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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季寒酥走来,林书兰连忙擦了擦泪水,温婉的开口。

“侯爷这里可有厨房?我去做点吃的。”

说着眼睛还向房间里望了一眼,季寒酥会意,吩咐云飞带林书兰去厨房。

他自己则是进了房间,房间里的窗户全是关着的,光线有些昏暗。浓浓的草药味儿,熏得人浑浑噩噩。

季寒酥走过去,打开一扇窗户通风。

猛然照进来的光亮,不仅让人眼前一亮,连那股浓郁的药草味儿,似乎也冲淡了许多。

晏泽郁想慢慢的挪动坐起身,本就失血过多的身体,在加上她许久未进食的缘故。

身体格外的孱弱,整个人也就全凭一口气在吊着。

如今只是动一下,就让她浑身冒冷汗不说,更是差点儿气绝,因着男女之防,季寒酥只好叫来之前买的丫鬟来帮忙。

丫鬟安置好后,退了出去,晏泽郁缓了好一阵,才漫不经心的问季寒酥。

“她脸上的伤是谁干的?”

季寒酥也不隐瞒,直接道:“你说福宁啊,她流落燕国后,听说是被赵景明的后妃弄成那样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身边的人说他可以治好。”

晏泽郁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说道:“多谢,此番恩情,我记下了。”

季寒酥想调侃她几声,又看见那副垂死挣扎的模样作罢。

只是摆摆手道:“客气什么,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和谢朝的女婿。”

季寒酥话说完,又觉得怪异,但晏泽郁看了他一眼,也并未多说什么。

“麻烦侯爷给摄政王回封信,就说魏国愿倾尽全力助他,不过前提是日后有朝一日,赵景明归我处置。”

季寒酥回道:“你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吧!至于其他,等你到了大周在和谢朝亲自商议。”

晏泽郁不明所以的看着季寒酥,“我何时说过要去大周的?”

“不是你说的,是你宁王叔说的,他让我把你带去大周,此生不再回来。”

晏泽郁垂下眉目,片刻后嗤笑道:“呵,他倒是会做人。”

正说话间,林书兰端着吃的进来了。

看到晏泽郁倚靠在床边,背后什么都没有垫。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给垫了只靠枕。

”小侯爷请吧!”

季寒酥本想在说几句话的,结果晏泽郁毫不客气的逐客。

“本侯说的话,记得好好考虑,现在魏国正在全力搜查你,这里你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季寒酥看晏泽郁一个劲的盯着林书兰看,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于是提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晏泽郁瞟了一眼季寒酥,有气无力的说道:“魏国这皇帝,我要是做不成,他们谁也别想做。想踩着我上位,也要他们有那个命。”

“既然你不去大周,那林姑娘我得要带走,我这次来魏国,就是专程来接她回大周的。”

不等季寒酥说完,林书兰就坚定的对季寒酥说道:“我不回去,既然我已经与阿郁拜过堂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断然没有半路撇下人的道理。”

季寒酥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委实难受。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气我?现在就算放开让你们走,你们能走多远?一个已经卧床了,另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你们……你们……”

季寒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就不该贱兮兮的把林书兰在送到魏国。

他就该把她直接打包送到谢景昀手里。

林书兰一看季寒酥面色极度难看,软下语气说道:“我知道这么做让侯爷很为难,可是现在阿郁她身边不能离开人。”

季寒酥摆摆手,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发,看向晏泽郁,认真的问道:“你真不去大周避避风头?”

谁知,晏泽郁沉思了一下,

回道:“我不能走,我要先料理了晋王和平王再说。不过,还请侯爷带书兰回大周,她不能再跟着我了。”

“日后若是她有心仪之人,还请侯爷替我为她备一份嫁妆给她。魏国自岭山以北,尽数归大周,就当是我还侯爷的。”

季寒酥愣了一下,看向晏泽郁时,他总觉得那双淡漠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抹幽深。

林书兰颤着唇,凄凄惨惨的叫了一声“阿郁!”

晏泽郁静静的看着林书兰,片刻后轻叹一口气,说道:“这脸伤成这样,得治。”

林书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季寒酥想安慰几句,但是被晏泽郁用眼神示意出去。

季寒酥出去后站在门口,望着天上的云彩,有生之年第一次生出一种荒唐的无力感。

季寒酥走后,晏泽郁伸出胳膊揽过林书兰,她双手的手腕彻底废了,但是除了手脚不能用之外,其他的还好。

林书兰哭的梨花带雨,晏泽郁无奈的说道:“我还是病人,你哭成这样,是存心让我不好过吗?”

她本就惨白的脸色,眼下更加的惨白,好似随时都会厥过去。

林书兰终于止住了些哭声,可肩膀还是一抽一抽的。看得晏泽郁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让你回大周是怕你有危险,又不是不要你了,我那么说是因为,万一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好无后顾之忧为你谋一条生路。”

“你尽会说些好听的骗我,当初你说让我去别宫盯着人打扫,好给你过生辰用,结果你却是把我撇开。”

“如今又用同样的法子骗我,我若是回了大周,在想见你,还有我说话的份吗?”

晏泽郁哭笑不得,却也没有力气辩驳,只好抬起胳膊用衣衫给擦了擦眼泪。

“是我的错,害你被伤成这样,这笔账我会亲自为你讨回来的,但现在,我是真饿的不行了,有劳小娘子给我喂点吃食。”

林书兰这才止住眼泪,连忙把吃的端到晏泽郁面前,一口一口的喂晏泽郁吃。

林书兰喂什么,她就吃什么。

虽然嘴里寡淡的连味道都尝不出来,可还是吃了一大碗,直到嗓子眼开始泛酸水才摇头停下。

林书兰放下碗,给她擦拭了一下嘴角。

没等她擦完,晏泽郁就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吓得林书兰以为是她做的东西有毒,对着门口大喊。

幸好小院不大,其他几人都能听见,季寒酥刚脱下鞋,准备在小塌上眯一会儿。

他一路上为了照顾林书兰,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快要废了。

还没来的及躺下。

听到林书兰大叫后,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直接奔了过来。

而云飞已经跑出去请大夫了。

“侯爷,你快来看看,阿郁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叫不醒了,会不会有事啊!”

季寒酥快步走到跟前,手指放在晏泽郁的鼻尖探了探气息,虽然微弱但好歹还是有的。

他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儿!还有气儿!!!”

林书兰一听,这才放下了一点儿担忧,但还是蹙着眉头问季寒酥。

“那她怎么突然就叫不醒了!”

季寒酥赤着双脚,踩在冰凉的砖石上,连着心都冰的跟着打颤。

“她此次受伤太严重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再说。”

不一会儿的功夫,云飞就拉着上次的那位大夫来了,一进门那人也顾不得客气,连忙为晏泽郁把脉。

“各位不必担心,这位姑娘的身体眼下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弱而已,待我去给开几帖补气固元的药方。”

林书兰听到大夫的话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李慕洐将季寒酥的鞋拿了过来,这才免了他的尴尬。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都说了祸害遗千年,这晏泽郁也算是个出了名了混世魔头。”

林书兰咬了一下唇角,蹙着眉头说道:“侯爷,她不是你说的那样,阿郁她人真的很好!!”

季寒酥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他真是嘴贱,要不是因为晏泽郁是女人,她们没有夫妻之实。

他岂敢当着人家明媒正娶的妻子面,说丈夫坏话。

如今到好,让他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的理儿。

看林书兰这般维护晏泽郁,季寒酥也不好在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这晏泽郁对林书兰,也不是看上去的那般淡然。

“好好好,她是好人,哎呀!幸好他不是个男的,这若要是个男的,你这么维护她,我可真是会心塞的。”

季寒酥说完后,林书兰连忙撇过脸,生怕他看到自己的面红耳赤。

“既然大夫都说没事了,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你也去吃点东西,休息休息,一会儿让李公公给你看看脸上的伤疤!”

林书兰乖巧的点头,和丫鬟小心翼翼的将晏泽郁放到床上,收拾好一切,才出去。

丫鬟年纪太小,貌似只有七八岁而已,自从林书兰来后,她几乎一直跟在她身后。

李慕洐早就在等着了,手中握着药膏,只等着林书兰。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又换了一身萝裙,林书兰这才让李慕洐为自己上药。

“这药膏闻着好清甜呀!有劳李公公了,这疤痕太深了,我也不敢为难李公公,只要能淡些我就知足了。”

李慕洐温温的说到,“郡主不必担忧,这药膏是我祖传秘方,不仅能去疤,还能让皮肤吹弹可破,只是郡主这疤有些深,需十天半个月左右才能去掉。”

“不怕时间久,这要怎么用?李公公可以将方法说与我,我自己来涂。”

李慕洐摇头,“郡主有所不知,这药膏必须要配合人的肌理走向,揉化至成水状,直到完全进入皮肤才行。”

林书兰一听也不好在说什么,温和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李公公了。”

“郡主是只脸上被伤过吗?我特意多做了一些,怕不够用。”

林书兰眉眼低垂,叹气道:“不瞒李公公,我后背也被烫伤了,只是自己摸不到,不知伤的如何。”

李慕洐淡声道:“奴才冒犯了,还请郡主宽衣查看。”

林书兰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将衣裙褪去些,李慕洐看到后抿唇不言,倒是旁边叫彩英的丫鬟被吓到了。

惊叫一声,捂着嘴不敢多说一句话。

“小点声,别让让侯爷和阿郁听到,省得他们担忧。”

彩英连忙点头。

一直沉默的李慕洐平静的说道:“郡主后背的伤太严重了,您再怎么说也是魏国的皇后,再不济也是大周的郡主,她们怎么敢……”

“当初我被劫持到燕国,那燕国的贵嫔是个极善妒的女子。就因为燕国的皇帝与我说了几句话,被她看见,便让人折辱我。”

“可是这事不能让阿郁知道,他如今成了那样,若是在听到此事,我怕她心里受不了。他看到我脸上的伤疤,已经很自责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林书兰不得已,只好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要是把这事捅到阿郁面前,我可要生气的。”

“我保证不说。”

彩英倒是答应的很快,李慕洐也点头。林书兰才放下心来。

半个时辰后,三人从房间里出来,季寒酥一看几人的神情,敛了眼神。

云飞道:“郡主,我已经安排好房间了,您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不了,不用给我单独安排房间,我与阿郁一间房就行了,她现在身体不便,我得要照顾她。”

季寒酥调侃道:“啧啧,咱们的郡主真是贤妻良母啊,如今倒是便宜晏泽郁那狐狸了。”

林书兰听后抿唇一笑。

“那书兰就祝侯爷,早日娶到一位贤妻良母,也好不用在这里咽酸水。”

季寒酥自讨了个没趣,心中把谢景昀从上到下过了一遍,小声嘀咕道:“他也算温柔贤良了,只要是他,就算是个夜叉我也喜欢。”

“侯爷您在说什么呢?”

林书兰诧异的看着,一个人嘀咕的季寒酥,茫然的问道,季寒酥慵懒的回了句。

“我说你这疤痕似乎真的淡了些。”

林书兰哭笑不得,“才第一次用,哪里就有这么快的,不过确实感觉脸上润了许多。”

夜里,季寒酥站在窗边,听云飞小声的汇报。

片刻后,才转过身,迟疑地问道:“燕国的皇帝好好的,怎么突然相信诡秘之术了?还封了个国师出来?”

“云尘传来的信息只有这些,其他的一概没说。”

季寒酥百思不得其解,“这就奇怪了,难道赵景明打不过我们,所以打算用术法来伤害我们?”

说着他自己都笑了。

正笑着,突然怔住,莫非他这是用障眼法,来迷惑谢朝?实际却是要干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