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醒吗？”
站在房间外，林谦煜隔着门轻声低语。
“想知道不会自己亲眼过来确认吗？你想说把她害成这样的是你，所以没脸见她吗？那我是不是要在这里谢罪自杀了？”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明明小丫头都受伤昏迷了，能够照顾她的人一个还在床上躺着，不知何时能清醒过来，一个跟死人一样躲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一个还在纠结着那点罪恶感。
那么多男人，到最后却没有一个能倚靠的吗？
而罪孽那么深的自己却要被迫留在这个地方，连反思后悔的时间都不能有吗？
“……”
轻轻推开门，林谦煜缓缓走到白凤面前，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她，广袖下的手忍不住攥紧成，青筋浮起。
“我不应该试图去考验她对我的感情，”伸手抚上白凤的脸，林谦煜痛苦地紧闭上眼睛，眉心的皱褶如散不开的浓雾：“因为我早就决定了，无论她怎么拒绝我，我都会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
“真是群没救的痴儿！”
一脚踢在桌腿上，杯子摇摇晃晃着滚落，伴随着“咔嚓”一声，四分五裂。
如同当前的现实一般，压抑到冥清呼吸困难。
“风臣月需要的是什么？”
轻轻水洗着毛巾，拧干，温柔地擦拭着白凤脸上的污渍。
因为空间里全是男人，她的衣服甚至到现在都没换，他只能尽量帮她擦洗。
若是在朱雀国的时候，林谦煜会毫不犹豫地替白凤宽衣解带，可现在，他觉得他没有那样的资格。
“能够恢复精神域的红骷髅花。”
“……”
不厌其烦地一直揉洗毛巾，再替白凤擦拭。
这样的林谦煜若是让其他人看到一定会被吓个够呛的吧？
“我知道了，”手指理过白凤的发丝，林谦煜缱绻地坐在椅子上，探脸磨蹭着她的面容：“我会让属下去找。”
“不行，白虎国这里的红骷髅花大多都是那个老头儿所做的，小丫头不愿意给那小子用。”
“是吗？”
磨蹭的动作停滞了一下，林谦煜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白凤终于还是对风臣月动了心。
或许早就动心，只是到这种时候才读懂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嗯，那我会送信回国，我记得没错的话，宫里应该还有那种花，会让人尽快送来的。”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让小丫头感激你？还是为了洗清罪恶感？”
“什么都不是，”瞳仁从白凤的侧脸上划过一遍，明明还是那般模样，现在看起来却又些生疏了，林谦煜下意识地重新垂了眼眸：“因为那个人如果醒了的话，凤儿也可能会很快醒来的吧？”
只要让她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虽然不想面对，但林谦煜知道，她现在需要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视线沉沉地落在林谦煜身上，冥清地疑惑肉眼可见，到最后全都变成了懊恼。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无法理解这些人类啊！
“随你们去吧，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