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与季蝉迅速行动,调兵遣将,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救治陶勇母亲的事宜。
陶勇的家属们,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份恩情。
然而,此刻他们的心仍然担心着陶勇母亲的身体状况。
历城区人民医院这边,在接到路北方的指示后,医护人员们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陶勇的母亲抬上救护车,院长更是亲自护送。
救护车在交警的开道下,朝着杭城江南医院疾驰而去。
江南医院这边,医护人员早就在医院门口站成一排,只待历城区人民医院将患者送过来,他们便迅速而有序地将患者推进急诊室,进行手术救治!
……
路北方和季蝉,以及历城工作组十来人,也随后和家属,来到江南医院。
虽然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但此时,家属们心中原本对路北方等人的敌对情绪,已经淡了许多。
路北方不时和院长司仁平交谈,不时来到手术室的走廊上踱步。
他眉头紧锁,目光时不时地投向急诊室紧闭的大门,仿佛只要这样紧紧盯着,就能透过那扇门看到里面的情况,就能为手术中的老人增添一份力量。
终于,四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
众家属像潮水般涌了上去,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医生,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欣慰的笑容:“手术很成功,患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路北方和季蝉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见陶勇母亲脱离生命危险,路北方和季蝉才准备离开。
在这时,陶勇的大舅快步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诚恳道:“路省长,这次……真的多谢你们了。之前是我们情绪太激动,说话也不好听,您大人有大量,莫往心里去。”
路北方伸手朝陶勇大舅的手握了握,用力晃了晃,脸上真诚道:“他大舅,您这话就见外了。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心里也不好受!作为省领导,我们没能第一时间安抚好你们的情绪,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现在阿姨脱离了生命危险,这是最值得庆幸的事。后续咱们一起努力,把事情都妥善处理好。”
陶勇的大舅眼眶泛红,用力地点了点头:“路省长,您能这么想,我们就放心了。其实我们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就是心里憋着一股气,觉得儿子没了,妹妹又遭这么大罪,你们还急着让我们签火化协议,实在接受不了。”
路北方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解释道:“大舅,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们之前的工作人员确实考虑不周,没有充分考虑到你们的感受。但请您相信,我们处理这件事的初衷,一直都是希望能给陶勇一个公正的交代,给阿姨妥善的安排。现在,等阿姨的病情稳定后,咱们接下来就好好处理陶勇的后续事宜!”
“嗯。路省长,我们听您的。”
……
路北方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三点半。
屋内静谧无声,只留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一道道银白的光线。
路北方拖着沉重的步伐,本想在沙发上小憩片刻,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
可这一躺下,困意如潮水般袭来,不知不觉就沉沉睡去。
早上七点多钟,妻子段依依起床准备送小孩上学,这才发现蜷缩在沙发上的路北方。段依依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埋怨,埋怨道:“你看看你,忙成什么样了,回来都不知道回房间睡。”
路北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强撑着起身,脸上满是疲惫与歉意,简单洗漱后,便叫司机来接自己去省府上班。
现在,全省府大院的人们,都知晓了前一天发生的事。
当他们看到路北主时,纷纷投来或关切、或探究的目光。
特别是那些还未婚的新入职公务员小萌妹,看向路北方的眼神中满是崇拜,窃窃私语声不时传入他的耳中:“路省长太厉害了,昨天主动请缨,处理蔡常委枪击农民工的事!而且将蔡常委控制起来!真是牛大了!”
“最重要的,他带着季常委面对300多个情绪失控的农民工!将事情搞定,真不简单!”
然而,路北方此刻无暇顾及这些目光和议论,他的心中满是蔡忠枪杀陶勇这事。
现在,陶勇那边的家属安抚住了。
但是,蔡忠的责任,却不能不追究。
到了办公室,路北方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然后拿起手机,拨通纪委副书记荆明凯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荆明凯的声音,路北方开口问道:
“明凯,蔡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他招了吗?”
荆明凯在电话那头似乎有些犹豫,支支吾吾地说道:“路处长,这事儿……有点复杂。早上上面突然下了命令,说蔡忠的案子,要由他们公安系统全面接手,他们直接把人带走了。”
“你说天际城连夜来人,将蔡忠带走了?”路北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很多,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荆明凯委屈地说道:“是啊,带走了!没办法!”
路北方只觉胸口一阵憋闷,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上面,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对着电话吼道:“荆明凯,你犯混啊你!你难道不知道,这案子影响有多坏吗?现在,受害者家属在医院里,眼巴巴地等着一个公道,现在蔡忠就这么被带走了,你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我问你,你这省纪委副书记,遇到事情就退缩,就任由别人把案子抢走?你还有没有一点担当?这案子我投入了多少精力,做了多少工作,你难道看不到吗?现在,人被带走,就被带走!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你有没有想过受害者家属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