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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进京入职少府,有功得封监丞

广顺元年六月初,工部侍郎、国子博士冯可向皇帝上书举荐詹事司直武境之子武进,称其年十七,却德才兼备、为人审慎。一年前改进活字印术于教化万民有大功,举荐其为少府监掌冶录事之职。帝颇有兴趣,传武进御书房觐见。帝见武进仪表不凡,谈吐优雅得体,行事大方,心生爱惜,着其供职于少府加以历练。

同月,武进正式拜工部侍郎冯可为师,成为其门下器重弟子,京都名士尽皆到府恭贺。

是年九月,掌冶录事进向朝廷献翻砂、炒钢之术,主加农器造数,凡秧机、锄、犁等皆有进益。营造石磨以水力、风力为驱,可免牛马役,乃数倍之,四方嘉许。帝感之蹈实改作,功被实效,欲赏之。进请免赏,自请诸冶监之职,欲掌铸兵农之器,帝笑允之。

文言有些绕口,还是用白话文来说吧。六月初武进被老师冯可举荐为少府管理冶炼的录事。皇帝对武进很赏识,在御书房接见后印象也很好,就许了这个职位。

录事是个职位,其工作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掌总录文簿,就是部门的工作纪要;另一部分就是举弹善恶,也就是后世的纪检工作。这个职位原在军中设立,后来重要的官署衙门也均设立。录事工作重要,其主要向朝廷负责,并不受所在官署负责人管理。

武进知道这个职位意味着他实际上是由皇帝派到少府监的,工作内容是记录和监督该部门的工作并向朝廷汇报。他没有那么幼稚,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怎么去做。他在少府监尽量避免涉入他人职权范围,除如实记录工作纪要外就专心研究提高翻砂工艺和炼钢质量。

武进很懂事地与监丞和同僚相处,自然得了不少便利条件,尤其是得以差遣众多有经验匠人。有了朝廷这棵大树遮荫,财力、物力和人力都不是一个武家能够媲美的,武进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条件上的绝对不同,两项进展都十分顺利。三个月时间,武进改进的翻砂工艺已经可以铸造出更为精细金属部件,炼制的钢条硬度也有很大提高。这还是武进特意收住了进度,他可不想将其他人比下去而成为异类。

皇帝封赏官职是官方的说法,实际上还有其他原因。皇帝郭威和妻子吴国夫人的感情很好,又感念吴国夫人因他而受后汉隐帝诛杀,对张家姻亲尤其优待,加上老武在跟前效力多年,也就更看重些。老武对官职并不热心,做了詹事司直已经很满意,皇帝也就将赏赐给了武进。

照着郭皇帝的想法,是要给武进封爵的,但老武怕拔苗助长并不同意。少年人没有为官经历和足够的权势,一下子扔到贵族圈子里实在是有害无益。最终皇帝同意了工部侍郎的建议,让武进在少府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管事先去历练。只要武进能够适应,他这个当了皇帝的姨父一定会加倍重用。

武进当然能想明白其中的缘由,也和老武长谈过他自己的想法,不想一头便扎到权力倾轧的朝廷官场烂泥塘里受尽苦楚。最好的安排便是少府监、诸冶监、军器监等这些带着匠人搞研发和制造的部门,既可以取得成绩又不会被人过度重视,少些算计和被算计。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武进的同窗好友张奇、王象、王德生受武进邀请从南平来京都投奔,暂时为武进帮忙,但因为目前武进还人微言轻,暂时没有安排官职。

王德生随武进协调工艺改进,角色类似于私人助理。王德生出身商贾,本就不易得到功名,原本只想等父辈老去继承家业做个富家翁,收到武进的邀请后改了心思,想随着好友一起争个功名。王家开始只想子弟在南平谋官,保住王家产业不受欺负就好,但在王德生的坚持下还是同意了。反正现在家主身体康健不急着交班,出去闯闯也不是坏事。

陆七也派出最好的一批徒弟到了京都,在城郊寻了一处空场建起了新的炉坊。陆七人厚道,新炉坊坚持要主家占八成分子,他出钱出力也只愿意占两成。武进知道他这是想报恩,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将改进和铸造铁制农具的活计全部分包给了炉坊。

王象长于算学却不爱功名,不想入仕为官,商量后便做了武家印坊和煤坊的掌柜。王德生是带着弟弟王德志一起来的京都。德志学业一般,也未进过书院就学,与武进也不算熟悉。武进干脆就安排他与王象一起筹备武家在京都的印坊、煤坊。

王象办事踏实,只用了不到两月就在东南京郊开办了京都第一家使用半自动印刷机的新印坊和煤坊。德志又为人活络,负责开办在城内的印社,搜罗天下大家着作,同时承接各种印制订单。

张奇因为家中有亲人离世需守孝一年,暂时不能离开南平。武进特意请王象去探望,带去了不少京都特产。回南平前,武进特意叮嘱王象在柜上预支两百贯钱给张奇带去,以解燃眉之急。张奇家境不好,又不愿向人张口,即使遇到苦难也是自己硬抗。现在武进完全有能力帮助,断不能让好友因为钱财受苦。

付出一定有回报,这在武进这个“高级”关系户身上得到了充分验证。在做出了一些成绩以后,武进再次受到了皇帝姨父的接见,要给他奖赏。武家富裕,对于赏赐的钱财虽然也喜欢却并不渴求,所以就推辞了奖赏。皇帝对武进小小年纪就看清钱财十分欣赏,就例外地问了他的想法。武进需要一个可以安排岗位的职位,尽快将来投奔他的好友们安置了,培养出更多帮手,于是成了诸冶监丞。

不仅武进工作上十分顺利,武家生意也红火。京都不同于南平,不仅自身市场广阔,对周边多个州也有明显的辐射作用。就拿煤坊和炉坊来说,每月成品销量轻松就超过了南平几倍,武进还没来得及采取了地区代理的办法扩展市场,生产能力已经捉襟见肘,不仅是工坊规模限制,用工也困难。毕竟此地刚刚经历大战,可用劳动力不多,这种出气力的活计报酬也不丰厚。

武进有了在南平的经历,也在京都开办了几处收费低廉甚至免费的私塾,招收有些灵性的贫民子弟加以培养,没想到还受到礼部的嘉奖。这让很多士族觉得武进这是想掠获民心,甚至还有御史台官员搜集证据准备弹劾。不久之后“文诲先生”之名是随一些南平移民传来,竟再没有官员提起了。

年秋,诸冶监录事王德生受权监丞武进点拨,以汉朝就有的插秧机为基础,改造出了新的插秧机械,可以使水田的耕种效率得到改善,正好切中了皇帝重视和鼓励农业生产的想法。京都城内外河流众多,二人又提议改造水车,改善农田灌溉的同时还推动了水磨普及使用,使得农业生产效率、米面加工效率都大大提高,再获嘉许。

年底户部考评官吏时,皇帝特意又提起了武进和王德生二人,随后诏命王德生为诸冶监权监丞,原监丞武进调任兵器监丞。

听起来两监名义上都属于少府,监丞也算平级,但实际上却不同。兵器监属于御前直属,少府也管不得;诸冶监只是少府很多部门中的一个。兵器监专门制造和维修殿前亲军的军器、铠甲,是妥妥的嫡系;诸冶监虽然也铸造兵器,但都是给守卫军使用,算不得精,更多时间是制造民用的农具。

既然诸冶监最近改进农器是受武进的点拨,皇帝还有口谕说诸冶监暂时仍由武进统管,王德生也就相当于是他的副手。因为好友的缘故一再得到提拔,官位无论高低都算是偏得,王德生很是知足。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有了官职,已经欢喜万分的好事,赶紧写信回家报喜。

周朝的官场环境复杂,其实诸冶监也好,军器监也好,名义上都是皇室内府掌控的部门。其中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既有不被朝廷待见的没有家世背景的小吏,也有混吃白食的酒囊饭袋,还有自认怀才又不甘实做之人。恰恰又是这些人大事做不成,小事又不屑做,自己做觉得掉价,别人做好又眼红的人最难相处,各种关系纷纷扬扬乱得很。

武进初得任命之后便向老师冯可请教,听老师介绍后已经头大如斗。主政诸冶监期间,武进并未下力气整顿,也是因为无从下手。与王德生商定先做出一些成绩作为突破口,先积累点业绩得到上级重视后再行整顿。效果现在是出来了,也受了皇帝的嘉奖,不过到底没想到奖励是又增加了一个情况更为复杂的军器监。

老师冯可听了武进的话哈哈一笑,说这是皇帝要开始重用他了,要趁时机多磨炼。武进问起两监的事该怎么办?他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老师提示他,无论事情看起来如何复杂,要记得都是人来做的,抓住根本最重要,甚至可以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武进本就伶俐,已知老师的意思,便去找王德生一起商量如何具体开展。

到军器监的第一天,武进就看到和在诸冶监就职时差不多的情况:公事房里几张案几斜放着,上面的公文等物品胡乱堆放;有个把人在那打着瞌睡混日子,其他人早已不见踪影。武进没有出声,只是看看便去了工坊。

走到工坊里看见物料随意堆积,做工的匠户三三两两磨蹭着做事,整个监内毫无生气可言。看着匠户劳作的内监手里拿着鞭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竹椅上,身边小竹几上放着茶壶,口中哼着不成调子的小曲。

武进今日带着铁东只是出来走走,为了上任前提前了解下监内的真实情况,他并未穿官服,和铁东一样随意穿着一件短打深色麻衣、布鞋,头发也只用幞头简单扎好。

内监从两人进了工坊便已瞧见,以为是找新来的匠户也没有搭理。等两人走近才说:“你二人是新来的?”

武进走上前一步说:“内监好眼力,我们兄弟二人是昨日才定了来上工的。还请内监多多关照!”

内监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再搭话。倒是旁侧一个红脸管事模样的人叫二人过去。等武进和铁东靠过去,那人低声说:“你们也真个不懂事,来这里做工是要给内监上孝敬的,每人十钱。你们机灵点,要不然以后有得好受。”

武进愕然,问:“管事老哥,我来工坊做工赚钱,怎地来了一文没拿到就要先给孝敬?我们也不富裕,身上也没带钱。”

“没带钱?也不打紧。我可以先借给你们,月底发了饷再给我就成。不过那时就要每人还给我二十钱了。”管事说。

“二十钱?只一个月便增加了一倍?这里匠户每月的工钱也不过五十钱。管事大哥您人面善,能不能少还点,十五钱可好?”武进堆着笑脸说。

“嗯,看你还算机灵,十五钱便十五钱吧,谁让我这个人心眼好呢。说好了我就先替你们给了。”管事的说。

“自然,就仰仗管事大哥多多照顾了,等月底发饷再还您。要是您再帮一把给我俩派个好工,赚得多了自是还要请管事大哥再喝碗酒的。”武进陪笑着说。

“哦?小子知情识趣的,很招我喜欢。行啊,你有这份孝心,等一会内监给你们分派活计的时候我自然会帮你们说话,分个不太累的事做好了。”管事的对武进的态度很满意。

果然,管事的趴在内监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又从袖子里拿出了十个钱塞进了内监腰带上拴着的锦缎荷包里,然后拿着花名册回到两人面前。“你二人姓名、家中有何人、住在哪里都须先登记。”

“我兄弟二人叫铁大、铁二,还有一个兄弟铁三在西市商户那里做工。我们住在封丘门外五里的刘庄上。”武进答。

“嗯,住的不远。每日卯时上工,酉时下工。午时有一刻钟的间歇,其他时间都要做工。你们二人都会做什么呀?”管事又问。

“我们兄弟以前都是铁匠,一般铁器都会做。”

“哦,很好。那你们就随我去四坊维修军器吧。记得月底发饷时要还我钱呐,不能按时还还要加倍的。”管事给两人分了工作,还叮嘱了一句按时还钱。武进忙堆笑拱手,和铁东一起跟着管事去了四坊。

军器监里共有十二坊,每坊分工都不同。

一坊主要做木器大件,比如木车骨架、轱辘、兵器杆、藤木盾牌等;二坊主要做精致木器小件,比如箭杆、弩机等;三坊主要是做铁器大件,比如铁枪、铁盔、铁盾、行军锅等;四坊做铁器小件和维修损坏军器铁件,多是制作箭簇、甲叶和维补铁枪、盾牌等;五坊至七坊主要打锻造军士用的墨刀、枪头;八坊至十坊是布坊,制作军装、鞋袜,其中做工的多是妇女;十一坊是组装坊,会将前十坊中制作的各种部件组装成为军器成品,检验后存入库房待交付与军队;十二坊是给军官制作军服、甲胄、唐刀、箭矢、牛皮或鹿皮靴等处,专为特权阶级服务。

军器监比诸冶监的规模更大,人员也更多,仅工坊和库房就占地广阔,在京都城内是数得上的。公事房里有常驻吏员八人,一人为监丞,统管全监事务;两人为左右副监丞,分别负责生产和军器保管、分配;内监九人,一人管理文书,其他人分管几个工坊。这里有一人独管十二坊的在几人中最有权势。

武进今天见到的内监叫吴三江,就是一坊、二坊的管事,而那个红脸的工头是他的小舅子李五德。内监是宦官,怎么还能有小舅子这个事,武进也是一直不理解。近日一见那内监的妻弟长相觉得甚为丑陋,若是姐弟长相相仿为了钱财嫁了太监也就能说得通了。

武进和铁东随着李五德到了四坊,见坊里和之前见到的一坊情况差不多,匠户们有气无力地做着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拿着鞭子在一侧无聊监工,见李五德来了便露出笑容叫着李大哥,还从荷包里拿出干薄荷叶递给了他。李五德貌似和那管事关系还不错,接过了薄荷叶放进口中嚼着,一边含糊地问着什么。说话中还向着武进二人指了指,转身又回一坊去了。四坊管事自己介绍说叫张霖,又问了两人一些关于打铁的事情,自然是铁东来答。

将二人安排在铁枪、墨刀修复岗上,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张霖说自己要去登东便消失在了坊门口。武进对军器监的管理情况非常不满意,甚至有些愤怒,但还是耐住性子,想向匠户们了解些情况。匠户们见管事的走了,便三三两两地停下来休息,相互说着闲话。

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匠人走过来和武进两人搭话:“你们两个后生怎来这做工,也因为欠了公家的租子?看你长得白净,应该是读过书的人,做得来么?”

武进向老匠人行礼,问:“老人家在这做工多久了?难道也是欠公租?”

老匠人在满是灰尘和油污的地上盘腿坐下来,张开没剩几颗牙齿的嘴巴,漏着风说:“是啊。只是欠了公家一贯钱而已,在这做三年工了还没还上。上次问李无德,说老汉这辈子只能累死在这,甭想出去了。这个杂碎就是头狼,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武进恍然,接着问道:“一贯钱要做工几十年?就没有人管管?监丞也不管?”

老匠人说:“管?他是那个韩内监的妻弟,谁愿意管!再说其他内监还不是一样货色。以前的监丞是个文官,据说还是什么显赫家族的子侄。除了收好处,平日里就没见来过。最近听说又要来个新监丞,据说还是个娃娃,监内匠户数百人的性命交给一个黄口孺子,你说是不是个玩笑?”

铁东瞥了老匠人一眼,说:“老人家,也许新监丞是个好官呢?”

老匠人白了铁东一眼,道:“好官?怕是百年来都没见过了。老汉是挨一天算一天,只要不连累儿孙就好。”

武进脸色变得很难看,铁东本以为是老匠人的话让他难堪了,不想他口中却轻轻说出一句话:“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接下来的两天,武进每日都与铁东穿着麻衣到军器监做工。午憩的一刻钟是规定的休息时间,但是只要内监和管事的不来,匠户们随时都会停下来休息或是闲聊。武进这两日怀里偷偷揣了葱饼,还让铁东带了一个扁壶的绿酒,趁着午憩时拿给老匠户。老匠户开始时不要,但看着武进和铁东诚恳,也就没有再推脱。两人这几日做工时没少帮着老匠户,老匠户确实挺喜欢这哥俩。

“你们说是哥俩,我看倒是不像。是同宗吧?”闲聊时老匠人说。

“老伯的眼力不差,我们是义兄弟,虽不是血亲但不差半点。”武进笑着说。

“看得出,你这大哥把重活都自己揽去了,不让你受一点累,不错啊。”老匠人竖起拇指夸奖,铁东只是笑了笑。

“老伯,监内有多少人和您一样?”武进这个问题憋了好几天了,今天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呵呵,除了你们新来的十几个,都这样的。你们啊,也快走不了了。所以啊后生,我这两天都偷着提醒你俩好几回了,趁现在赶紧走吧,走得远远的。也不要在京都呆着了,这里地下埋的都是老百姓的肉,人命在这不值几个钱。那些发号令的,都是些吸人血、吃人肉的畜生。”老匠人用手指指了指上面。

“老伯,听说新监丞人很正直,军器监或许不会再是吃人窟。我和您打个赌,就在这看看新监丞会如何做。”铁东说。

“哈哈哈……你这后生,大白天说什么糊涂话。老汉还没喝醉,你倒先醉了。你是不是还有酒藏起来了?”老匠人自顾自笑了起来。

“老伯,军器监的这些匠户手艺怎么样?”武进问。

“你看平时大家伙都懒散着,但是到了要交物件的时候数目绝不会差,甚至还会多出好多。这些人都已经练成了手,平时不着急是大家伙约好的,不想让这些阉人、狼崽子再多拿好处。他们欺上瞒下已经没少捞钱,以前多出的好多军器都被他们拿出去私卖了,听说连南唐的商人都敢卖。”老匠人自知求生无望,话也没有遮拦,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这却是武进最想听到的。

几日来已经走遍了十二坊,也听到了不少匠户们的私下议论,武进和铁东从第四日起再没去军器监,而是专程去了冯府拜见老师,说了军器监的情况和自己的打算。

冯可虽是工部员外郎,但是军器监名义上是归内府管理,又是御下直管,他并帮不上太多。武进来找老师,其实更多是想了解其中涉及的人和一些看不到的背景以及利益链。一番商谈后,冯可为了弟子的稳妥还是带着武进到太师府去拜见他的父亲——太师冯道。

冯阁老听了武进对军器监情况的介绍,对其中存在的武进所谓怪象和隐藏的利益链但觉得不意外。老人家没有直接给出意见,却和小徒孙谈起了汴京这几十年来经历的风雨,也包含着许多他看到的人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