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一马当先,迎上了王中将。
“王中将,你的对手是我,放马过来吧。”
“你们是谁?哪里来的?”
“问话太多,去往阎王殿不需要知道这些。”
修竹是苍屿身边一等一的护卫,经过战场血的洗礼,刀锋霸道,挥起阵阵罡风。
王中将虽然也是营地的小将军,但南祁久没有战事,平日的训练哪及真刀真枪的实战,气力和气势明显不敌修竹,不到几十个回合,被修竹斩落马下,临死前仍不知道自己死于何人之手。
其他兵士看到队伍中间三辆囚车已经被劈开,领头的将领被斩于马下,早已没了恋战之心,也顾不上队伍前后的战友,打马向回路跑去。
千攸随便上了一匹马,踏马来到吕伯近前。
“白阳公子,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那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吗?”
千攸轻笑,轻飘飘的话语,像是催命锣鼓,敲打着吕伯的耳膜。
他小心翼翼在边城隐藏,好不容易盼来了好日子,难道就这样死了吗?
“你问,我知道的都说,好不好,好不好?”
吕伯求生欲爆棚,匍匐在地。
“可以,那就留你一段时间,看看有无价值。”
千攸目光扫视一眼跟随的人。
林七很有眼色的把吕伯捆绑起来,扔给了后面过来的兄弟。
“少主,两千人马往回跑了百十人,还追不追?”
“不追,通知下去,分队撤进山林。”
近千人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撤。
不到一个时辰,官道上留下横七竖八的尸体,或许还有没死透的人。
几日后,南祁各州县引发了轰动。
“太子回来了,听说还带来了不知名的队伍,把吕家坡的驻军都打败了。”
“不多的人,不到一个时辰就灭了羁押太子的两千人马,太子身边的人厉害啊!”
“太子得了高人助力,要来抢皇位了。”
“听说当今陛下没有传国玉玺上位,名不正言不顺。”
“你还要不要脑袋,这样的话也敢说。”
从南祁的边关军营,到乡野村落,再到繁华街市,直到消息蔓延至皇宫,风声快的超乎想象。
祁毅坐在皇宫大殿,脸色黒沉的厉害。
“谁能说说,祁洛白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南祁满境地的传闻,他今早才刚刚收到正式的禀报,让他戾气丛生。
一个大臣出列,试图安抚陛下的情绪。
兵部尚书高鹿鸣瞥了一眼八面玲珑的老臣,大踏步出列,跪地请命。
“陛下,臣愿意带兵搜捕前太子,只要他还在南祁境内,臣定让他无处可逃。”
“准!朕限你一个月内把祁洛白带到朕的面前。还有,查探清楚帮助祁洛白的人,都是些什么人,是什么势力范围。”
“是!请陛下放心,臣尽快查明。”
祁毅坐在龙椅上,手掐着眉头。
他的心隐隐不安。
祁洛白现身,他的小师弟江涛和儿子祁洛州怎么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他们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还有,祁洛白身边的人是谁?
这么久洛洲都没有发现他在东苍的藏身之处,看来,这些人有些来头。
两日后,皇城到各州县,关卡一下子多了许多。
祁洛白和白阳的画像张贴的到处都是,巡逻的兵士对进出城门的人逐一排查,竟然没有任何线索,让兵部尚书高鹿鸣日渐受挫。
“还是没有动静吗?早前派去东苍的人回来了吗?”
人没找到,线索也没有,时间过去快半月了,他在大殿上信誓旦旦的话,像紧箍咒一样,越锢越紧。
“探查东苍的人回来两个。
“快传。”
“尚书大人,属下奉命潜入东苍,查到一个消息,赶紧先回来复命。”
“说!”高鹿鸣正衣襟坐好。
“属下顺着南祁到东苍的方向,在离京都千里的小镇上,听说了一件事。
一个多月前,那一带发生过大规模的打斗,曾有人看到过满地的血水,可是并没有人报案,那段时间,周围村落都很紧张。”
一个中年男子风尘仆仆,应是赶了几日的路程。
“有人见过他们吗?会不会是大王子祁洛州等人?”
“属下私下打探,有百余人住在那附近的村落里大半年之久,但从不与村民交集。据属下推测,应是大王子的人。
属下听闻,那几日,他们的房子被一把火烧毁,人随之不见了。”
“这么说,大王子祁洛州的人,应该都在东苍遇害了?”
高鹿鸣有些心惊,继续盘问。
“可知何人所为?”
“属下找到一个目击猎户,威逼利诱,得到消息是说,他远远看到很多黑衣人,不过一个时辰就把百余人围剿了。”
“又是黑衣人,东苍有这么厉害的黑衣人吗?他们是些什么势力的人?”
“属下无能,这些还没有探查到。”
“罢了,连祁洛州在东苍呆了数月都没有探到,你们短短数日,查不到也是正常。好了,下去休息吧。”
高鹿鸣整理衣襟,快步奔向皇宫。
“你说洛洲等人有可能全军覆灭了?”
祁毅很是诧异。
“消息还不确定。但是,据目击者的描述过程和时间地点的推测,应是和祁洛白返回的时间差不多。”
祁毅紧抿唇角,脸上的沟壑更重,显得威严冷酷。
祁洛州是他的嫡长子,颇得他看中,得他真传,狠厉,弑杀,还有一颗强大的抱负之心。
南祁的天下本就该是他们父子的,甚至不仅仅是南祁,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像前朝蓝氏王朝一统天下呢?
只是这些年兄长太仁慈,生生断送了各国混战的大好时期,没有借机开拓疆土。
慈不掌兵,义不挂帅。
他一直瞧不起兄长的怀柔政策。
虽然他也承认,兄长待他如兄如父,没有过一丝亏欠。
这也是他希望祁洛白能够认识到自己弱小,主动送回玉玺,他会照顾他一生安宁,一世富贵。
可是,为什么呢?
他现在没有了任何倚仗,还在苦苦挣扎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