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多没心没肺，现在就有多么患得患失，这些都是经历告诉她的。
所以当那只冰箭趁两个人分神时飞过来时，白凤毫不犹豫地就冲了上去，用身体挡住可能会伤害到林谦煜的东西。
直到刺穿皮肉，钻心刻骨的痛苦蔓延开来，白凤才突然想起，她刚才明明可以用灵气尽量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最起码不会伤的重。
果然，她的脑子已经不正常了啊！
“凤儿！”
“小丫头！”
“焰姑娘！”
“对不起……”
在眼前彻底黑暗之前，白凤忍不住又呢喃了一句，她现在好像变成了只会道歉的笨蛋。
可，到了这个地步，就连让别人露出心痛的表情，对于白凤来说都成了不能忍受的罪孽。
“居然伤到了土壤。”
扭曲着嘴角，老头儿一脸懊丧，他本来是想趁着两个人你侬我侬，甚至忘记此时是何时的时候，一箭刺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心口，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要是土壤受损，以后长出的花可就不漂！！！噗……”
话还没有说完，一道黑色的魔手直接穿过老头儿的心口，冰冷的声音在他耳畔不断萦绕：“已经够了！这场游戏我也已经玩够了！该是画上句号的时候了！”
猫抓到老鼠时会先玩弄一会儿再吃掉，可对于林谦煜来说，最大的错误无疑就是没有做到立刻斩尽杀绝斩草除根！
“化形！无尽梦魇！”
“开！开什么玩笑！！！”
当所立足的地面变成黑色的漩涡，无数道黑色焰气弥漫，像是噩梦一样完全笼罩住自己，老头儿第一时间只感觉到身体的抽力。
“居然是暗灵气！”
准确来说，不仅仅是暗灵气，还是比自己更强，能够吸收自己灵气是暗灵根。
明明是个不到二十岁的男人，怎么可能胜过离晋升不过两段的自己？
这小子是打算打破这个大陆最年轻晋升的记录吗？
“臭！臭小子！”
一开始就释放了那么多大型功法，老头儿已经无力至极，现在又被暗灵气紧紧缠绕，身体里的力量被抽离的厉害，根本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
不仅如此，被真正的黑暗笼罩的时候，潜藏在他心里的恶与虚全都井喷般涌了出来。
“夫君！你好狠啊！为什么不让我安静地离开！为什么要让我在最后最清醒的时候感觉到那么多的痛苦！我恨！我好恨啊！我只想杀了你！让你跟我一起体会那种绝望！”
“公公！你为什么要让夫君杀了我！你为什么要毁了我！混蛋！你跟我一起去死吧！”
“父亲！我死了，你却一滴眼泪都不流吗？你是根本不在乎我这个儿子的死活吗？果然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利用工具吗？你毁了我的一切！等你死了，我要原原本本都奉还给你！对了！不如你现在就来吧？”
三双流着血的空洞眼睛，伴随着无尽的黑暗袭来，在他身体上割下一道又一道伤口，比凌迟还要强烈鲜明的痛感！
“不！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在被黑暗笼罩之前，老头儿眼中映着的就是林谦煜打横抱紧白凤的样子，像是抱着世界上最重要的珍宝一样。
果然他从一开始就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