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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木木歪嘴,嗤笑了声。

脸色骤地冷下来。

“你家的苦难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也不是你那样对我家丫儿的借口。”

说罢,她狠狠一甩!

“咯嘣!”一声。

许芳捂着脱臼的下巴,痛意来袭,她眼神逐渐惊恐起来,口水不受控制往外流。

钱木木取下腰后的绳索,掰起许芳的手捆住,绑在一条长凳上勒紧。

一套操作行如流水。

“你是要干什么?!快点把我姐放下来!”许莲气急,上去想要解绳索。

钱木木挥着鞭子,狠狠一喇!

一条痕迹清晰的伤痕,在许莲的脸颊渐渐浮现,痛的滋味漫上来,她惨叫了声,脚下也往后挪了几步。

钱木眸子半耷拉着,鞭子在手中灵活自如的挥着。

“这是一个警告,你要是再上来的话,就不简简单单只是这一鞭子了。”

许莲咬着下唇,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院中的钱木木,“你来我家撒野,爷爷奶奶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一脚踩着许芳的肚子,钱木木胳膊搭在抬高的膝盖上,闻言笑了笑。

“不会放过我?”

“你姐把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绑起来,又扇耳光又打人的,老头老太太要是真知道了,你以为谁不会放过谁?”

许莲瞳孔微缩,惊讶的无以复加。

她看着被绑在椅子上平躺着的许芳,满含诧异的问:“姐,你干了什么?”

许芳眼神躲闪,显然也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有一丝丝的胆怯和愧疚,但她打心底不愿意轻易承认,只能强撑着脸面,下巴脱臼说话也含含糊糊的:

“我不过是讨回一点利息而已,这本来就是大伯母家欠我们的!”

“可是就算再怎么样,你也不该……”许莲欲言又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在她看来,大姐的确是做错了。

可是……

“大伯娘,堂嫂应该没什么事儿吧,不然的话你也不会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你能不能放过我们一马?我姐她也是心里边有怨,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钱木木挑眉。

一抹邪笑在嘴边化开。

“没事?什么叫没事?这件事既然挑起来,那就谁也别想轻易揭过。”钱木木低头抓起许芳的头发,笑意晏晏的,“你说对吧。”

许芳疼得厉害,想要叫出声却只能发出呃呃呃声,口水沿着嘴角滴落,拉长成丝。

“这是做啥呢?”

一声问,骤地响起。

钱木木扭头望去。

院门口那儿,许闻利走了进来,瞅着院子的三人,他愣愣的。

眼睛落在钱木木身上,他笑得满脸褶子,对长凳上的许芳视若无睹,笑眯眯的问:“大嫂,你今儿怎么有空来我家了?”

“爹!你回来的正好。”许莲跑到许闻利身旁,“大姐跑去村尾那边伤了堂嫂,大伯娘找上门来了,你快帮着说说好话,让大伯娘放过大姐吧!”

只言片语间,许闻利就已经大致猜到了其中发生什么事情,他眉眼间生起戾气。

“你个死丫头,这都快要出嫁了,怎么就学不会老实了呢?”

说着,他看向钱木木。

“大嫂,这事儿我肯定会给你个交代,你先回去把小许李氏给照顾好,其他的交给我。”

账算得差不多,许闻利也回来了,要是再呆下去定然是会惹出不少流言蜚语。

钱木木念及此,松开许芳的头发,轻飘飘的扫了眼许闻利和许莲,转身离去。

经过老宅门口,门儿突然开了,许老太太探出个脑袋,见钱木木从隔壁走过来。

“咋了?老二家谁又惹到你了?”

语气完全就是司空见惯。

钱木木也没想隐瞒这个事情,顺口就道:“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许芳全都算在我的头上,趁我不在家发神经,上我家去绑了丫儿报复,我这是上门来算账了。”

“啥?!”许老太太眼睛都瞪大了,她豁得拉开门,“那丫头要上天去啊!我看看丫儿去先!”

“您去吧,我要去三叔家抓副安胎药。”钱木木道。

“行!”许老太太应声。

兵分两路,钱木木往许秀阳家走。

要去许秀阳家,不可避免的要经过许阿春家的院子,她不想与那一家人有什么纠缠,想了下,选择绕远路。

……

望着许菊花,钱木木闭眼一瞬,莫名笑了下。

到底是什么霉运,让她想要避开都避不开。

看见对方翻白眼,许菊花气急败坏的道:“钱木木,你打掉我弟弟的两颗牙齿,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很好欺负?!”

今儿太阳暖绵绵的,晒得钱木木有些发懒,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那是他欠我的,还有利息。”

话毕,她抬脚就要走。

许菊花哪能放过,她伸手推了下钱木木的肩膀,明晃晃的挑衅:“打了人赔偿也没有,你就想走,你未免也太不把我当一回事了吧!”

钱木木扯唇。

“你想怎么样?”

“简单,十两银子和跪下道歉。”许菊花双手叉腰,气哼哼的道。

钱木木轻笑了声。

“异想天开,让开。”

“你休想走!”许菊花取下腰侧的弯刀,直指着钱木木的脸,“今天你什么赔偿都不给就想走过去?没门!我告诉你,把我逼急了,是要见血的。”

弯刀被磨得冷光凌凌,刀锋锐利,钱木木眼皮耷拉,眸光淡淡。

她粲然一笑。

“好啊,我给就是。”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手心里颠着,悠声笑道:“这里面是十两银子,你自己过来拿。”

银子碰撞的沉闷声,惹得许菊花动了意念,她上前伸手就要拿——

钱木木眼疾手快,抓住许菊花的手腕往下拽,抬膝狠撞,又随之肘击!

打完,她飞速往后推开。

许菊花痛得面目全非,腰杆完全直不起来。

收拾掉挡路的,钱木木飒然从旁走过。

站在田坎上看清全过程的零一,被那凌厉又洒脱的手法给有些震惊到了。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他不是没见过高手,或是比这更快的,他震惊的是,作为一个农妇的她,竟有这样的一面。

说实话,他很惊喜。

“你说完这侄儿媳啊?”许秀阳捋着胡须,“她以前打人就挺利索的,村里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