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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太后吉言,臣妾定会护孩子周全的。”

柳浅浅手中的茶杯缓缓搁下,脸上的笑容亦是羞赧。

太后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语气里也是颇为感慨,“可惜时局动荡,皇上要为天下万民定一个平安,倒是将子嗣之事,往后搁置了。”

柳浅浅莞尔,没有接太后的话。

周嫔许是话多了一些,端起茶碗,也是低下了头。

太后见众人沉默下来,又是轻叹了一口气,“也罢,承天子之重,就要行天子之事,婉皇贵妃,哀家听闻,皇帝允了你,任何场合都可以免跪,如今你身子愈发重了,皇帝不在宫里,自然该是哀家照拂你的,往后见了哀家,也一同免跪了吧。”

李妃和周嫔闻言,面色都是微微一沉。

柳浅浅的指尖绻起,面上却是展颜一笑,“臣妾与太后行礼,本是应该,哪里能……”

太后听见柳浅浅的话中隐约有推拒的意思,一双眼眸便是抬了起来,“哀家说可以,便是可以的。”

如此,便是定下了的意思。

柳浅浅嘴角微微落下半分,垂眸颔首,站起身屈了膝盖,“臣妾谢过太后。”

太后见此,也是点了点头,又说起别的事儿了。

一直到日头升高了,慈宁宫里的宫人来传话,说是午膳已经备得差不多了,太后才笑着道,“与你们说说话,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时候,你们也就早些回去吧。”

柳浅浅和其余众人纷纷起身,正要行礼告退。

太后又道,“婉皇贵妃如今身子重,慈宁宫到昭和宫还要走上一会儿,哀家年纪大了,胃口也小,索性就让人添两道菜,你就留下,陪哀家一同用膳吧。”

柳浅浅瞧了其余人一眼,笑着应下了。

倒是李妃,临走时多看了柳浅浅一眼,不过也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走在了宫妃的最前头,领着众人离开了。

等柳浅浅回到昭和宫时,已经是快要日落的时间了。

她坐到桌边的椅子上,诗语才为她倒了一杯水,她就拿起润了嗓子。

诗语见茶杯空了,立马又是倒了一杯,“主子,太后今儿倒是和蔼,对主子也好。”

柳浅浅摇了摇头,手指贴到杯子边缘感受来回摩挲了两下,“太后今儿,是在敲打我呢。”

诗语一愣,“这……主子怎么会这么说?”

柳浅浅微微一笑,“皇上不在宫里,太后便是最为尊贵的人,她今儿说了一句免礼,明天若是叫我跪着,我不也是只能叩首谢恩?”

诗语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柳浅浅却不介意,“不过,只是这般敲打,倒也无关痛痒的。”

正如她所说的,太后被皇帝摆了脸,转头就要正自己的身份,也算是合理。

今日看似对柳浅浅恩宠有加,实则……都是敲打。

一来点了其余宫妃,尤其是没有孩子傍身的那些,皇上又不在宫里,她们独身一人,也是生不出孩子的,若是想要在宫里立足,自然是要寻个人依附的。

二来,太后又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婉皇贵妃尊贵,不仅彰显了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又是向后宫众人表明了态度,在这后宫里,过得如何,婉皇贵妃掌着宫权,却还是得听太后的。

柳浅浅弯了弯嘴角,捏着茶杯放到了嘴边。

若是太后往后皆是如此,柳浅浅也是乐得给她这份尊贵和体面的。

云昭仪入狱之后,隐在幕后的槐王也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昔日的护国候,今日也是对着皇权兵戎相向。

远山对攻的两支军队亦是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攻势,各自向后撤开五十里。

临近兰夏和江淮一片的百姓离得最近,受了战火的牵连,家家户户早早的闭门灭了烛火。

与此同时,西齐摄政王派遣八十万西齐大军,于久阳城外竖旗立营。

虽然营地的落点稳稳的在国境的边界线之外,只是每日入了夜,点燃的篝火和袅袅盘旋在半空的烟,时常惊扰得久阳城的百姓不能好眠。

柳大将军站在久阳城的高墙之上,也是紧握了拳头。

朝堂之上,周阁老等人更是因为粮草价格上涨而争论不休,皇上所率的禁卫军将士需要军备,久阳城外的西齐将士虎视眈眈,国之边境,久阳城的军备自然也不能怠慢。

这一处两处,都是要花银子的。

身为大胤的钱袋子,方大人更是眼睛一闭,大手一挥,没有!

粮草和军备,国库的银子可支援不了全部的。

有的朝臣主张优先皇上所率的禁卫军将士,“供足粮草和军备,助皇上早日攘平内乱,才是正道。”

而有的又将手指点在久阳城外的国境线上,“西齐贼子虎视眈眈,久阳城是大胤关险要塞,若是此处城破,其后九城都将毫无战备,周阁老,还是得先紧着久阳城的军备和粮草才好。”

李大人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急切,“那皇上那边呢?槐王气势汹汹,三十万大军,战备精良,蓄谋已久,难不成就要置皇上于不顾?”

庄大人眉头一皱,“只不过西齐八十万大军压境,久阳城如今不过才五十万将士,本就处于弱势,如果一旦开战,粮草军备缺损,难免有损士气……”

郑大人也是颇为苦恼,“远山不能不顾,久阳亦然……这……这……”

两边都是占了理,只是当众人把目光落到方大人身上时,他脸上的愁容更是将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没有。”

郑大人为人圆滑,说起话来也比其他人中听一些,“方大人,我们也都知道国库空虚,皇上登基以来,平了边境战事,又驱逐西北流寇,江淮以北的旱灾亦然,国库不富裕,也是常理,只不过,你总要给我们一个数,两头都不能不顾,我们总要知道国库能支援多少吧?”

方大人见郑大人如此,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是没好气的反问,“这些浅显的道理,本官难道不懂吗?”

听见他的话,一旁几位朝臣也是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实话与诸位大人说,如今的国库,就算全力支援粮草,不管是远山还是久阳城,以目前的消耗来看,至多三个月,国库就再无银钱了!”

庄大人听着他铿锵有力的说辞,手也是忍不住扶上了额头,拇指压着额角用力揉了一下,转头看向周阁老,“周阁老,你看这……”

周阁老此刻也是犯了难,两只皱巴巴的手交叠在一起,来回揉捏着。

他一沉默,两派的官员立马又是吵翻了天。

隔着战备地图的桌子,唾沫星子几乎都要喷到彼此的脸颊上。

正当此时,一个宫人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朝堂之上,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快步走到周阁老和庄大人跟前。

“奴才参见周阁老,这是娘娘让奴才转交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