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张昌宗,张易之更加强壮,只是不如张昌宗善解人意,这是太平公主给他们兄弟二人的一点总结,也算是心得体会吧!
短短几个月时间,太平公主就腻了,当然包括他的哥哥张易之,张氏兄弟的那点本事,怎能拴住这个天朝第一女人的心?可是他们也值得,不但找到了这么大的一座靠山,还攀上了女皇这座权力的巅峰,从此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其实他们就那么点出息,所以只能充当玩物。
他们除了医术,也没有读过什么书,一是不能帮助她什么;二来她是一个品位很高的女人。可以这么说,她的品位要高于女皇,女皇对男人的需求纯粹是为了娱乐,即讨她欢心。她可以蹂躏每一个男人,把他们当作玩偶,她不需要什么政客和谋士,所谓的相好就是男宠,只是她泄欲的工具,她会践踏他们的灵魂,把他们当作一个又一个宠物。
太平公主,她需要一个又一个情人;一个又一个政治帮手。如果可能也许一个就能满足她的需求,可是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男人?对于她来说,唐朝的男人都是废物,她心中的偶像依然是祖父唐太宗,可那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五百年、一千年也难能出一个。
她另一个聪明的地方,就是能够把那些碍眼的男人,轻而易举地甩掉,而且不留任何的后遗症。就在她杀死薛怀义仅仅两个月之后,成功的把张氏兄弟推荐给了女皇。
女皇如获至宝,很快把他们推向了极宠,其实这是一个很错误的做法,女皇看来还没有接受薛怀义的教训,这些心无城府,胸无点墨的小男人,或者说就是个小人,怎么能充当得起这般荣耀,急速膨胀的私欲和小人乍富的心理,会让他们的灵魂扭曲,说不定他们又会做出什么样的蠢事来。
这一切恰恰在太平公主的掌控之中,她需要他们这样做,她把一块石头投进了一江本来看似平静的春水中,这是她伟大的计划,她在暗自观察、等待,一旦机会来了,她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夺取属于自己的东西。
对于女皇来说,她觉得太平真的很随她,是那么的理解和贴心,从张氏兄弟之后,在太平的操控下后宫还成立了控鹤司,后来又改称奉震府,搜集了天下的奇男俊杰,集中供女皇娱乐解闷。
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啊!女皇在醉生梦死中度过,只见那些男宠们越来越瘦弱,最终变成了一堆堆药渣,被清理出去。而女皇却越来越年轻……
太平公主也没有闲着,她又迅速地爱上了惠范僧人。
在一次宴会上他们邂逅,之后相濡以沫了两年,为了所谓的爱情,惠范抛家舍业,出家为僧,这样一来,他们就有机会在一起厮混了。
这个僧人,饱读诗书,是个成功而大气的商人,也让她尝试到了“包二爷”的美好生活,她们在一起不是单纯的儿女情长,更多的是他能给她温情的爱意和巨大的财力支撑。
好像薛绍一样,他体贴温和,让她又一次成为真正的女人。
那个时候的太平公主,又迎来了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因为被爱情滋润着,这朵花愈发鲜艳,而且水灵灵的。
女皇看了,都艳羡不已,她以为自己的女儿一定找到了一个滋补养颜的秘方,其实她不明白,由内到外的调理,心,最重要。
不作就不会死,惠范同样走上了这样一条不归路。
是她主动甩了这个陷于是非的惠范,对于这些,她从来都不含糊,因为她有更大的事要做,在她的政治生涯中,她迫切需要另一个帮手。
这时候,崔湜走进了她的视野,他出自名门,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年轻有为,可是当朝的一颗政治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一个秋天的午后,她从女皇的寝宫出来,迎面遇见了这位大人,按理来说,太平公主是不参政的,更不会上朝,但是凡女皇在位期间的重大决策,必有她的建议,女皇信赖她,她的建树不但中肯,而且对于解决现实问题确实好用,我们不得不相信太平是个人才,这一点女皇深深地明白。
太平很低调,从来只是背后里单独给女皇陈述利弊,施政谏言,而不会当着任何外人的面说三道四,而且,为女皇处理了很多棘手的问题,像杀薛怀义这样的事情,只是小试牛刀,边疆安宁、排除异己等等等等,不胜枚举。
当然,这个崔御史是深知道太平公主的厉害,除此之外,他还知道公主的名讳,不错,她叫李令月,这是一个连女皇都不会去叫的名字。令月是女皇和高宗给她起的,自从她八岁以后,就很少叫了,因为那段隐隐的痛。
贺兰敏之这个畜生,曾经那样叫嚣她的名字:令月、令月。所以她恨这个名字,令月这个名字也成了她心中解不开的死结。
当女皇告诉她:已经用马缰绳勒死了贺兰敏之的时候,她面无表情,怅然的走出宫门,对着远处的月光大哭一场,那时候,她刚刚八岁,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女孩,却承受着别人一生都不可能承受得了的痛苦。
她们又一次擦肩而过,这一次不同的是,太平公主给他投来讳莫如深地微笑。
这是一个万里挑一的男人,他想叫她一声:令月。这简直是找死的节奏。
其实,作为天朝榜眼出身的崔湜,早就听说了太平公主的传闻,她坎坷的命运打动了他千百回,而她的魅力,也深深地吸引了他千百回,以前只是远远的见了,作揖,离去。
那时候,太平公主的随从会偷偷地告诉她:“公主,崔宰相在回头看你”。而太平公主,只是开心一笑,这世上想看我的人多了,可是几次以后,太平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因为看她的人毕竟是天朝的大才子啊!
于是,她开始注意这个男人,慢慢的下来,她觉得他其实是个帅哥,温文尔雅,好一个君子风范,她开始在女皇面前替他说好话,因为她觉得,这是个对她有用的人,是他想要的,虽然她不是对任何男人都感兴趣,可是这个男人确实吸引了她,好个情种,有点二,我喜欢。
“禀报大人,有请柬,是太平公主的。”崔府的管家匆匆忙忙的从大门向大厅跑去,远远地看见了崔湜在大厅的走廊来回踱着方步,就急切地喊道。
“谁的贴?”崔大人似乎没有听清楚,反问。
“太平公主!”管家又小声地重复一遍。
“啊,噢,哦!”崔大人却愣住了,没有去接帖子。
“大人,大人!”管家连喊两声。
“嗯,哦,拿来!”崔大人终于从回忆里走了出来。
“崔大人,明日……”这位朝廷大员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喜悦,竟然读出声来。
翌日,崔湜赴约了。
地点是城北的猎场。
金秋十月,满野红黄,红的是枫叶,黄的是树叶、山峦、草地,还有一片一片成熟的果实。在女皇的天朝,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有人说:“只要老百姓有一口饭吃,他们是不会造反的”。这是一句至理名言,是真理。
崔湜陶醉于这个盛世,无论民间怎么议论,政客怎么评说,天朝的老百姓真的过上了好日子,这是事实,至于其他的,真的并不重要。
一阵风来,充满着果实的清香,那些饱满的橘子,沉甸甸的,在风的枝头摇曳,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的主人,它们骄傲的样子,似乎在说:“把我摘走吧,把我摘走吧”。
“崔大人,可好!”太平公主静静地走到他的身后,恭敬地问候,并作揖。
“公主,安好!”崔湜连忙回过头,还礼。
“大人,看了这场景,很自豪吧?”顺着风,她嗅到了他身上的男人味,她痴痴地深呼吸,似乎想把他整个吸入自己的肺里。
“呵呵,哪里,都是圣上的天恩啊!”
“也有你崔大人的功劳啊!”
“公主过奖!”
“唉,咱们能不能不要那么拘束啊!又不是在朝堂,再说,我一个女人家,也不能和你们当朝理政,大人,太平不想那么累!”
“是啊,公主!”
“我们就当是朋友,好吗?”
“啊,微臣可不敢高攀!”
“好了,好了,论年龄,我还该叫你一声大哥呢!”太平公主洒脱地说。
“不敢当!”
“好了,好了,我们不谈政事,只关风月,如何?”
崔湜无语了。
他是个聪明人,经过这一番地寒暄之后,他略略明白了公主今天的目的,他们开始放开来,谈论一些兴趣爱好之类的话题,包括饮食起居,生活轶事,随着斜阳渐渐西沉,风里不时地传来她们的谈笑之声,这个午后,崔湜受到了一次洗礼,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公主的学识如此渊博,再一次确立了她在他心中的女神地位。
从那以后,她们经常约会,可是从来都不谈政治,学识和共同的兴趣爱好,让她们成了知音。
好一个崔湜,智商不低,情商更不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