越枉上的庶子,死不足惜 !倒是宋氏城府,让他又高看了几分,出身农户可惜了。

“二爷是父亲的亲生骨肉,他出事,您定比我心疼,着急替他讨一个公道,儿媳没什么不放心的 。”

温国公心底深处那丝柔软又被狠狠刺了一下,他是周儿的父亲,唯一能为他做主的人。

他眸子复杂发红的看向床上躺着的儿子,面色白的像纸,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若是好好的,父子见面,又是一番争吵,这逆子定还是那般又犟又不服输,吊儿郎当的张口就怼他。

宋薇不着痕迹的抬眸瞥了眼温国公动容的脸,旋即垂下头,只作不知的盈盈落泪。

“照顾好二公子和二少夫人,有什么事情即刻禀报。”温国公冲守在门口的丫鬟小厮吩咐,又留下了贴身小厮守住兰亭院,不许任何人出入,而后离去。

宋薇敛了哀戚,擦掉泪,一双眸子狠戾的盯着窗口,袖中的手紧攥,几乎嵌进了掌心。

宁禾端着汤药进来,被这般阴鸷的宋薇吓到,“夫…夫人…您怎么了 ?”

“没什么。”宋薇垂眼敛了神色,人心都是偏的,她从不寄希望于旁人,更不信什么公道,她只信自己,有仇自己报 !

“将药端过来。”

宁禾小心翼翼将药递到宋薇手中,“夫人,小心烫。”

宋薇在温周脑后加了一个软枕,接过汤药吹了吹,亲手喂他,碗底的热度不及她心中怒火千分之一。

宁禾跟了宋薇这么久,第一次有了惧意,有些害怕这般冷沉的宋薇,“夫人,国公爷拨了几个侍卫在院里守着。”

“嗯。”一碗药一勺一勺喂下去,宋薇拿帕子帮温周擦掉嘴角药渍,又抽掉软枕,扶他躺好。

“即日起,院中除你与宁叶外,其余不论小厮丫鬟皆不许出院门半步,不许向任何人透露二爷身子状况。”

“所有送进来的吃食,你与宁叶都要严加查验,尤其二爷汤药,你二人要全程盯着,不可离开视线半刻。”

宁禾心里一突,被宋薇这般郑重的表情震住,“夫人放心,奴婢记住了。”

宋薇点头又嘱咐,“若真有人问起,你们就称二爷情况危险,受伤严重 !”

“是。”宁禾郑重应下,将药碗端了出去。

宋薇在床沿坐了很久,直至月色隐了一半,才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上床睡觉。

“温周,你安心养着,好好睡几日,你放心,我定会保护好你的。”就像你之前为我做的 !宋薇拉了拉被子盖在二人身上,躺在里侧闭上了眼睛。

……

澜园。伸手不见五指的书房里,温安来回踱步,时辰越晚,便越发不安烦躁。

他以为万无一失,才派出了他手中顶尖暗卫,若温周不死,则后患无穷 !

“世子爷。”江护轻手轻脚打开书房的门,闪身进去。

“失手了。”

暗卫久久不回,温安就猜到是失手了,“王九他们呢 ?可全身而退了 ?”

事到如今,即便温周猜出是他的手笔也没办法了,最重要的是,暗卫要全身而退,绝不能被人查到或抓到把柄 !尤其是父亲!

江护声音又低了几分,“死了几个,剩下四个被二少夫人马车撞伤,属下将他们安排去了庄子上。”

“二少夫人 ?”深更半夜,那女人怎么会出府,掺和进去。

江护也很是恼火,咬牙道,“是,听闻二少夫人是去捉奸的,刚巧路过那条巷子,出手救了二公子。”

月光透过窗口,折射进了些微弱光芒,更趁的温安阴森无比,他倏然抓起书案上的鎏金花瓶高高举起,手背青筋暴起,后又因夜色寂静,缓缓放了下去。

那个女人,着实碍事 !

“死的那几个,可收拾干净了?”

“世子爷放心,属下亲自过去安排的,绝不会有任何差错。”

“嗯。”

正缄默着,外院突然亮起灯火,江护出去打探了一番,回来时脸色极其难看。

温安冷笑,“他回来了 ?”

“是,听闻满身是血,受伤严重,国公爷…国公爷拨了不少侍卫过去护兰亭院安危。”方才动静,就是国公爷拨侍卫搞出的动静。

“拨侍卫 —”温安半张脸拢在暗夜里,尤为阴戾骇人。“他不是恨那女人,不在意那孽种生死吗,如今人一有事,便立即撑不住了…”

“呵,这些年,他装的不错,连我都相信了,忘了他曾经对那女人有多么痴狂 !”

可惜,就因为他在意,才造成了温周非死不可的惨剧 。

“派人探探他情况,若真受伤严重…”温安森冷的眯了眯眼,既然已经暴露了,那最好直接摁死,不给他任何翻身余地,才能万无一失。

“属下明白。”

“还有王九他们,最近小心些,父亲一定会派人调查,绝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国公府还未全权握在他手中,他尚需父亲全力支持。

……

温国公书房里,灯火通明,一夜未灭。

一直等到五更鼓响,黎明将至,派出去的暗卫才一一回来。

“国公爷。”暗卫统领王一恭声禀报,“属下晚了一步,事发地已被人先一步清扫干净,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温国公面容沉的滴水,他行军打仗数年,不止靠兵法心计,还需观察入微的细心。

“只要发生过打斗的地方,就不可能无一丝破绽,场地打扫干净了,就从案发周边查起,人是从哪去的,隐匿在何处,巡逻的,打鼓的,挨个盘问,总会有线索。”

王一不着痕迹的抬头偷觑了温国公一眼,为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如此大动周折,国公爷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更何况,二公子不是没事吗 。

“国公爷,如此大费周章,若是有人从中作梗,怕是…”

温国公掀眸看向王一,平静无澜,却惊的王一立即垂下头,不敢再吭一声,“属下这便去查。”

这会儿,天边亮了一半,王一只能再次出府去查,身旁的手下忍不住埋怨。

“统领,不是都查过了吗,怎么还查 ?二公子不是没死吗 ?”

“就是,他母亲当初险些害死了咱们兄弟,如今却还要为她儿子奔波,什么事啊。”

“闭嘴。”王一忍着烦躁瞪了几人一眼,“咱们是替国公爷卖命,关那女人什么事,快去办事,都警醒着些,国公爷很重视,若再空手而归少不了被罚。”

几人蔫蔫应是,四散开来。

……

宋薇手搭在温周身上,睡的很沉,忙碌了半宿,她着实累坏了。

宁禾,宁叶不敢打扰,一直到日上三竿才不得不唤醒宋薇。

宋薇觉得她刚睡着,一睁眼天就大亮了,她连忙起身看向身旁男人,还伸手探了探他鼻息,温热的,还活着—

她长舒口气,心放了下来,瘫软在了床上。

宁禾,宁叶看着夫人一系列动作,对视一眼,齐齐抿唇,“夫人,二公子该喝药了。”

宋薇点点头,下了床,从宁叶手中接过两条干净帕子沾了温水,给温周净面净口,旋即喂药。

“夫人,要不让奴婢来吧,您吃些东西。”

“我不饿。”喂了药,宋薇净面漱口,坐在铜镜前,简单收拾了下妆容。

“外面可有什么事发生 ?”

宁禾拿了对珍珠耳坠给宋薇戴上,“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不乏有人寻奴婢打探二公子情况,奴婢都按您交代的说了。”

“都是些什么人 ?”主子的事严禁下人多嘴多舌,打探窥视,乃是规矩,那些人不懂 ?还是…

宁禾想了想,眉头皱了皱,“什么人都有,打杂的,烧火的,看园子的,绣房的,还有后院姨娘们的大丫鬟,都扯着奴婢套近乎,话里话外的询问。”

宋薇蹙了蹙眉,这么多人,即便真有那不轨之心混迹其中也不好推断,那狗男人倒是谨慎 !

“不用理会。你只需注意着些,每日寻问你的可有同一人,还有宁叶那,若是有人同时通过你二人打探,立即禀报我。”

宁叶,宁禾齐齐应是。

宁禾,“夫人,要不奴婢再给您簪几个发簪吧,这发上是不是太简单了。”

“不簪了。”宋薇起身离开了妆台,想给看的人不能看,有什么好簪的。

“赵峰怎么样了 ?”她拨弄了下盆栽,问宁禾。

昨夜大夫诊治,赵峰伤势要比温周重些,幸他有一身武艺,身体健壮,才扛过了一劫。

宁禾垂下头,有几分低落,“人还没醒,性命无碍,但许要睡上几日了。”情况与温周差不多,都是失血过多。

“嗯,你这几日好好照顾他,吃食汤药上也都用好的,银子从咱们这出。”若非他拼死相护,温周未必能安然,如此忠心手下,极其难得。

宁禾闻言,脸红了红,“奴婢晓得,夫人放心。”宁叶偷笑了笑,被宁禾瞪了一眼。

宋薇看了二人一眼,扯了扯嘴角,却无心情同她们玩笑。

又过了一会儿,大夫拎着药箱过来给温周把脉换药。

宁禾宁叶退了出去,只宋薇一人守着,“大夫,二爷如何 ?”

“没有发热,目前来看伤口也没有恶化。”大夫从药箱拿出了一把精巧的小剪刀,将温周伤口上包裹的白布剪开。

温周衣裳半敞,整个胸膛都露了出来,比脸上微暗一些的肤色,不像是个贵气公子哥,反倒有几分习武之人的健硕。

宋薇瞄了几眼,心慌的移开视线,想转身退出去。

“二少夫人。”大夫扭头叫住她,“二公子伤口多,二少夫人能否搭把手 ?”

“哦。”宋薇又转身回来,站在一旁帮忙。

温周腰腹处,有一道很长的伤口,大夫拆了白布上药,“二少夫人,劳您把二公子衣袍解开。”

宋薇看了眼大夫指的位置,脸腾的一下红了,站着没动。

大夫双手沾着血,还拿着特制药粉,半晌见宋薇不动,疑惑的扭头看向宋薇,“二少夫人,劳您解开二公子衣袍,否则在下不好上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