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衣上带着外面的寒气，一双手却是温暖的。
怀桑下意识看了眼厨房的方向，说：“你怎么过来了。”
“快过年了，我来看看你这里有什么要忙的。”
胡黎申扫了眼屋子，该忙的陈阿姨也都弄得差不多了。
怀桑平时一个人住，东西也不多。
虽然快过年了，可这里看上去冷冷清清，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你吃饭了吗？”
“晚上喝了点酒，还没吃东西。”
“那先坐吧。”
怀桑让他坐下，转身到厨房让陈阿姨给她做几个小菜。
鸡汤是现成的，陈阿姨下了碗面，又做了两个小菜，不一会的功夫就做好了。
饭菜端上桌，陈阿姨自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怀桑坐在胡黎申对面，陪他一块吃面。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陈阿姨来不及收的小零碎，怀桑拿了个筐，慢慢收拾着。
胡黎申吃了几口面，无聊随手看着桌上的东西。
怀桑刚才一进门就把包放在餐厅的桌上，里面东西零零散散掉落出来。
怀桑看清他手里拿的什么，脸上一红，跟着解释道：“回来的路上，我顺便买的。”
胡黎申恩了一声，也没说什么，看了看便又放回去。
胡黎申不住这里，差不多的东西都是她自己看着买，或大或小，他将就着用。
怀桑仿佛也没么要求，从来不会对他说什么。
他给就要，他不给就不要。
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
胡黎申吃完面，怀桑已经收拾好那些东西，上楼去放洗澡水了，上去前还不忘把她的包拿上去。
怀桑放好洗澡水，从衣帽间找到他的睡衣，看他进来，她道：“我洗过了，你去洗吧。”
胡黎申恩了一声，接过睡衣进去。
晚上完事后，怀桑自觉下床清洗，从洗手间走出去，发现他还没睡，正拿着手机看消息。
一张脸被手机荧光照着，身上带着股餍足的气息。
怀桑不免又想到刚才生龙活虎的某人，脸上一红，自觉地钻进自己那边的被窝睡下。
背后传来轻微的打字声。
刚才进行到一半，胡黎申手机响了起来，怀桑看到上面显示的是北城，猜想可能是他家里的消息。
胡黎申是北城人，可能是快过年了，家里问他过年的事。
怀桑没管，闭上眼睛要睡。
胡黎申突然道：“你今年过年打算怎么过？”
怀桑家里没人了，过年也只是休息几天，并没有特别去做安排，闻言只是淡淡回说：“店里过年放假，陈阿姨也要回去，我可能在家休息几天。”
胡黎申道：“那跟我出去玩几天吧。”
怀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转头看他一眼。
胡黎眼睛盯着屏幕，语气却不像开玩笑。
怀桑道：“去哪？”
胡黎申道：“我可能得回家一趟，回完家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上几天，你跟我一起去。”
怀桑本能地想要拒绝，胡黎申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说道：“老太太年纪大了，今年冬天生了场病，我回家看一眼就出来，你这两天看看想去哪玩，我们挑个地方。”
怀桑这才没有拒绝，“那我这两天收拾一下东西。”
胡黎申道：“可能要待五六天，你带点厚衣服。”
怀桑恩了声，听见那边的人放下手机进了洗手间，怀桑也拉了拉被子，合眼睡去。
*
大年二十九年这天，怀桑来到店里，给大家结了年前的工资，还给了笔不小的奖金。
大家拿了钱后便纷纷赶赴火车站回家。
看着他们拖着行李匆匆赶回家的样子，怀桑仿佛想起了自己上学的时候。
周丽家是本市的，家里没孩子，也没什么要弄的，干脆陪着怀桑在店里多待一会。
忙活了一整年，突然闲下来，看着空荡荡的店铺，两人都有点感慨。
周丽开了瓶红酒，过来给怀桑倒，怀桑道：“我今天不喝。”
周丽道：“怎么，今天胡黎申要来？”
怀桑没答话，说道：“你也少喝，你不是备孕吗？”
周丽苦笑道：“备孕也不差这一次。”
不过还是收起酒，默默坐在那边吃瓜子。
怀桑面前摊着一大堆账本，正在弄报税的事。
她本来找了个兼职的会计，谁知会计年前太忙，怀桑只好帮着弄些流水什么的。
好在她平时习惯不错，一些发票顺手就贴了，可即便这样，年终汇总的时候也有点吃力。
周丽吃了会瓜子，也开始帮着她贴发票。
正贴着，怀桑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一下。
周丽看了眼眼前不为所动的人，“不回吗？”
怀桑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天周受安一直在跟她联系，怀桑一直都没有回。
上次赵商年查出她的身世，怀桑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周受安所为，不过应该跟周家有点关系，她从前那些事也只有周受安知道。
当初妈妈突然离世，身边没有人可以托付，这才找上周受安。
一是因为他是她项目上的助理，再来因为他是中海的人。
妈妈跟赵金山离婚闹得并不愉快，加上牵扯到集团利益跟股权，如果找赵金山的人可能会被他算计，周丙仁势力强大，虽然是赵金山的死对头，可为人还算磊落。
妈妈这才避开了赵金山跟周丙仁，选了周受安。
周受安也不负所托，全权办完了她交代的所有事情。
怀桑也一直拿他当工作上需要对接的人，后来她休学来到江市，周受安也节节高升，两人就没有再了联系过了。
周受安受制于人，说出来她也不怪她，就是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受命于周丙仁？
低头弄着发票，那边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周丽又看了一眼，笑着道：“这回是胡黎申，总该回了吧？”
怀桑看了一眼，还真是胡黎申，连忙放下手里的事拿起手机。
果然看到胡黎申发来的消息。
“我在酒吧附近，晚上要不要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