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者仍在痛苦地呻吟,这让何科长松了口气。
“吓了我一跳,原来还没死。“ 赵国智无意中说道,抚摸着姐姐,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虽然还没死,但日后可能会接受审讯。“ 另一位医生冷淡地说道,对这名伤者显然没有好感。
“何科长!呜呜呜……“ 在这个时候,一阵赵斐熟悉的哭声传来。众人纷纷回头,震惊地看到了陈秋香。
陈秋香的头发凌乱,脸颊肿胀,嘴唇肿胀得高高鼓起,仿佛牙齿被打掉了一颗。她身上裹着一件白大褂,显然是临时借来的。
赵斐也在场,但陈秋香一看到她,立刻避开了她的目光。此刻,她的脸上满是绝望之情。
何科长走上前,将陈秋香带到一旁,似乎在询问她的情况。
赵国智装出一幅天真的样子,询问着那位医生。
医生可能没有像警察那样的禁忌,随口解释道:“这个人刚才对那位女孩子有不轨行为,被女孩子的家人发现后,就被打得很惨了。看,这些小伙子们做得对,惩罚这种坏人。“
大家听了医生的话,都对这名伤者感到厌恶,毕竟侮辱女孩子是很令人愤怒的行为。
赵国智还很年幼,不明白医生的言外之意,只知道伤者欺负了女孩子,所以受到了惩罚,于是跟着哼哼哈哈地应和。
赵斐则明白了医生的意思。陈秋香竟然受到了不止一个人的欺负,这让她感到震惊。或许这些人原本是陈秋香的同伴,但因为某些原因,她们反过来欺负了陈秋香。
但综合考虑陈秋香的背景,更有可能的是前者。这让赵斐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事情的真相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才能确定。”
何科长的声音远远传来,听起来似乎有意让大家听到。赵斐从何科长的声音中感觉到了他的担忧。
这让她想到,何科长可能在担心陈秋香的举报或请求。
从陈秋香那带着怨恨和仇恨的眼神,以及她的衣着凌乱和精神状态,赵斐感觉陈秋香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只想吸引郑志强和班级同学注意的中学生了。
她可能已经充满了仇恨和怨恨,尤其是这一次,她失去了清白,尽管是自己搬起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陈秋香很可能将这一切归咎于赵斐。
陈秋香突然低声说了几句,虽然听不太清楚,但似乎是抓住了事情的关键。何科长的声音也突然变得低沉。
赵斐的心情沉重,她能感觉到情况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
就在这时,一群人抬着担架走了进来,其中一名穿制服的警察高声问道:“黄坑中学的何科长在哪里?”
何科长回答:“我在这里,雷副所长,有什么事吗?”
雷火是黄坑派出所的副所长,他看了一圈,没找到何科长和陈秋香。
他继续说:“这些人据说与案件有关,有些在学校做笔录?”
何科长回答:“是的,事情是这样的……”
但雷火中断了他的话:“先别在这里讨论案情。这是个严重的案件,已经报告给县局了,县局刑警大队的人估计也快到了。我们先将这些人带回学校,等待县局的人一到,一并带回县里进行审理。”
何科长听到这个案件被定性为恶性刑事案件后,汗水涌上了他的额头,他已经湿透了一大片背后。赵斐和赵国智听得很清楚,赵斐没有表现出任何情感,因为她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但赵国智震惊得目瞪口呆。
然而,让赵斐意外的是,她竟然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吕老师的丈夫,也就是赵兰班主任吕秀凤的二婚丈夫雷火。
雷火看上去已经有些衰老,尽管年仅三十多岁,但他看起来像四十出头的人。他身材强壮,有点像李逵的外表。这让赵斐不禁想象了一下,吕秀凤嫁给雷火这个粗汉,是否有些吃亏。
然而,从雷火的眼神中,赵斐感到了一股压力。雷火或许已经知道了吕秀凤之前被逼道歉的事情,这让她感到有些不安。然而,今天的情况让赵斐感到,无论如何,她都被卷入了这起严重的刑事案件中。她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法律网正在逐渐收紧,不断向她靠近。
赵斐想起她的父亲赵民生曾经说过,一场严打行动即将开始。这种严重影响社会的恶性案件,一旦卷入,如果不能摆脱,可能会受到严厉的制裁。
她开始怀疑,为什么她被带到了现场。明明这起案件无需她亲自到场,为什么还要把她卷入其中?
赵斐感到一阵寒意。她开始意识到,雷火刚刚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是有意安排她参与,否则为什么她需要亲自到现场?
赵斐的心情变得沉重,她觉得自己已经被牵扯进了一场难以摆脱的风暴中。
两名医生将那名被打伤、肋骨断裂、奄奄一息的小混混抬上了担架,然后将他抬出了树林。
随着刘副所长的命令,除了警察之外,其他涉案人员都上了两辆金杯面包车,准备返回学校。
在树林外,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汇聚在一起,纷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陈秋香用一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衣物遮住了自己的脸部,一瘸一拐地上了何科长的吉普车。当她看到郑志强坐在副驾驶座上时,陈秋香突然崩溃了,大声哭泣。
在这种情况下,赵斐自然不方便再乘坐这辆车,她在弟弟的背上上了一辆面包车。
这些面包车的数量比警车多,这让赵斐感到不安。她不禁想到,陈宣委怎么还没有出现?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赵斐上车后,立刻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赵民生,他也在这里。她有点惊讶,但随即明白,父亲是农场治保科的,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需要协助处理。
赵斐说:“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她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此时一名警察厉声喝止:“不要私下交流案情!”
虽然赵民生是治保科的,但这些警察都被要求保守案情,因此他们不允许赵民生和涉案人员交流。
赵民生虽然从事司法工作多年,但他将这个喝止视为纪律而已,没有再追问案情,但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