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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师妾好奇道:“弹指红颜老是什么?”

“一种让人瞬间变老的毒。”

“变老?”女人最恨容颜有缺,便是脸上长了一条皱纹都能怄得食不下咽。

雨师妾自然也不例外,她皱眉道:“这么歹毒的东西,你研究这个准备给谁用?”

南煜道:“没想好,先留着吧。都说弹指红颜老是仙界奇花,不知道怎么流落人间的。”

“你还要去哪里?”

南煜愣了一下,因为雨师妾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不舍。这些年他不是闭关就是四处奔波,和她相处时间其实并不多。

“火族圣杯失窃,雷神寿诞在即,我们去看热闹吧。”

“我……们?”雨师妾迟疑道。

南煜逗弄她耳垂上的小蛇,微笑道:“对,我们。”

“我还以为……”雨师妾哑然,她和剑神的关系怪异到无法明说。明明认识二十余年,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另一边,拓跋野和蚩尤跑出驿站便分开打探纤纤的消息,他易容成火族将军混进凤尾城。

一番交手之后,他和纤纤成为烈侯爷的宾客。众人分说来龙去脉,为还纤纤清白,八郡主准备对纤纤用原心摄魂大法。

就在此时,城中响起雷鸣般的吼叫,那声音震得众人脸色发白。

不一会,沉闷的蹄声停在青木塔楼之下。拓跋野往窗外一看,喜道:“是他们来了!”

火族侦兵们瞧了一眼,哆嗦着道:“夔牛……”

夔牛乃是剑神的坐骑,烈侯爷等人脸色一变,全部站起身来。

南煜牵着雨师妾上得二楼,见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笑呵呵道:“别怕,我好友之女卷入这等怪事,我只是来看看。”

此刻他们已知纤纤的身份是科汗淮之女,而科汗淮对剑神的称呼确实是大哥。

剑神向来不掺和五族内部之事,所以烈炎等人恭敬请南煜二人上座,开始审问纤纤。

从她何时来到大荒,遇见过什么人,事无巨细发问。

纤纤毫无隐瞒回答,只是她一口咬定那琉璃圣火杯就是长生杯,让众人心有疑虑。

“那你刚刚为何承认,又说拓跋野是你同谋?”说话的是火正仙吴回。

纤纤犹豫不答。

八郡主烈烟石又问了一遍。

然后众人就听见纤纤那刻骨的爱意和埋怨,竟是小情侣吵架。

雨师妾传音道:“纤纤才多大,就这么倾心了,此生不换?”

南煜跟她叽咕道:“不小了,你不知道,她为了那小子还死过一次呢。”

“嗯?”

“是这样的,他们……”

正当二人嘀嘀咕咕说闲话的时候,那边火族众人决定明日就去雷泽城和雷神对峙。

琉璃圣火杯关系着赤帝出关,以及两年后五帝会盟推选神帝,事关重大,便是雷神再脾气不好也要走这么一遭。

南煜和雷神打过架,知道这个豪爽的汉子绝不会去盗什么火族的圣杯。

他和雨师妾进入雷泽城便和火族众人分开,先一步去雷神府和老朋友叙叙旧。

“哈哈哈哈!剑神!多年不见,风采更胜当年啊!”

“老雷,你的脾气倒是好了许多。”

雷神震天狂笑,请二人入座。

几句寒暄之后,南煜直入正题:“我从凤尾城而来,火族的琉璃圣火杯……”他将事情说了一遍。

雷神惊愕道:“前些日子有一个少女给了我一样东西,但那是我木族的长生杯啊!”

“你八成被谁算计了。”

“为何……”雷神恍然大悟,一拍桌子,大声道:“为了青帝的人选!”

南煜道:“琉璃圣火杯是赤帝出关的钥匙,搞不好就是火、木两族大战。我来的时候,火族已经往边境调兵了。”

雷神沉默不语。

“禀雷神,水圣女、句木神已到府外。”

雷神豁然起身,带人去迎接。南煜这个大荒第一高手向来是别人拜见他,没有他去迎接别人的道理,所以他只顾逗雨师妾的小蛇。

“它要是咬你我可不管啊。”雨师妾轻笑道。

南煜晃动手指,小蛇张大口,狠狠合拢,堪堪擦着手指而过。

“反应太慢啦。”小蛇嘶嘶吐着蛇信子,追着南煜的手指左右晃动。

片刻后,句芒等人进来主厅。

“剑神大人、雨师国主,我们又见面了。”句芒开口问候。

“哟,句木神身上的蛊毒解了?”

句芒面露尴尬。

乌丝兰玛看到南煜心里一惊,勉强镇定下来,声音温柔:“剑神大人安好。”

南煜笑道:“劳烦水圣女挂心,我好得很。”

众人相继落座,那个冰夷也在,她坐在乌丝兰玛旁边。

句芒和乌丝兰玛是为庆雷神寿诞而来,随从们带了一堆贺礼。

听他们和雷神相谈甚欢,南煜漫不经心逗小蛇。雨师妾眼波温柔,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南煜摸着她的手指,黑玉指环带着她的体温,南煜压下心里的难受,轻轻在指环上一吻。

雨师妾看他的眼神能滴出水来,她抽回手不敢再闹。

南煜对她笑,小声道:“我们走吧。”不能疏解只是亲亲也好。

乌丝兰玛暗暗握拳,原来那个男人也有温柔的一面,可他对自己……

雨师妾摇头:“纤纤的事还没查清楚,科大哥就这么一个女儿。再说,中途离席不妥。”

南煜百无聊赖喝茶,余光看到乌丝兰玛腰间的冰蚕耀光绫,情绪莫名,传音道:“上次,你身上……多久才好?”

乌丝兰玛一怔,下意识抚上喉间,随后放下手,回道:“两……三个月。”

南煜只问了这么一嘴,厅上人多,水圣女八面玲珑,不能频繁传音让她分心。

乌丝兰玛定了定神,继续和雷神、木神说话,心里的失落因为南煜那句话渐渐消散。

“火族烈炎,龙神太子拓跋野有要事求见雷神。”府外传来烈炎的声音。

众人止住交谈,雷神笑道:“想不到今夜贵客接连上门。”

他运气朗声道:“烈贤侄快请进吧。”

雷神大步而出,和卫兵中央的烈炎等人兴奋交谈,随后一行人回到主厅。

见到木神和冰夷,拓跋野吃了一惊,但看南煜也在,顿时放下心。

木神和拓跋野话不投机,两句话便住了口。乌丝兰玛对这龙神太子感兴趣,柔声问道:“你就是龙神太子,果真是少年英雄,了不得。”

拓跋野身后的柳浪给他传音介绍道:“这是水族圣女乌丝兰玛,她是妖女中难得的处女。”

南煜望着乌丝兰玛的眼神尽是戏谑之意。

乌丝兰玛淡淡看了一眼柳浪。

柳浪如被针刺,闭口不言。

乌丝兰玛对烈炎道:“来雷泽城的路上我听说火族第一神器琉璃圣火杯丢失,不知是真是假呢?”

烈炎等人大惊,只能承认。

忽听府外有什么东西撞击大门,伴随着呼喝怒骂之声,越来越响。

“雷公,交出琉璃圣火杯!不然我等便要血洗雷泽城!”

一个侍卫满头大汗跑来禀报:“禀雷神,门外聚集大量五族使者……”

厅内众人已经听到动静了,雷神大笑道:“走,我们去看看!”

一群人从主殿乌泱泱来到雷神府门口,雷神命人打开铜门,门外围着五族使者正在指指点点。

为首的正是火正仙吴回和长老米离,他们看到剑神、木神和水圣女都在,连忙行礼。

雷神笑道:“米长老在找琉璃圣火杯,不知可有老夫帮得上忙的地方?”

米离点头道:“雷神此言再好不过。”他一挥手,身后有人将纤纤推了出来。

拓跋野大怒,他们竟然趁着烈炎不在强行绑架纤纤!

米离当着众人的面询问纤纤,纤纤在原心摄魂大法之下指认雷神。

众人大哗,纷纷叫嚷着让雷神拿出长生杯自证清白。

雷神光明磊落,刚要带着众人去看长生杯,却听南煜说道:“且慢!”

剑神不管五族事,但是谁也不敢小瞧他。

南煜盯着吴回和米离,冷冷道:“谁允许你们擅自将纤纤绑过来的?”

火族众人暗道糟糕,当日他们当着剑神的面说会对纤纤以礼相待,这下子被抓个现形。

“剑神大人,我们是担心族里圣器……”米离连忙解释。

南煜微笑道:“我说她是我故人之女,当日也已查清楚并非是她偷盗琉璃圣火杯。你们却仍然自作主张将她压来,看来我久不出现,大家都忘了我的脾气吧。”

众人大惊,那年蟠桃会,剑神杀北海真神,将黑水殿弄塌的事还历历在目,谁敢忘!

南煜举起手,红光蔓延,他轻轻握拳,炽热的黑火爆发!

“啊!”

火正仙吴回和长老米离眼神惊恐,身体瞬间融化,只剩个头颅叽里咕噜倒地。

押解纤纤的那群火正兵几个呼吸就变成了灰烬。拓跋野眼前一花,纤纤已经飞到他怀里。

五族使者惊愕后退,只有火族人躁动不安,忍不住抽出兵器,又是害怕又是愤怒。

雨师妾举着苍龙角呜呜吹奏,刹那间地面震动,大量怪兽奔腾怒吼着将这些人围住。

“再拿兵器对着我,就去和火正仙作伴吧。”南煜丢下这句话,对雷神道:“老雷,脏了你的门,莫怪。”

雷神嘿然一笑,看看愤怒的烈炎和那些听话放下兵器的火族人,语气复杂:“罢了,大家去看看长生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