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摸了摸鼻子:“我可没叫他们下死手。”
眼神示意旁边的侍卫:“你过去看看。”
“是。”
侍卫二指搭在楼雨杭脖子上的动脉处:“回公子,她兄长没死。”
“嗯,”李怀德点头:“那就好,想办法将他弄醒。”
“是,”侍卫进屋,到缸里舀了一瓢凉水,直接泼在楼雨杭脸上。
“你干什么?”楼雨欣护住哥哥,像个炸毛的母狮。
侍卫瞥她一眼:“你哥哥这不就醒了吗?”
楼雨杭在她妹妹怀里悠悠转醒,一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嘴角还染着血渍,抬头勉强看了她一眼:“你怎么又回来了,快跑。”说完又昏过去了。
“哥,哥,你醒醒。”
“好了,你哥哥又没死,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李怀德见楼雨欣无动于衷,示意两个侍卫:“你们两个把她拉走。”
两个侍卫来拖她,楼雨欣极力的挣扎:“不要,我不走,我要照顾我哥。”
看她哥被打成了这般模样,心神早已经崩溃,完全忘记了楚宁歌的叮嘱。
李怀德‘啧’了一声:“别挑战本公子的耐心。”
手一挥:“直接捆了,带走!”
“不要,我不走。”楼雨欣撕心裂肺的叫着,可哪里抵得住两个成年男人的力气,还是被强绑了硬塞进车厢里。
楚宁歌在屋后听着,揉揉头痛的眉心,这是啥话都忘了啊!
她捏起一根银针,直接射在马腿上,马儿吃痛,直接扬起马蹄,车厢里二人受惯性影响直接滚到一旁。
楼雨欣脑袋砸在车厢上,还真就想起了楚宁歌教给它的话,她搞砸了,刚刚一着急啥都忘了。
“来春,你会不会赶车!”李怀德被惯性一颠,伤腿又开始作痛。
来春努力控制着缰绳,可马儿不知是怎么回事,像是突然发了疯,来回奔跑着乱撞。
绞的车厢里的人颠来倒去。
两个侍卫见情况不好,也跟着一起控马,这才终于将疯马给控制住。
来春吓得手脚发软,哆嗦着打开车厢,就见李怀德在不断哀嚎。
“爷,爷你没事吧?”
李怀德痛苦的举着双手,咬牙切齿:“来春,你真该死啊!”
来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还请爷饶命,饶小的一命吧…”
“都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扶我起来!”李怀德痛的青筋直跳。
仆从手忙脚乱的把他抬下车,侍卫也去检查马匹。
楼雨欣这会儿也冷静了,她搓搓发痒的手背,想必是药效发作了,心中有些忐忑,也不知这药会不会像楚姐姐说的那样好用。
侍卫陈风在马匹大腿上发现了银针,将银针一拔,这马儿果然老实了。
陈风警惕的看向四周,他递给另一个侍卫冯阳看:“你看看,是一根银针,它扎在马腿上了。”
冯阳接过,仔细端详着:“这像是特制的啊!尾后还有图案呢!”
“可不是嘛!真奇怪,怎么会扎在马腿上?”
冯阳皱眉,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行了,别说了,这女人都回来了,仇头怎么还没回来,说不定是出事了,我去跟公子说一声,咱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被他这么一说,陈风也有点紧张:“你说的对!”
冯阳走到李怀德面前,将银针递给他看:“公子,我们在马腿上找到了这根银针,应该是马匹不小心在哪扎到的?”
“什么?一路上都没事,早不扎到,晚不扎到,偏偏我们一走就扎到了?”
李怀德眸光扫过几个人的脸色:“说,是不是你们谁想害死本公子?”
几人面面相觑,冯阳拱手:“公子,还是尽快离开此处吧!”
李怀德也知道这会儿没法追究,只能暗自生气:“行,先回县城修整一番,再回平阳府。”
仆从将他刚抬到马车上,李怀德就见楼雨欣一直低着头。
他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情,沉着脸对她说道:“只要你以后伺候好本公子,保证不会亏待了你,可你要是不听话,我保证你下次见到的就是你哥哥的尸体。”
楼雨欣啜泣着小声说:“我知道了。”
之后缓缓抬起头,扯出一个笑脸:“我以后都听公子的。”
李怀德刚想点头,却在看到她脸的那一刹那,神情突然僵住:“你…你这是怎么了?”
楼雨欣神色迷茫:“怎么了?我怎么了?”
李怀德越仔细看,神情越发惊恐:“你的脸,你的脸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脸?”楼雨欣见所有人都盯着她脸看,用肩膀蹭了一下脸:“好像是有一点痒,我脸怎么了吗?”
侍卫冯阳咽了一下口水,问:“你除了有一点痒,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
楼雨欣点头:“有,我还觉得头发热,身上发冷,我大概是得风寒了吧!”
冯阳指挥着仆从:“你们把赶快把公子从车上抬下来。”
见仆从呆愣着不动,冯阳厉声催促:“快呀,还愣着干什么?”
“哦,哦。”
二人又把李怀德从马车上折腾下来。
冯阳赶紧去拆马车:“这车厢不能要了,把公子扶上马背,咱们赶紧走。”
仆从来春傻傻的问:“那这位楼姑娘呢?”
侍卫陈风直接踹他一脚:“你他娘的是不是傻?这还看不出来吗?这女人满脸的红疙瘩,她这是得了天花呀!”
来春傻眼:“啥?天花!”
李怀德脑海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顿时脑子里嗡嗡的,怎么被人扶上的马背都不知道了。
一心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他脸色发白的一抖僵绳:“走,赶紧走,驾—!”
其余人见李怀德一马当先,几人呼啦啦的紧跟着跑走了。
楼雨欣被绑在车厢里,呆傻傻的看着一群人远去的背影,没想到事情真的像楚姐姐所说的那般,竟然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楚宁歌见人已经走的看不见了,从躲避的地方出来,到车厢里给她解开绳子,见她神情似有些恍惚:“你没事吧?”
楼雨欣摇摇头:“没事。”
说着眼泪又吧嗒掉下来:“有事的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