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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锁醒的时候是辰时八点,这时范雎已经出去忙自己的事去了。脑子沉沉的,不知是睡的太久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总感觉自己的头有些不舒服。

昨天发生了什么,她记不清了。好像迷迷糊糊中,下午时她送范雎去睡午觉,然后傍晚时分一起去了农田地带。

剩下的具体细节,小锁想不起来了,若要刻意去想,头会越来越疼。

奇怪的是,只有昨天下午到晚上睡觉前的记忆被抹去,其他的她都还能回忆起来。

这很奇怪,实在是很奇怪。

起床后,小锁在相府走了一遭,一切都很正常,只不过她没见到范雎。

“小锦,相爷出去了?”小锁见到小锦后问。

“对,进宫去了。早上吃饭的时候还问了你一嘴,看来相爷已经不生气了。”

“生气?”

“你睡一觉睡傻了?”小锦难以置信,尤其是看到小锁那一双略有困惑的眼神,二人都有些傻眼了,“昨晚回来的时候你怎么跟我说的?相爷那会儿脸铁青,你说是你说话冲撞他了,我还以为是你们两个闹别扭,在外面吵架了。”

小锦一直知道小锁是性情中人,尽管这阵子的脾气收敛了许多,但是要说她敢跟范雎顶嘴,这是绝对会存在的事,所以昨晚梁陌雨说的话小锦并没有感到意外。

“好像,”小锁忍着头痛拼命去回想着,“我记得一些。”

那些零零散散的碎片一点一点地浮现在小锁的脑海里,晚风,日落,马车,范雎脚上的泥土,接着是他的沉默、冷漠,还有怒气,不知为何,小锁想起了郑安平和王稽二人。

匪夷所思,这和他们俩又有啥关系。

不敢再想了,小锁的脸色有些惨白,面部表情也有些难堪,额头上渗出了一些虚汗。

“你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小锦忙扶着她,靠在了临近的一根柱子上。

“没事,就是今天早上起来之后有些头疼,可能是昨晚着凉了。”

“要不要紧啊?用不用找个郎中看看。”

“使不得,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你去歇着,这里有事我替你看着,要是还头疼就找个郎中看看,或者告诉相爷。”

没什么力气,小锁怀疑自己真的是病了,小锦说完后,她点了点头,强撑着身体回去了。

于是乎,一上午,相府的第一主人和第二主人都没有再露面。

范雎忙死了,一会儿是褒斜道的事,一会儿是嬴稷那边的事,再有就是各郡县奏上来的事,把他这位丞相忙得团团转。

这偌大的丞相府自然从开府之日起就能坐镇理事,因此丞相府不仅有下人,还有办差的公务员,自然也有一些门客。

小锁还有她手下所管的下人,与这些事情都不掺和,她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伺候好范雎就行。

但是话说是个家,范雎忙的时候并不常回来。

比如今天,晌午的时候他才顶着大太阳回到相府。

然后,他还没见到小锁。

气性也太大了吧?早上走的时候不送我也就罢了,现在我回来竟然还不见你的人影?

“水有些烫,去弄些凉的来,”范雎拿起桌上倒好的茶水摸了摸又放下,转头吩咐给一位男丁,又想了想,他改了口,“算了,给我倒两爵酒。”

工作压力太大,情感压力也大,心里有块大石在堵着,再加上昨晚都没怎么睡好,范雎需要一些烈酒提一提神,然后,去找这个惹自己生气的小锁算账。

男丁将酒樽端来恭敬地放在案桌上后,向后退站在了范雎的侧前方。

“你们掌事的呢?一上午都跑哪儿去了?”

“这,我好像也没怎么见到……”

小锦和小锁说话那会儿身旁并没有其他什么人,男丁没有见到也属正常。

“小锦呢,把她给我叫来。”

脸依旧有些臭,虽然范雎还是没放什么好脸,但是比昨晚的境况好多了。

男丁称诺一声,然后麻溜地把小锦叫了来。

“相爷。”

“人跑哪儿去了?”

不用多言,即使没有主语,小锦也知道范雎问的是谁。

“小锁头疼,脸也有些苍白,我让她回屋歇着去了,这会儿不知道……”

“请郎中没有?”手中的酒爵有些快握不住,范雎强装镇定。

“没,她说休息休息就好了,不让请。”

“……”

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范雎把第二樽酒一饮而尽,烈酒下肚,火辣辣的,钻着心。

“带我去看看。”

小锁又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范雎来了也不知道。

三人都以为是简单的头疼,但是见到了她本人,发现情况并不很简单。

小锁的额头上一直冒着些虚汗,范雎蹙眉走近,不做任何思考,他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都烫成这样了,你们也不知道来人看看,”范雎心急,数落了小锦一句,后意识到小锁还没醒,他的声音压低了些,“找人套马车去把张老先生请来,要快。”

小锦应声小跑了出去,房间内留下范雎和迷糊不醒的小锁。

手心冒汗,不知是刚才摸小锁额头的原因,还是因为天热,亦或者是心急了。

范雎用自己的衣袖轻轻给小锁擦着汗,这个症状和当时他生病的时候有些类似,都是冒虚汗,一看就是发烧了。

心底生出了几分的心疼与悔意,或许是他昨天晚上的话说得太重了?但仔细想想,他好像没说太多的狠话。

如果真的有,应该只有那句“真想给你一巴掌”伤了小锁。

真是,明明他范雎才是高贵的年上者,可怎么偏偏每次都得被迫在小锁面前低头认输。

人人都有软肋,也有救赎者。

可事到如今,范雎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救赎了谁。

或许从来都没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因为都属于他们二人,本来就没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小锦打了盆温水,带了毛巾来,准备给小锁冷敷在额头上。

范雎坐着没动,直起身环顾房内的四周,这个比之前小锁房间大了些,却还比自己房间小很多的地方。

“是不是太热了?找两个小伙子来,把小锁送到我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