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姝眸中划过一抹算计,她不着痕迹地伸手划过砚台,随后惊呼了一声。
“啊!好痛!”
众人循声望去,见她食指被砚台边缘划伤,渗出血丝。
翟容与大惊。
【歪哈,这都搞上苦肉计了。】
【我们搁这掏心窝子,她搁那耍心眼子。】
【真是人生处处要抢戏啊。】
【二哥不会心疼吧?】
【不行,我得抢在二哥之前关心她,叫二哥无处发挥!】
翟季清:……
小妹,大可不必。
他有眼睛,那砚台锋利一角分明朝里,定是这魏文姝刻意为之,否则怎么可能划得到。
翟容与连忙高喊:“双儿!快拿纱布药酒来!魏姐姐划伤手啦!”
【再慢一点,这伤口可就愈合啦!】
魏文姝咬唇看向翟季清,泪盈于睫:“公子……”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记嘹亮的嗓音打断。
“放着我来!”
双儿抱着一堆东西咚咚咚地跑来,挤在她和翟季清中间。
她抄起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行拉过魏文姝的手,沾药酒、裹纱布,一气呵成。
“魏小姐,没事了!”
有她在,保证这暧昧气氛,升温不了一点!
翟容与看着魏文姝的食指,上头的纱布裹得比核桃还大。
她缓缓打出一个6。
不禁伸手拍拍双儿的肩,“双儿,年度职场新星,非你莫属。”
双儿已经很习惯她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了,甚至还能接上两句:“小姐,切勿画饼,记得涨薪。”
魏文姝:……
这丫鬟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
果然随了她主子,眼盲心瞎!真是气煞她也!
这口子都白割了!
她有些气愤地举起食指,“这点小伤,犯不着裹成这样吧!”
她气冲冲地扯了纱布,丢在地上。
“公子,姝儿身体不适,就先回府了,改日再来拜访。”
说完带着丫鬟和一肚子气打道回府。
翟容与捡起地上的纱布,忍着笑对双儿道:“快快快!快收起来,留个纪念。”
【纪念舔狗保卫战,首战告捷!】
“好的小姐。”双儿微笑着接过纱布,装在盘子里,端回屋。
翟季清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主仆二人,还真是越来越像了。
*
入夜,群星沉沉。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在翟容与的窗户纸上捅出一个洞,袅袅迷香飘入房内。
翟容与眼睫动了动。
床边出现一个人影,挡住半边月光,一片阴影盖住床榻。
龙千雪望着翟容与熟睡的面容,逆光的眼底染上阴翳。
她伸手缓缓抚摸自己的脸颊,幽怨的声音在房间内低低回荡。
“老天真是不公。”
“这样一副好皮囊,却给了如此卑贱的凡人。”
嫉妒之下,她颇有些不屑地哼了声,“想来那摄政王也不过是凡夫俗子,竟被区区皮相迷惑得神魂颠倒,若是我有此容貌,岂不也能轻松得到他的心?”
思及此,她眼神蓦地犀利,劈手挥起一道术法,朝翟容与打了过去。
避水珠骤然亮起。
一道磅礴的龙族之气形成一道屏障,将那道灵力格挡开来,返身回击龙千雪。
她闪避不及,被自己的内力击中胸口,后退数步,脸色发白。
“怎么会……”
“竟然伤不了她……那这发肤精血,该如何取?”
她发狠般望向翟容与。
“想不到,那摄政王竟如此护着你……”
“区区凡人,怎配承受真龙之爱!”她眼底愈渐猩红,表情狠戾不加掩饰。
这些东西,本该都属于她……
想到君策,龙千雪心中一慌。
不好!既已惊动龙族内力,那摄政王必会赶来!
得赶紧走!
她眼神飞速扫到屋内的纱布,见到上头沾染的红色血迹,心头一喜。
真是天助我也!
一道金光闪过,龙千雪带着纱布消失在原地。
翟容与倏地睁开眼,缓缓坐起身来。
【这龙千雪找我的发肤精血做什么?】
【听她方才说的那些话,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转头望向空空如也的纱布托盘,杏眸微眨,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魏文姝还真是衰啊……】
【白白替我担风险了。】
【嘛,只能祝她好运了。】
君策恰在此时赶到,见到床上端坐的少女,有些情急地走上前来。
“容儿,没事吧?”
“可有受伤?”
翟容与见他突然闯入,也不惊讶,轻轻摇了摇头。
“无事。”
“倒是阿序,现在登堂入室,是愈发娴熟了。”
她抱着被子,有些打趣地笑道:“若是以后当不成摄政王,兴许还能考个证,上岗一下采花贼。”
君策有些无奈地走到她跟前,俯下身,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记挂你的安危,倒还要被你编排。”
“真是没良心。”
“干嘛干嘛!”翟容与抱着额头哀嚎,“本来就是,还不让人说了!”
她双手举起,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里头睡觉的寝衣。
月白色的薄衫半遮半掩。
修长的玉颈和一大片莹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娇嫩如凝脂白玉,似乎轻轻一掐就能染上印记。
丰盈素腰,夺人心目。
君策喉头滚了滚,撩起衣袍在床边坐下,单手按住床板,欺身靠近少女。
“既然容儿这么说,我就提前演练一下。”
低沉的声音带着哑,丝丝入耳,翟容与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演、演练什么?”
她警觉地嗅到一丝危险,双臂撑着床板,悄咪咪地向后挪,却被君策一把揽住腰拖到自己跟前。
“自然是采花贼咯”,他附耳低声道,“本王定不会辜负容儿的期望……”
“争取做个业务熟手。”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
翟容与一下慌了神,双臂挡在他胸前,欲哭无泪。
“我就是开个玩笑……”
“玩笑?”
君策直起身子,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烫人的视线如有实质般落在她脸上、身上,嗓音愈发低沉,“容儿的话,向来比圣旨管用。”
“怎么能叫玩笑呢?”
他低下头,薄唇不由分说地吻上她的锁骨。
“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