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宗原是洛阳城外的一个赤脚医生,他从小随父亲习医,深得调理和养生之道,有一年春天,油菜花开的正艳,三十一岁的太平公主心中烦闷,带了四五个随从,骑马出府,一路驰骋奔东门而来。
刚到城门口,看见一堆人挤在一块儿,挡住了道路,在侍卫的几次疏通下,才勉强通过,公主好奇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青年在抢救一个休克的老妪,听到了马蹄声和嘈杂的吆喝声,那个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也好奇地抬起头,打量着来人。
公主一身男装,头戴乌纱,仪表堂堂,一看就不是平凡百姓,四目相对,只见他五官端正,温文尔雅,身材修长,公主不禁地想:呵,好俊的男子。而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大概也看出了她的装扮,有意地流露出挑逗的眼神。一面之交后,公主双腿一夹马肚子,打马扬鞭,扬长而去,可是那半天,她老是定不下神来,好像老有心事,一直过了晌午,她回城之后,再一次路过此地,仍然心有所思。
后来下人打听出:城南一户姓张的人家,家有兄弟二人,那个男子就是张昌宗;他的哥哥叫张易之,家中世代从医,也算殷实。好奇心很强的公主,决定去会会他。
又一日,她只带一个随从,依然是男装,来到了城南,这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医馆,可是生意不错,她打住马,一跃下马,十分潇洒,然后径直走进医馆,此时的张宗昌,正在大厅里配药,坐堂的是他的父亲张希臧。只这一趟,张昌宗便成了公主府的常客,经常给公主看看病,开一些调理的方子,久而久之,上升到陪公主喝茶,饮酒。好个太平公主,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
渐渐地,太平公主喝了张昌宗调制的养神养生的方子,觉得精神百倍,面似桃花。
一个盛夏的黄昏,她在后花园的凉亭赏花,张昌宗径直走了进来,公主还以为是女仆,没有在意。色胆包天的张昌宗,看到了美艳绝伦的公主,再也不能自持,凭他的经验,公主早就对他有那种意思了,他只是想吊一吊她的胃口,以便能牢牢地把握住她的心,好一个有心机的男人……
七岁那年,太平公主去外婆家,在那一间狭窄的仓房里,她遇到了她的禽兽表哥……让她的恐惧从那时候开始了,令她每每从噩梦里惊醒,心灵一直笼罩着阴影。
薛绍是一个帅哥,也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可是,就是这个男人抚平了她心头的创伤,呵护她,情真意切的对她,总是怕给她再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
正值青春年少的公主,通过了幸福如蜜的生活,很久才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的心性,只有绍是真心对她,他会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搂着她的肩膀在花园散步,她们花前月下,他的目光充满温柔,他的吻也是温润的,让她懂得了男女之间最美好的结合,是爱情!不是伤害,不必恐惧。可是绍死的太早,对于她来说,这也许就是命吧!
死了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而且还要活得更好,不是吗?
继任夫君武攸暨其实只是女皇给她的安慰,也有着很深的政治目的。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许多年的栉风沐雨,她已经深谙政治,这是她的牺牲,必须的牺牲。至于这个所谓的夫君,简直就是个摆设,谨慎、唯唯诺诺,没有感情可言,生活中,处处都是那么毕恭毕敬,很难能感受到他的真真切切,好像是她在和一个木头生活,好不容易的柔情,也会让他当头一瓢凉水给浇灭,扫兴。
美丽的太平公主,继承了女皇的所有优点,明镜的额头,完美的脸庞,雍容华贵的身体,全身上下,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白嫩丰满的肌肤,被束缚的呼之欲出,它是典型的贵妇之美,充满高傲的无穷魅力,是所有女性之中最有吸引力的那一种,她的气质非凡,特别喜欢男装,她的男性装束和上官婉儿的一身女官服饰,是这大唐的一道风景,各称一绝。
太平公主的寂寞,又一次激发了张昌宗的动力,这个张昌宗啊!不仅身材伟岸,人长得白净,五官俊秀,还深谙风情。
这样的晚上,是太平公主一生难忘的晚上,而她的放纵才刚刚开始。
每一次抚摸他的脸庞,她的心里都激情澎湃,特别是强壮的身躯,她都不能自持,是啊!一个女人,长期忍受着有名无实的婚姻,压抑的心灵终于得到了迸发,那是何等的可怕……
尽管如此,在她的心灵深处,还有童年的阴影萦绕不绝,不敢说是恐惧,可能恐惧已经消失了,她总是习惯性地戒备对方,有着难以名状的犯罪心理,因为那是一次,影响她一生的心理伤害,是挥之不去的伤害!虽然,她在慢慢地适应,慢慢地适应这个伤口愈合的过程,可是这种适应使她变成了一种习惯,这种习惯就是:她不相信男人,她生来好像就是为了改变了男尊女卑的封建传统,不单单是平等化,甚至是强势。
她们经常偷欢,终于弄得沸沸扬扬。张开始害怕,毕竟彼此的地位悬殊,她要想弄死他,如同弄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咚、咚、咚……”府里的打更声传来,夏夜已三更,她躺在自己的窝里,终于可以安静下来,这个后院,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进来。而此时的她,也像一只小猫一样,温顺地打起盹来,她伸了伸腿,感觉着从窗外吹进来的晚风,温软而又让人惬意,不知如何又清醒了许多,之后怎么也睡不着,她在想什么?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皎洁的月光照进屋里来,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她倔强的神情,绝美的身材,依然清秀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