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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雾月大眼瞪小眼。

雾月蹙眉,将身边的位置让出来,“神明大人,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时灼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

“灼。”雾月伸手将时灼抱过来。

时灼顿时有些紧张,下意识开启防御状态。

没想到雾月只是轻柔的拍了拍时灼,用修长如同玉石一般的手指帮助他梳理了一下毛发,似乎在哄时灼入睡。

时灼本来应该很警惕,但是在雾月的身边却心神微松。

无知无觉的陷入了沉睡。

却不知道,在他睡着之后,小小的兔子身体被翻来覆去检查了个遍。

雾月似乎是没有找到什么异样和力量来源的开关,皱眉将时灼放下。

时灼被放下时,距离之前的距离远了一些,刚刚好和雾月的距离之间能够再躺下一只兔。

雾月也闭上眼睛,不过却没有陷入沉睡。

后半夜,帐篷外出现了一个人影,是月雾,他在帐篷外站立片刻,将手臂伸到帐篷里面抱走了已经陷入沉睡的神明。

“时灼。”月雾轻轻叫了声。

不过没有传来回应,月雾轻轻的笑了声,声音中似乎带着一点讥讽。

“别妄想在我之前杀死他们,我说了,他们的命是我的,我要亲手取,假如你阻拦我,我连你一起杀。”

雾月淡淡应声,仍旧闭着眼睛,“我也是。”

月雾嗤笑一声,带着神明回到了自己帐篷。

月雾似乎不经意间吵醒了时灼,看着时灼睁开朦胧的睡眼,月雾抱歉,“对不起,打扰到了您。”

模模糊糊的时灼只想睡觉,“没事。”他看不清楚,不知道身边已经换了个人,也换了个帐篷。

月雾似乎有点委屈,“神明大人,我该叫您什么?”

时灼这才从晕乎乎中清醒过来,察觉到眼前的人换了。

他想了想,还是回答,“可以叫我时灼。”

他已经敏感的察觉到月雾的性格似乎比雾月更加外向一些,话语也显得多一些,他有心从月雾这里得到一些线索,起了跟月雾聊天的兴致。

“你们这次过来找我,为的是什么?”

月雾也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时灼,直接划过他的脊背,略微触碰到了脖子下面的咽喉。

“为了来服侍大人您。”

月雾绝口不提红衣主教们要求的,一定要请回来神明大人降下治愈魔法,拯救教廷,拯救大家的事情。

时灼心里有了点数,看起来月雾对于教廷,对于那些民众的生死漠不关心,不仅仅不关心,还违背了红衣主教的命令,在他这边单方面隐瞒了需要求助的事情。

月雾的做派就很像是反派。

不过这个反派怎么判定就很难说,有可能反派只是相对于主角来说,和主角利益有冲突,阻挠了主角的,是反派。

不是那么正派的,对于别人的生死漠不关心,甚至杀了一些主角阵营的人,也可能是反派。

时灼头都大了。

有一种更糟糕的可能是,主角也并不是好人。

这样根本就没办法从行事来猜测到底谁才是反派。

时灼控制不住的感觉到焦躁,两个兔子眼有些发直。

目前能够得到的信息就是,月雾排斥教廷,至于他和雾月是不是同一阵营的,这不好说。

月雾躺下,将头露出帐篷看外面的星星,“灼,你睡不着吗?我可以给你讲故事,怎么样?”

时灼眼睛一亮,讲故事好啊,说不定月雾就是在借着故事说他本人呢,里面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线索。

“从前有个少女,她居住在森林里,被两个红色衣服的坏人强迫了,坏人将她关在天牢里,只露出一个小窗户。”

“她站在窗户里,脚下踩着一个凳子,脖子上面套着松松的绳索,后面坠着一个机关。”

“只要她踮脚抬头,去吃窗沿上送来的饭菜,后面的重量就会勒住她的脖子,起初呼吸有些困难,但是她还能勉强够得到饭菜,活着。”

“后来每送来一次饭菜,窗沿就会被加高一次,她就需要踮起脚,昂起来更高的头颅去够那些饭,脖子上的束缚也越来越紧,最后被活活勒死了。”

“她被勒死以后,红衣们被人们请到这里来,念咒语超度这个被发现时已经发臭的女人。”

“村民们听不懂,红衣嘴里面念的是诅咒,你下地狱吧,下地狱吧,下地狱吧!下地狱吧!!!”

“红衣们说要把女人的尸体带回去用灵泉洗涤灵魂的罪恶,转头就把女人丢进了乱葬岗。”

“夜晚的时候,诅咒降临了,红衣们全身都长满了脓疮,一夜之间,无数蛆虫从脓包里面脱落,在红衣腐烂腥臭的血液里面涌动,满床都是,他们将红衣吃光,只留下浸透的黄褐色床单。”

“这场疾病开始传染,于是有人说这是诅咒,在红衣们作恶时候装聋作哑的人们第一时间找到了那个被抛尸的少女,她的躯干都已经风干消失,可是她的肚子却还是新鲜的,鼓的。”

“人们从里面刨出两个胎儿。”

“痛哭流涕的抱着胎儿说请求收回诅咒,他们会好好照顾这两个胎儿。

于是诅咒消失了。”

“在十八年后,它又回来了。”

时灼听的一愣一愣。

月雾说的是不是他的母亲,那两个胎儿就是他和雾……

“神明大人,这不是我和雾月,也不是我们的母亲,这是我在临行前专门搜罗来准备为您讲的故事,有趣吗?”

月雾仿佛知道了时灼在想什么,淡淡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

“明天再给我讲一个吧。”

时灼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对双生子的母亲的故事,不过里面有解释不通的地方,譬如死去很久四肢已经风干的少女,肚子里面不可能再剖出两个活着的孩子。

他暂时不知道月雾讲这个故事的用意。

时灼听到月雾的声音,“看来您很满意我讲的故事呢,那我明天还给你讲。”

他的声音有些苦恼,“有些后悔了,看来我临行前应该多准备几个故事的。”

“晚安,时灼大人。”

“我想我需要一个晚安吻,您同意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吗?”

吻!时灼思考了一下,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何况,他觉得最好跟他接吻的是他选定的反派。

他的任务对象。

他说,“不,我想我不太需要。”

“好吧。”月雾的声音有些遗憾。

随即陷入了沉默,森林里面很静,寂静。

连一点点鸟儿的鸣叫以及青蛙蝉鸣的声音也没有。

时灼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些不安的睡着了。

第二天,雾月和月雾收了帐篷,帐篷去了哪里时灼不知道,总之他醒来的时候连根毛都没见到了。

他猜测应该有某种魔法储物类的道具。

听到他说只能吃最新鲜的、带着露水的、清晨的胡萝卜,两人分开去寻找。

最后时灼只能坐着啃一口雾月的,啃一口月雾的。

连门牙放上去的位置都有讲究,大大小小不偏不向。

他既要注意着在和他们之间的其中一个单独相处的时候尽量去触发不同的信息。

又得在两个人同时在场的时候尽量端水。

主打的就是一个,快精神分裂了。

吃完了饭,两个人带着他开始赶路,不过并不着急,步子不紧不慢。

你抱着一会兔子,他抱一会兔子。

像是某种诡异的出游。

时灼看了看方向,想了想直接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呀。”

抱着他的雾月,“只是带你在森林里面随便走走。”

时灼能信才怪。

“999,那个方向是不是城市。”

得到999肯定的回答,时灼又有些不懂了,月雾昨晚的反应,明明是隐瞒了红衣主教让他过来请他出去救人的事情,为什么现在他们又主动带着他靠近了城市。

他想不通,真的很想不通。

就这样走走停停,时不时摘朵花,打几只野兔子两个人吃掉、给时灼喂胡萝卜,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晚上,两个人再次搭帐篷。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配置。

不过这次是月雾负责上半夜,雾月负责下半夜。

月雾本来说接着给时灼讲故事的,但是没有,似乎素材库已经耗空。

下半夜,时灼迷迷糊糊被雾月接走。

“灼。”

时灼半梦半醒听见了他的呼喊。

“嗯?”他挣扎着清醒。

故事已经开始。

“百年前,有一个出色的修女,她将她的身心都献给了主,用尽全力侍奉着、奉献着、人人都夸耀她,说她是最纯洁的修女,神明都会被她的真心诚意打动。”

“可是七个月后,她的肚子大的再也藏不住,教廷惊怒,往日里的夸赞像一个狠狠的耳光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开始更狠毒更恶劣的用下流侮辱的话,骂她是个b子,娼妓不如的东西。她用肮脏的身体去供奉神明,是十恶不赦的下贱东西。”

“人们很激动,把修女绑起来要烧死她,他们像是参加一场集体的聚会,这是审判者的狂欢。”

“在执行火烧死刑之前,修女悄悄的剖开肚子,将八个月的胎儿抛出来,然后将肚子里面塞满了棉絮,使得肚皮像是怀孕八个月那样大。”

“至于肚子上的裂口,被她用高温烫过,然后用针线紧密的缝在一起。”

“肚子上的疤痕,被她用大腿上割下来的皮肤做了伪装,她用最粘腻的树胶将那块皮肤贴在肚皮的裂口上。”

“之后她被执行了火刑。”

“她的胎儿被捡走,收养她的人不幸去世,女孩也进了教廷做修女。”

“和她的母亲一样,她恋爱了,是一个低贱的、替教廷赶车的马夫,他们很快有了孩子,修女决定和马夫私奔。”

“谁知私奔那天,马夫没有来,反而还将他和修女约定的地点告诉了教廷。”

“教廷捉住了修女,但是却并没有放过那个懦弱的马夫,因为他是罪人,竟然敢玷污教廷的财产。”

“他们在修女的面前,一颗颗拔光了马夫的牙齿、指甲,接着是手指、耳朵、关节。”

“修女疯了,要撞击柱子死去。却被教廷拦住了,他们疑惑为何总是培养不出来优秀纯洁的修女,他们决心要从婴儿出生第一天就定下她一生的修女守则。”

“四个月后,婴儿出生了。”

“在她睁眼的第一天,在她的面前,教廷像对待婴儿的父亲那样对待她的母亲,婴儿吓得哇哇大哭,他们满意极了,觉得婴儿受到了震慑,以后就不会步入她母亲的后尘。

教廷最完美的修女诞生了,她忠实的听从教廷的任何决定,为教廷培养了最优秀的圣子,但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于是她身染瘟疫,自尽死去。”

“她没有孩子,却亲手创造了怪物。”

雾月的故事讲完了。

时灼呆呆地听着,这次的故事很长,横跨了百年,三个短命的修女。

时灼越发觉得雾月是在讲述他和月雾的故事,第三个修女也提到了是在亲自教导圣子。

不过怪物?为什么说修女创造出来了怪物,假如雾月说的是他和月雾的故事,会有人说自己是被创造出来的怪物吗?

还有,前面提到的,用棉絮填充肚子伪装成怀胎八个月的样子,第一个修女就这样瞒过了所有的人。

时灼却觉得不对,棉絮能够将肚子撑起来那么大吗?棉絮的重量很轻,似乎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做到胎儿在肚子里面向下坠落的感觉。

时灼将两个故事联系起来,在脑子里面转了转,没有想出来什么所以然。

不过他敏感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雾月随意讲解和他毫无关系的故事。

月雾也是。

不过时灼还没有琢磨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觉得下一个故事他会知道更多。

白天,他们停在了树林里面。

天气很炎热,时灼热的不行,雾月去寻找水源,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

换月雾去寻找食物,不过现在是找不到清晨的胡萝卜了,时灼凑合吃,反正是不至于吐出来。

炎热的天气渐渐凉爽下来,就在他以为要继续赶路的时候,雾月和月雾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开始打起来。

这次不仅仅使用了魔法,而且看起来招招狠厉,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时灼真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