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彻赶到办公室时,白斯诺正班主任“添油加醋”讲述事情经过。
“梁老师,我真的是不小心碰掉了她的东西,而且已经向她道歉了。可她不仅把墨水倒我头上,还想对我动手。漓水见我受欺负,一时心急才推了她,请您不要处罚他。”白斯诺脸上还有未洗净的乌黑的痕迹,湿润的睫毛脆弱地颤了颤,墨阳楚楚可怜,“该受处罚的人不应该是他。”
“刚转校时我也听说过她脾气差,可是,可是没有想到这么火爆。对不起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白漓水望着惊魂未定的她还在小心翼翼地替自己辩解,心中疼惜又感慨,不由轻轻唤了她一声:“Snow……”
“那该受处罚的人是谁?”一道低冷又清晰的嗓音响起。
三人齐齐看向踏入办公室的少年。
冷彻毫不避讳地对上白斯诺的视线,继续道:“你吗?”
凉薄的语气直指她。
白斯诺浑身一寒:“你什么意思?是她出言不逊、侮辱我,往我头上倒墨水,你没看到我身上的墨迹吗?难道她不该向我道歉,不该受到处罚吗?”
“那也是你对她无理在先。”他的情绪凛冽到极致,一双桃花眼冰凉刺骨,“你一向心细和讲究效率,因为着急回家,‘无意’从第一排绕到最后一排,‘无意’打翻她的物品。白斯诺,真的是无意吗?”
白斯诺僵在原地,身上的遮羞布好似被人一把扯掉,让她无地自容,咬着嘴唇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的确是故意的,她害怕他收了这个礼物后,他们就会和好,那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彻哥,Snow她不是这样的人。”白漓水说道。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梁老师高声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吵吵闹闹的不和谐,否则,全都给我记过。”
三人各怀心事离开办公室。
冷彻一言不发,冷峻的眉宇间覆着浓浓的寒意。
走至拐角处,楼梯口,他猛力拽住了白漓水的衣领,似乎一头忍耐已久的野兽突然爆发。
电光火石间,\"砰\"的一声响起,他直接将白漓水的额头往墙壁之上一撞,声音不算得响亮,但力道也不会太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跟在一旁的白斯诺失声惊呼,随即上前用力将两人分开。
“阿彻!你干什么!”
白斯诺满脸惊愕与恐慌,紧紧护在了白漓水身前,生怕他会在做出些什么来。
眼前少年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锁着两人的目光中透着刺骨的森冷,仿佛一匹盯上猎物的狼,看得她背脊发凉。
认识了这么久,白斯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骇人的他。
被撞伤额头的白漓水一手捂着肿胀疼痛的额头,一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彻哥,我们多年的朋友你竟然对我动手?”
“你还知道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是谁允许你对她动手的?”冷彻眸光阴鸷,几乎是咬着牙问白漓水。随后,一字一句地警告,“你要是再敢动她,我们连朋友也别做了。”
天知道他听说木倩兮额头被撞伤时,心里有多难受多着急,恨不得立刻要把弄伤她的人揪出来以牙还牙,甚至是加倍奉还。
“阿彻,你明明知道她骗了你,可你怎么到现在还在袒护她?”白斯诺双眼泛红,里头充斥着浓浓的失望和满心的不甘。
“不管她对我如何,那是我与她的事,与你无关。请你,不要再针对她。”他定定睨着她,眼神冷冽得如一把利刃,直刺她的心口,“栖灵山的事我没有追究不代表我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还再敢借刀杀人伤害她,白斯诺,我不会善罢甘休。”
原来他都知道……
白斯诺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空,面色僵硬,整个人怔愣了在原地。
警告完毕,冷彻毫不犹豫地转身而去。
他实在放心不下,他要去医务室看看,她最怕疼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