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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妙妙擦了擦眼角,眼泪却越流越多:“我真的好蠢……我伤害了身边最应该珍惜的人……”

江知念有点心疼马上被抽完的纸巾:“那个,要不你去找王博好好聊聊吧,他肯定也在等你。”

袁妙妙一听江知念这么说,迅速把最后几张抽纸也抽了:“不会的,他肯定不会原谅我了,他肯定觉得我欺骗了他的感情,说不定明天一怒之下,就去找了他爸爸妈妈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结婚,然后我就只能在悔恨与痛苦中度过余生……”

江知念:……

这孩子平时到底爱看什么类型的电视剧。

“为了让王博明天别去和什么相亲对象结婚,不如……你现在去找他?”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或许,有种东西叫手机,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他。”

“他肯定不会接我的电话。”

“试试吧,也许他在等你联系他呢。”

在江知念的鼓励下,袁妙妙主动给王博打了个电话,结果接的人是江涛。

“啊,妙妙,对,王博啊,王博他……”江涛瞄了一眼满头冰渣正在后座嗷嗷叫的王博,委婉道,“他可能快死了。”

“什么,死,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嗨,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自己来看吧,一会我们把他送回家哈。”

袁妙妙挂了电话,把脸一擦,着急忙慌地就要出门:“王博,王博要死了,我要去他家。”

江知念直觉王博不太可能会死,还没来得及安慰袁妙妙,对方已经一阵风似地出了门。

江知念把门关好,拨通了时晔的电话。

“喂。”

“没事吧?”

“没事,我快到家了,一会回去说。”

“好,路上小心。”

江知念挂了电话,走到阳台,默默盯着楼下昏暗的路灯,期待那个身影出现在路口。

……

时晔回来的时候,脖子都冻红了,江知念赶紧搓暖了双手,想替他捂一下。

时晔避开:“不用,我缓一下就好了。”

江知念跟着他到沙发上坐好,把袁妙妙来了的事情告诉了他。

时晔听完江知念的复述,笑了一下。

“原来江老师这么会劝人。”

一层层抽丝剥茧下来,简直比本人还要了解自己。

江知念被他夸得不好意思:“那王博那边呢,没事吧。”

“没事,苦肉计。”

时晔换好了衣服,把江知念揽到怀里,闷闷道:“这些人好烦。”

江知念伸手去摸他因为说话上下滚动的喉结:“她们……都不是真的喜欢你,你会觉得失落吗?”

想要被人喜欢,这都是人的本能。

就像面对恶意和不理解,我们本能地会去愤怒和反驳。

但时晔只是说:“无所谓。”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是被他屏蔽在生活之外的感情。

江知念搂着时晔的胳膊,在大脑某个不清醒的瞬间里,悄悄地想——

这么好的时晔,她要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其他人对他的喜欢,止步于好看的皮囊就够了。

他的一切,那些让人心悸不已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能属于自己。

他只要有她的喜欢,这就够了。

时晔见她好半天不说话,轻轻捏她的耳垂:“发什么呆呢。”

江知念回过神来,笑了笑:“就是有点困了。”

“走吧,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要早起。”

“早起?明天有什么事吗?”江知念被时晔一路牵到了房门口,随着两人脚步的感应,从浴室到主卧的动线上几盏新安装的,柔和的感应小灯亮起。

时晔让江知念先去睡觉,自己则去了浴室洗澡:“我们去上香。”

……

上香一般是初一和十五人最多,初三的人流量明显小了一些,但也不少。

时晔带着江知念避开人群的上香路线,走了偏角的一条小路。

“这条线路通往一个小偏殿,不经过主殿,人比较少一些。”

江知念好奇道:“我没想到你会来上香。”

时晔给他的感觉,是那种不信鬼神,我命由我的感觉,她没想到,他有一天也会把对某件事的希望寄托在祈福上。

时晔听完,只是淡淡一笑,并没过多解释。

“你就当出来逛逛吧。”

两人拿了免费的香,进了眼前的小殿。

一进去,江知念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只见一盏盏长明灯整齐地排列在一整面墙上,每一盏都寄托着一种极致的思念。

“时晔,这是……”

“我带你来看我妈妈。”时晔指着最顶上的一盏灯,“那盏就是。”

他母亲去世前留下的遗愿就是把骨灰撒到大海里,不要用骨灰盒装着,她嫌憋屈,也不要去买个墓地没事祭拜,她嫌和一群人呆着吵,无聊又没有自由。

她唯一的让步,是同意亲人朋友给她点一盏长明灯供在寺庙里。

「如果你会想我,就来看看那盏长明灯,如果不想就算了,但是供灯的钱记得按时交。」

那时候的时眉已经油尽灯枯,但精神却很好。

她说,「我的长明灯,要在那面墙上,最高的位置。」

江知念抬头,看向时晔指着的那盏最高的长明灯,在心里默默说——

「妈妈,我和时晔来看你了,你在天上过得好吗?」

她摸着肚子,神情诚挚。

「我和时晔都很好,我们有了一个孩子,等孩子出生后,我们再带孩子来看你。」

时晔准备去燃香:“这里味道太大了,你先出去等我吧。”

江知念的确有点胸闷,而且她猜到时晔有话想和他妈妈说,便点点头出去了。

站在通风的角落里深吸几口气,江知念转过身,看到时晔举着燃好的香虔诚地跪在了垫子上。

她很少在时晔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那是一种……仿佛无所不能的神明长出了软肋,便化为了俗世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爱生忧怖,只是江知念当时不懂。

等时晔上完香后,两人一起去旁边的燃灯点续供灯费,工作人员翻了半天的帐簿,然后说:“你们今年的已经续过了,不用再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