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申说明天回，然后便不吭声了，拿着手机到那边的阳台，自顾自抽烟。
怀桑也没再说话，独自窝在沙发看了会春晚。
十二点钟声一过，外面响起鞭炮声。
怀桑走到阳台，看着远处的烟花。
“小心着凉。”
胡黎沈掐熄烟，走到她身边，将身上的外套披到她身上，顺势将人往自己的方向带了一下。
怀桑披着他的大衣，坐在他怀里，倒不觉得冷，只是心里莫名想起那个长得跟她很像的女孩。
网上关于女孩的消息不多，不过从照片上看应该是被保护得很好的那种女孩，家境不错，只是跟胡家对胡黎申的预期不符。
胡家需要的是一个能帮扶胡黎申的女孩，而不是一个需要胡家扶持的花瓶。
连她都尚且不能够，更何况她呢。
怀桑坐在他怀里默默看了会烟花，对面大厦也应景地亮起灯光秀。
他们住在高层，灯光秀晃眼睛，胡黎申看了一会便起身回去，怀桑也跟着回去。
回到房间，外面门铃响起，她本能地看向胡黎申，她在北城没什么认识的人，不可能是她的朋友。
胡黎申穿着浴袍走到门口，拉开门，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对他恭敬地弯了下腰，“太太知道您回来，怕您吃不惯这里的饭菜，特地让我送了些家里的菜。”
男人手里拎着两个巨大的饭盒，胡黎申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会说送进来吧。
男人拎着饭盒走进门，看到站在那里的怀桑，他似乎并不意外，如常地点了个头，把饭菜放到那边的桌上后，他走到胡黎申面前道：“明天中午我来接您。”
说完又对怀桑点了下头，便退了出去。
怀桑看着桌上的饭菜，全是些家常菜，还有两盒手工的饺子。
怀桑道：“你要吃吗？”
胡黎申显然没胃口，说放着吧，便又进了卧室。
怀桑过了一会才走进去，胡黎申已经在自己那边躺下。
怀桑拉开被子，在他面边躺下。
胡黎申正在看手机，听到动静也没转头，只是习惯性地伸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揽了一下。
怀桑看了眼他的手机屏幕，发现胡黎申正在看热搜词条。
怀桑有些意外，“你平时也看八卦啊。”
胡黎申扯了下嘴角，“你以为我平时都看些什么？”
“可能看看新闻，或者股票跟金融之类的。”
“那些也看，八卦也看。”
胡黎申又不是神，偶尔也需要调剂下生活。
怀桑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一旁的手机响了两下，里面是周丽发过来的拜年消息，还有两条是中海高层大年三十在东海团建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周丙仁一家三口，一旁还有周受安，只是旁边的位置换成了杨宏财。
怀桑看了眼照片，本能地看向胡黎申。
胡黎申一直在看热搜，偶尔刷到好笑的，还会忍不住笑一下。
怀桑关了屏幕道：“你今年不去东海述职吗？”
胡黎申捏了下眉心，“年前开过总部会议，述职的部分已经完成，加上今年春运忙，我就把会股东会挪到了年后。”
胡黎申说完，放下手机，将人拉到面前，“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怀桑从不过问他的工作，突然提起，不免多问两句。
怀桑脸红了下，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你三年任期到了，到时候可能会离开江市。”
胡黎申笑了一下，“别听他们瞎说，就算要走，也不是这个时候。”
“那也就是说，你真的可能会离开江市？”
“有这个可能，不过那也是两年之后的事了。”
南江年后动工，乐观估计也要两年时间。
怀桑算了算时间，正好是赵商年说的五年之期，如果真是这样，那赵商年说的那个对赌协议或许是真的。
怀桑兀自想着心事，回过神时，发现胡黎申眼神转黯，原本抱着拥着她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怀桑有些抗拒，拨开她的手道：“你明天还要回家呢。”
“中午才回去。”
胡黎申随口接了一句，将她身子拉近，用力拥着人低头将吻落在她脖子、下巴……
第二天怀桑醒来时，胡黎申已经起床，正在外面打电话。
怀桑迷迷糊糊，听见他似乎在说工作上的事。
过了一会，胡黎申推门进来，看到她已经醒了，他走过来道：“一会我回去，你自己在酒店没问题吧？”
怀桑摇头，“我没事。”
胡黎申似乎不放心，想了想道：“一会我让林宗霖过来，你有事可以找他。”
怀桑道：“算了，大过年的，让林秘书好好过个年吧。”
胡黎申觉得她语气有点好笑，不过想了想，还是道：“那你自己待着吧，我已经跟酒店吩咐过了，一日三餐他们会送过来，我可能要在家待一晚，明天才会回来。”
怀桑恩了一声，看着他走出门。
怀桑跟着起床走到窗边，看到胡黎申穿着大衣走出酒店大堂，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子。
车上坐着昨天来过的那个男人。
怀桑站在床边看了一会，默默转身进了浴室。
中午，酒店送来了午饭。
昨天的饭菜还摆在桌上，服务员当成剩菜全部收走，怀桑看到里面有一样油闷冬笋，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服务员察颜观色，道：“这个要留下来吗？”
怀桑摇头，过了一会问道：“这个笋只有北城才会有吗？”
服务员笑着说：“现在物流四通八达，哪里还分北菜南菜，不过这个笋一看就是野生的，我老家就种竹子，估计是有心人保鲜起来，留到现在才吃的，这是您家里送的年夜饭吗？还真有心。”
怀桑无声笑了一下，看着服务员退下，她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过饭，怀桑换了件衣服，从楼上下来，到前台咨询了一下包车的事。
过年用车的人多，加上怀桑要用的时间长，服务员到里面询问上司，怀桑就站在那里等着，顺便看了眼大厅。
大厅里坐着几个人，可能是过年的原因，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还有不少小孩子在打闹。
怀桑看了一会，服务员从里面走出来道：“您好，我们帮您调了辆商务，不过费用可能要高一点，您看可以吗？”
“没问题。”
“那我这就给您安排，您到那边等着就好，一会车来了会叫您。”
怀桑背着包走到那边的休息区。
两个小孩手里拿着生肖娃娃在大厅里打闹，一只小球滚到怀桑脚下。
小孩怯生生站在那里，似乎想要球，又不敢靠近。
怀桑把球扔过去，两个小孩便欢快地跑走了。
一个男人走进门，“您好，请问是您要用车吗？”
怀桑连忙站起，“是的，我要去符远。”
男人有些为难，“符远那地方太偏了，这两天天气也不好，说不定晚上还要下雪，要是车子路上抛锚了，路上连个救援车都找不到，雪地里冻一夜，说不定要出人命的。”
怀桑听出对方的语气，说道：“我给您加一千。”
男人听了，这才没再说什么，过去帮她拎起行李，一边将人往自己那辆商务边引一边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要加钱，就是太远了，我那车年前才买的，跑长途我有点心疼。”
怀桑默默听着，只是随口道了声谢，“大过年的，麻烦您了。”
男人呵笑两声，便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