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没什么想法,咱们整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能有啥想法?”小五
子看眼夫妇又看眼自己的爷爷低下头去。
“人家小芹说了,不在乎你干啥的!”老孙掌柜的连忙说道。
“你是因为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怕害了人家姑娘才不同意的,还是压根不认这门亲事?”丁贵云伸出手阻止住老爷子把脸转向小五子。
小五子抬起头,眼睛眨了眨,没说话。
“五子,你要是觉得小芹不行,我们也不勉强你,要不因为这个,人家大姑娘都豁出去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躲躲闪闪的,就没什么意思了,是吧?”张天东说道。
“大当家的,也不是,你看,咱们刚从鬼子的包围圈里冲出来,现在老多事了,哪有工夫回去成亲啊?要是让绺子里的兄弟们知道了,还不得说死我啊!再说了,目前这种形势,说不好听的,兴不准哪天咱们就睡了,我真的不想耽误了人家小芹。”小五子说道。
“行了!你别给我扯东扯西的!最后问你一句,你相没相中小芹?相不中,咱们什么话都别说了!要是相中了,就别啰嗦了,赶紧回去成亲!要是回来时队伍走了,你就到佛山一带去找,听明白没有?”丁贵云急了。
“行,少爷,我听你和大当家的还不行吗?”小五子眼睛又眨了眨。
老孙掌柜的乐了,张天东夫妇也乐了。
“那就这样定了,五子,给你放一个半月的假,跟老爷子一块回去好好成亲!”张天东一拍桌子,“去,把三当家的、四当家的请来!”他对旁边的侍卫说道。
没多一会儿,金浩哲与王富贵走了进来,当听说事情之后二人也是高兴异常。
“行啊五子!喜酒怎么算?是回来请还是现在就安排?”金浩哲开起玩笑。
小五子不吭声,有些不好意思。
房间里的人笑了。
“二哥,从柜上支二百大洋让五子带上,就算咱哥几个的份子钱,让兄弟好好地成一把亲!”张天东对王富贵说道。
王富贵连忙应了一声。
支这么多钱小五子不同意,知道绺子现在正缺钱,突遭鬼子围山,黄金、大洋几乎没带出多少,而队伍,像买棉鞋、棉服,现在正需要用钱。
“大当家的、少爷,还有两位哥哥,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钱,我真的用不着。”小五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五子,你就别客套了,坐下!钱,不是个事,你啊,争口气,使使劲,让你媳妇赶紧给咱们怀个儿子比什么都强!记住没?”金浩哲手一拉把他又拉了回去。
小五子脸红起来,众人一笑。
过了一会儿小五子同老孙掌柜的告辞同王富贵到柜上去支钱,张天东夫妇把他们送出去很远,“五子,这次回去,千万要注意安全!知道吗?”临分手时丁贵云叮嘱道。
小五子点下头离去。
“浩哲啊,五子比你小都成亲了,你什么时候也找个姑娘啊?”丁贵云收回目光看眼金浩哲,“这样吧,我的四个侍卫,春夏秋冬,你相中谁,我和大当家的给你做媒,怎么样?”
“少爷,大当家的,你们可饶了我吧!你们的情义我领了,但我啊,天生就是和尚命,咱们也别耽误人家好姑娘,该找谁就找谁去吧。”金浩哲连忙摆手。
丁贵云知道他一点心思,暗叹口气。
“对了,这几天,你们新招了多少个兄弟了?”丁贵云把话题一转。
“不少,一百五十六个。”金浩哲答道。
张天东夫妇点点头,在莲花村,两件事中第一件办得不错,剩下的就是给兄弟们更换棉鞋、棉服的事情了。
“大当家的,少爷,咱们是不是在这里驻扎的时间太长了,连五子的爷爷都知道咱们在这,咱们是不是应该走了?”说到棉服金浩哲不无担心地说道。
张天东夫妇当然明白这里不宜久留。
“没事!把兄弟们的棉鞋、棉服换完之后,咱们就立即走!”张天东想想说道。
金浩哲还想说点什么,张张嘴却把话咽了回去。
近期由于鬼子盘查很严,王富贵便把买棉鞋、棉服的事委托给了当地的甲长,甲长已把这两样东西买好了,但因守卫汤原县城城门的伪军搜查甚严却运不出来。
“那就去收买他们。”张天东听说了沉吟一下说道。
想来想去,王富贵只好拿着钱让再次去找甲长帮忙。
“四当家的,伪军里我有关系,有了这东西,您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甲长掂了掂钱一拍胸脯。
甲长越拍胸脯王富贵越不放心,这件事与之前的购买棉服、棉鞋还不是一个概念,伪军毕竟是敌人,即使他们拿了钱同意放行,但万一消息被传出去了就坏事了,可是,目前只有收买伪军这一条路可走,而且,这件事只能让甲长去办,但愿别出什么意外!王富贵暗想道。
“大哥,涉及的人不能太多了,千万要注意保密,知道吗?”临离开之前王富贵又叮嘱了一句。
甲长又是一拍胸脯。
回来后王富贵直接来到了张天东夫妇的屋子。“大当家的,少爷,这几天,我右眼皮总跳,心里不落底,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我看,咱们还是小心一点。”汇报完事之后王富贵说道。
“二哥,事情不能就那样巧是不是?哦,咱们给伪军钱,他们还向外说,那他们还要不要命了?放心吧,没什么大事,这两天你也是累的,等棉鞋、棉服一回来,咱们马上就走!”张天东不以为然地摆下手。
“收到钱的伪军嘴严可以不说,但要是被其他人偷听到了无意中透漏出去怎么办?毕竟这个事的动静也不小,甲长、中间人、伪军,其中好几个环节涉及到好几个人呢,二哥,东西没运回来的这两天,一定要加强戒备,另外,你和浩哲修筑一下防御工事,以防万一。”丁贵云却不这样认为。
王富贵应一声走了出去,丁贵云伸出手揉起眼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