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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晏宁双腿交叠,漫不经心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似笑非笑道:“姐夫,你这话可说错了。”

陈邦奇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我说错了吗?如果今天不是我主动约你出来见面,你恐怕还打算按兵不动,隔岸观火。”

宋晏宁悠悠道:“姐夫,我虽然是你们的妹妹,但离婚毕竟是夫妻之间的私事,我又不知其中隐情,总不好出面劝和。”

“而且我和大姐关系一般,你要真想找人帮忙,宋晏沂或者宋明鸿比我要合适的多。”

她故意装傻,陈邦奇却没时间绕圈子,毫不留情戳破道:“晏宁,你心里清楚,我要说的不是和你大姐离婚这件事。”

“就算晏清现在被挫了锐气,你想取而代之,风险未免还是有些太大。”

“不如我们联手,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

宋晏宁勾了勾唇角,笑容虽盛,眼里却还是一派冷清之气。

“姐夫,你和大姐好歹也有十多年的夫妻情谊。如今还没到大难临头的时候,你就已经抓紧时间和大姐划清界限,害怕把自己也一块连累进去。”

“你叫我怎么敢再接下你抛出的橄榄枝,和你合作来各取所需呢?”

陈邦奇笑笑说:“很简单咯,因为我们现在有共同的目标,所以可以暂时达成同盟。”

“人与人的交际向来如此,若无利益驱使,谁还会信守承诺,坦诚的互帮互助呢?”

他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脸上的神情如往日一般胜券在握。

“晏宁,我相信你也等了很多年才终于等到今日。但是你要知道,在自然界里,独自行动的捕食者若是没把握一击即中,便不会贸然行动,惊动猎物。”

“现在你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如果让晏清东山再起,你和明启就会像你哥哥一样,躺进四四方方的骨灰盒,埋到你爸爸花大价钱买来的风水宝地里去。”

宋晏宁眼眸微眯,对他在这个时候提起宋明恩有些不快。

“姐夫,我还是那句话——离婚是你和大姐的私事,我一个外人帮不上忙。”

“我今天还有事,你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等等!”

见她油盐不进,陈邦奇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蓦地出声叫住了她。

他轻蔑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讥讽和嘲弄:“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和宋明恩一样,都是死脑筋。”

“但你弟弟和你们可不太一样。如果今天坐在这里和我谈条件的人是他,我相信他会很愿意接过我抛出来的橄榄枝。”

“毕竟他这人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呆傻蠢笨。有时候我都怀疑,他会不会才是宋晏清的亲弟弟,而宋明鸿那个蠢猪才是你们大房的亲骨肉。”

宋晏宁微微侧目,余光寒冷如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这副毫不知情的模样莫名抚平了陈邦奇心里的怒火,让他自以为扳回一局。

“当然是字面意思。”

他的笑容很有几分兴味,说不出是怜悯更多,还是讥讽更多。

“还好宋明恩死得早,要是他能活到现在,指不定你弟弟那只疯狗还会调转脑袋,不要命的咬自己家人。”

“早知如此,当年我们就该让宋明恩再多活一段时间,好看看你们大房内部如何上演狗咬狗,自相残杀的好戏。”

躲在咖啡厅暗处的几个狗仔举起相机,刚调整好焦距,就看到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四小姐毫不留情朝陈邦奇的鼻子狠狠挥了几拳。

随后又把没喝完的咖啡全部泼到了他那张伪善的脸上。

“快拍啊!对准陈邦奇那张衰脸,把咖啡渍和鼻血都拍清楚。”

在另一个同事的催促下,举着相机那人才回过神来,赶紧按下了快门。

隔天,这张照片立马飞满了各路小报。

有关这张照片的解说也被写得各不相同。

有记者写——宋晏宁是为了自家姐姐,这才在公共场合对负心汉大打出手。

也有记者写——宋四小姐和姐夫早就偷腥多年,如今好容易等到姐夫离婚,对方却突然反悔,这才在咖啡厅恼羞成怒,痛殴情夫。

相较于第一个版本来讲,第二个版本的新闻显然更能吸引人,于是报纸销量也就更高一些。

这也导致不少小报社尝到了甜头后,争先恐后想再从这对不伦之恋上挖出点什么猛料,以博大众眼球。

最后整件事被越传越离谱。

还有一两个不怕死的报社更是把宋晏清的两个孩子一块拖下了水,说他们是宋晏宁怀孕生下来的,因为宋晏清没有生育能力。

这天下班后,明启气呼呼的拿着报纸来到了老宅,一边往后院走,一边大声嚷嚷道:“四姐,这些报社写的都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你别生气,我明天就让人去报社找他们去,非逼着他们公开向你道歉不可!”

只不过后院没有他的四姐,只有手拿软管,正准备浇花的宋裴先。

他微微抬眼,对明启说:“你四姐去起居室了,一会儿就出来。你在这儿等她吧。”

“你刚刚说,报纸上写你四姐什么新闻了?”

明启犹豫片刻,拿着报纸走到宋裴先面前,有些委屈的说:“爸,你也不管管。外面现在把四姐传成了姐夫的情妇,还说陈佳嫣是四姐生下来,养在大姐名下的孩子。”

宋裴先托着两片有些发黄的花叶瞧了瞧,不在意的说:“这种胡编乱造的东西就是拿来刻意博眼球的,你要是和他们较真,反倒叫他们抓着机会再拿你四姐造势。”

闻言,明启抿紧嘴唇,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像个孩子似的。

宋裴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朝软管尽头连接着的阀门偏了偏脑袋,示意他去帮自己把阀门拧开。

“你呀,马上也快三十岁了,还天天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也不知道跟你四姐学学。”

“等你四姐回鹏城去,这边的生意都落在你的肩上,你总不能还稀里糊涂的,整日像现在这样喜形于色吧。”

明启:“爸,等四姐走了,不是还有你吗?我现在都快忙死了,哪里还有空管别的事情。”

宋裴先不轻不重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说:“指望我?劝你早点收了这心思吧。”

“我现在老了,就想每天在家里种种花,陪陪你妈妈。公司的事情以后就打算彻底交给你们姐弟,我才懒得再费心思操心呢。”

“你这几天抓紧时间跟在你四姐身边好好学,好好看,别等到她走了才知道着急。”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宋裴先彻底和外面那些女人断了联系,浪子回头,搬回老宅安安分分的住了下来。

每天的日常活动也逐渐转变成了养花养草,逗猫逗狗,公司里的事情也大多都交给了宋晏宁去处理。

宋晏清手下管理的公司出事后,宋裴先更是没露过一次面,全权让宋晏宁代替自己出席,去处理老大留下来的烂摊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房如今已不复当年盛景,宋家真正的继承人恐怕还得是大房的四小姐。

至于之前大张旗鼓从美国接回来的四太太和那两个儿子,这段时间也偃旗息鼓,夹紧尾巴做人,再闹不出什么动静。

等到父子二人把院子里的花浇了一大半,宋晏宁才推着何婉仪的轮椅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你们过来歇歇吧。”

何婉仪面色红润,声音也变得洪亮许多,“过来喝点冷饮,吃点点心。”

明启连忙关了水阀,跟着宋裴先一块走了过来。

何婉仪盯着他鼓鼓囊囊的裤子口袋看了一会儿,问他那里面塞了什么。

“报纸。”

明启把揉作一团的小报拿了出来,又朝何婉仪抱怨道:“妈,你看看这些报社把四姐写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