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清点或是关注过自己手里到底有多少现银;
如今却如第一次刚穿越那会儿一样,要为银子的事再发起愁了。
经过三两分钟的盘点后;
汪轶鸣才得出自己到底还有多少现银的准确数字;
十三万六千八百八十七两;
确认了两遍后,汪轶鸣不由轻呼出一口气;
半年多的时间,自己左右倒腾下来居然还真有十几万两的现银;
虽然满打满算还不到十四万两,可相差的也不算太多。
不过一下子从空间里全都拿出来,怕是眼前的这个小木屋子实难再有落脚的地方。
一番操作后,放下十六口大木箱子,那是横平竖直码的整整齐齐;
总共装了八万两的现银;
算是可以先给萧锐他们吃个定心丸了。
出门将门反手一关,就冲着还在组织庄户帮忙搬运粮食装车的萧锐、何朗喊了一声;
二人会意,顿时满心欢喜的跑了过来。
“鸣哥,银子到了?”
“到了。”
指了指身后的茅草屋子,汪轶鸣点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继续说道;
“这屋子太小,里面只放得下八万两,你们俩先点验清楚;迟些我再进仓储区看看剩余的都放哪间库房里了。”
“行行行!有劳鸣哥了!”
萧锐与何朗相视一眼,皆是满脸的欣喜;
也不多说,叫上黎箫,三人便推门进了这茅草屋子。
即便此刻庄内人声鼎沸,骡马嘶鸣,车来车往;
可守在门外的汪轶鸣仍然依稀可以听得到身后屋内三人发出的声音;
即便听得不是太清楚,可那仅能分辨听得的几句话都能判断出三人是有多么兴奋,多么欢喜。
大约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三人搓着手,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此,汪轶鸣扭头看着三人,莞尔一笑,问道;
“如何?可点验清楚了?”
萧锐三人一拱手,冲着汪轶鸣就是连连点头;
“点清楚了!鸣哥。”
“一分不差,都是五十两一枚的官银,整整八万两!很好点验。”
“行。”
微微点头,汪轶鸣接着说道;
“如此,你等也莫要耽搁了,赶紧先把这八万两运回去;”
“迟些等里面的粮食运的差不多了,我再进去找找剩余的放什么地方了。”
见汪轶鸣如此的言而有信,三人除了感激,更是钦佩不已;
“嘿嘿…鸣哥,不急,就这里的八万两已经可以缓解我二人家里的困境了。”
“对对对,没错,鸣哥;不急于这一时,俺们还能信不过你嘛。”
“你们两个啊。”
汪轶鸣没好气的抬手点了点萧锐与何朗二人,接着摇头苦笑道;
“赶紧让箫子去叫人,先把这些银子装了车。”
二人笑着应承;
接着,黎箫便跑着前去喊人过来,开始搬运银两。
看他们开始搬运,汪轶鸣便先行走开,又回到了汪正海的身边。
“你小子刚又跑去哪儿了?”
冷瞥了自己儿子一眼,汪正海面有不悦的问道;
“没啥,萧锐与何朗那边得银子到了,我让他们去接收。”
抬手指了指那茅草屋子的方向,应道;
“哦哦…”
汪正海应了声,不由扭头朝那所指的方向望了望;
“手脚还挺快;不过就那破草屋子应是放不下十几万两银子吧?”
“嗯,确实放不下;”
闻言,汪正海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儿子汪轶鸣;
“里面只放了八万两,其余的应是放在仓储区的某间库房里了;”
“迟些我再过去看看。”
见儿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汪正海也没有再继续过问此事。
给老爹点上一支烟,汪轶鸣幽幽问道;
“爹,这运的如何了?”
“才四百余车,还早着呢。”
汪正海此话一出,汪轶鸣不禁皱起了眉头;
扭头看向那些还在排列长队进行装载粮食的车马;
皆是这个年代常见的两轮马车,载重能力差强人意;
一辆车能装一吨重的货物已是极限,再加上附带给拖拽牲口的草料豆料,那一车能运的粮食就更少了;
而没有拖拽车辆的牲口,如大骡子,力气和耐力虽不输健马,可至多也只能驮动二三百斤的货物;
这效率太低了;
装车的速度远远不及搬运的速度;
看着储藏区外不断垒高的粮食袋,汪轶鸣不住的摇头叹息,喃喃自语;
“太慢了,太慢了,这效率太低了…”
“你嘀咕个什么?这骡马牲口,还有能动的车马,我已经是尽力调集了;”
“话说,你们厂卫这秘密渠道是怎么做到如此快的将这么多物资运到此的?”
还能怎么运来的?自己系统空间一触转运呗;
但这也没法跟自己老爹说啊。
怎么办?
汪轶鸣也挠起了头。
见自己儿子一副发愁的样子,汪正海冷哼了一声;
片刻,却又语气缓和的说道;
“这也没办法,能到这一步已是尽力,那车就那么大,一车能运的就这么些;着急埋怨也是无济于事。”
叹了口气,汪轶鸣又无奈的点了点头;
是啊,车就这么大,自己还能怎么办?
等等!汪轶鸣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一亮;
对啊,提高车的载重和运力不就成了;
几乎是瞬间,汪轶鸣便有了主意。
“爹,您在这儿等会儿,我去想想办法。”
话落,汪轶鸣抬腿就欲离开;
却被听的有些懵逼的汪正海一把拉住;
“办法?你又有什么办法了?”
“嘿嘿…爹,您待会儿便会知晓。”
见儿子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汪正海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了;
皱眉问道;
“你小子上哪去?”
汪轶鸣对着老爹神秘一笑,应道;
“自然是想解决的办法。”
又指了指那些没有拖车的骡子道;
“爹,那些大骡子就别让它们驮了,先都集中过来,我另有安排。”
“另有安排?你真有办法?”
“真的真的。”
见状,汪正海也不再阻拦,只得点头应下;
汪轶鸣也不耽搁,小跑着再次进入了仓储区。
现在的仓储区过道上已没了堆放的物资;
不少库房也已经被搬空了。
汪轶航带着几名亲兵一边巡视,一边指挥负责搬运的兵丁接力传递粮袋;
整体效率倒是不低。
“二哥,你来了?”
“嗯嗯,干的怎么样?”
呼出一口气,汪轶航回道;
“还行,今日把库里的粮食都搬出来倒是没问题;就是这么多粮食,咱们准备的车马和牲口能不能都拉回去就不知道了。”
闻言,汪轶鸣拍了拍其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一定可以的;”
“待会儿传下话去,让所有人加把劲儿,晌午饭管饱,我再给每人加道肉菜。”
“这…”
汪轶航听此,心里自是欢喜的,只是汪轶鸣说要给下面干活的人管饱,还要每人都加道肉菜,却是有些迟疑了;
“二哥,这是不是太…”
汪轶鸣不等他话说完,抬手打断道;
“你照做便是,这么多粮食,本来就是拿来吃的,管饱又能消耗多少?”
“至于肉菜,我自有安排。”
“呃…这,好吧,我听二哥的。”
随着汪轶鸣的话被汪轶航和几名亲兵传出,欢呼声就从仓储区向着外面不断扩散开来。
接着又将李山叫了过来,耳语吩咐道;
“李山,你带上所有警卫队的兄弟,每人扛两袋粮食出去;再传话给萧锐,叫他从庄里找些妇人来帮忙埋锅造饭;”
“是,大人。”
“还有,你要交代清楚,叫她们做饭,是干的,不是熬那糊弄人的稀粥,明白了吗?”
“明白!”
“嗯,另外再让萧锐杀鸡宰羊,不要吝啬,确保今日来的人都能吃上一口肉;”
顿了顿,汪轶鸣又补充道;
“你再告诉他,这些家禽牲畜算是我向他买的,后面一并算钱给他。”
“好,大人,俺这便去办。”
李山应诺,向着汪轶鸣就是抱拳一礼;
而汪轶鸣还没说完,继续吩咐道;
“等这两件事安排好,你再去我爹那边要七八匹骡子牵过来。”
“骡…骡子?”
李山也懵逼了,一时不明,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我有用,赶紧去办吧。”
“呃…是,大人。”
“骡子?”
见依旧挠头不解的李山离开,汪轶鸣看着其远去的背影,摇头莞尔一笑;
转身就朝着仓储区西北角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了汪轶航的声音;
“二哥,那边两间库都已经搬空了。”
“知道,你们忙你们的,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过来。”
“是!二哥;”
“要帮忙吗?我带几个兄弟过去?”
“不用不用。”
见汪轶鸣头也不回的只摆了摆手,汪轶航也只能作罢,带着疑问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来到这片区域,看了眼已经搬空了的库房;
此处已经没有一个人在此了,都在忙着转运粮食,更不会有人闲来关注这里;
汪轶鸣立马打开了系统,将加工厂里刚造好的四轮马车一架架取了出来;
没错,就是四轮马车,加装了转向轴和减震簧的四轮马车;
这是按照十九世纪初最高工艺水平打制出来的;
所需的材料储备又是一应俱全;
刚在自己老爹身边时,汪轶鸣突然灵机一动,就想到了此种能将运力翻倍增强的马车,便直接开始利用系统加工厂进行制造加工了;
数量上则暂定制了两百架。
先摆出二十余架,并在头一架马车的货兜里放下了五万六千两银子;
随后便点起香烟,悠闲的坐等着李山他们牵着骡子过来。
作为汪轶鸣的警卫力量,李山他们的行动效率还是很高的;
没让他多等,安排好了一切,便带着几名校尉牵着八头骡子赶了过来;
当他们见到汪轶鸣身侧的二十多架四轮马车时,只是微微一愣,也没有多问,先是向着汪轶鸣汇报了任务完成情况,便在汪轶鸣的指导下将四轮马车套好,依次牵着出了仓储区。
等到了汪正海面前时,包括闻讯赶来的萧锐与何朗等人在内,所有人都为眼前的这几架四轮马车而感到惊奇;
倒不是他们没见过四轮马车,只因其不但翻了近三四倍的载重能力外,且还转向灵活行驶迅速,明显节省了不少的畜力,所以有些吃惊也不奇怪。
在得知此种马车一共有两百架时,汪正海自是欢喜不已;
只因这四轮马车的妙处早已被他瞬间想到;但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十分的淡定;
等这些四轮马车今日进了军营,那么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也不无可能。
萧锐在见识到了其载重能力后,本想折银换取一架,哪怕是用两架两轮马车换一架也是甘愿。
可汪轶鸣清楚,自己老爹虽然表面态度平淡,嘴上也不发一言,但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
只得向萧锐推脱称,这四轮马车数量有限,而且属于是标准的军用车辆,朝廷明文规定不可售卖或是提供给民间使用后,这才让其无奈作罢。
汪轶鸣也没闲着,回到仓储区继续指挥李山等人将所有四轮马车一架接着一架赶了出来。
有了四轮马车的加持,粮草的转运速度和效率立刻便肉眼可见的大幅度提高了。
晌午刚过,二百架四轮马车都已陆续踏上了返程;
刚吃完午饭点上一支饭后烟的父子俩齐齐吐出一口烟雾;
看着依旧在忙碌装车的长队,突然汪正海幽幽感叹道;
“有这种四轮马车难怪你们转运的速度会如此快。”
汪轶鸣只微微点头,“嘿嘿”陪笑了两声;
“只是有这等好车马,你怎么才弄来?”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