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怀桑清醒过来，不免有点后悔。
听着楼下胡黎申出门上班，她也披了件衣服走下楼，找到自己的药箱，拿出一颗就着凉水吞进去。
陈阿姨在旁看着,不免要说上两句。
“这样下去身体要吃坏的呀。”
怀桑不想听她唠叨，吃完药，她回到楼上洗了个澡，便开着车从家里出来了。
怀桑到银行存了最近半个月的流水，快到中午的时候，她给周丽打了个电话，约她一块吃午饭。
周丽刚睡醒，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
两人挑了家泰式餐厅，怀桑点了份咖喱蟹，一个冬荫功汤，一个芥末虾球。
昨天周丽一直忙到三点才下班，她一边吃饭，一边不忘道：“干完这段我打算歇歇了，我买了点南江的股票，打算过了年休息半个月，正好老王催着我要孩子。”
怀桑一直鼓励周丽早生，对于她要请假的事也没说什么，只是道：“南江的股票还不稳，你这个时候入手只怕不是好时机。”
周丽道：“白瑞阳这次注资中粤十分重视，消息三天两头得炒作，连我家老王也说，这个时候买进是最好的时机。”
怀桑还想再劝，周丽道：“你要不要也买点，听说过了年就要动工了，一开工准涨。”
怀桑道：“赵商年跟你说的？”
周丽道：“赵商年哪会说这个，是小红跟我说的，他说这是白瑞阳偷偷跟她说的，让小红不要往外传，小红也只告诉了我一人。”
怀桑默默听着，又问：“白瑞阳这次投了多少钱？”
“少说也有十几个亿吧，不过白瑞阳只占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另外中海跟中粤持股一样，白瑞阳第一次进军四省商圈，对面两位又都不好惹，他难免吃点亏，不过也不算吃亏了，白瑞阳这次算是彻底出名了，他不是一直想跻身四省五大家族吗？这回又是上新闻又是上采访，这回就逄南江项目不成，他也回本了。”
怀桑默默吃了块虾球，没有说话。
吃过饭，她到那边结账。
远远看到赵商年带着赵欣然从那边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助理，另一边还跟着个男人，男人三十来岁，看上去十分温和，跟赵商年一路寒暄着，进了那边的电梯。
怀桑付过账，回到位子上，看到周丽正拿着手机拍照，显然也看到了赵商年兄妹。
“那是谁呀？”怀桑问道。
周丽道：“沈世均啊，你不认识？”
怀桑认识的人有限，不过沈世均她还是认识的，南明首富的三公子，跟胡黎申差不多大，也算钻石王老五了。
只是之前怀桑都只在电视报纸上看过，沈公子本人跟电视上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听到那人就是沈世均，怀桑不由转头，又朝那边的人影看了一眼。
几人已经进了电梯，怀桑看了个寂寞，转回头继续喝着自己的果汁。
周丽也拍完照，坐回到位置上。
她一面摆弄着手机里刚拍的照片，一边道：“我前两天听说赵商年正在积极联系沈家，似乎想让赵欣然跟沈世均相亲，没想到赵家动作还挺快，我还以为她要为胡黎申伤心几天呢，早知道这样，她何苦为难你呢。”
想到之前赵欣然三番两次找怀桑麻烦的事，周丽仍旧气不打一处来，可对方没事人似的，一拍屁股又换人了。
“看来这外人说得果然不错，资本的世界没有爱情，有的只是利益互换。”
周丽嗟叹一声，不免又想到怀桑跟胡黎申。
上次胡黎申带怀桑参加过酒会，她还以为两人关系会有所进展，谁知还是不温不火。
“你们两个到底打算怎么办？”
怀桑闻言只是一笑，并不想提私事，过了一会道：“听说赵商年最近一直在各处找银行拉投资，似乎很缺钱的样子。”
白瑞阳这次投了不少钱，赵家想要维持跟中海一样的股份，就要不停往里填钱。
加上之前赵金山几次离婚，赵家资产早已缩水大半，还有之前赵正凯挪用项目款，赵商年刚帮他补了这个窟隆，再要拿出这笔巨款，即便是中粤，也难免有点手头吃紧。
另外，中海这次也是有备而来。
中粤要在中海跟白瑞阳手中打赢这场仗，就不得不多做几手准备。
周丽点头道：“那么大笔投资，缺钱也正常，听说赵商年正在卖郊区那块地，中海那边似乎也在准备注资，这么大几笔钱进来，你说股票能不涨吗？”
周丽说着又回到自己的股票上，怀桑还想劝她再等等，周丽只管低头摆弄手机，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怀桑见状只好不再插嘴，她喝了几口果汁，见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到那边去结账。
结完账，两人从餐厅出来，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
怀桑发动车子，正要离开，听到手机里的消息，她点开屏幕，看到上面一条大V爆料赵欣然秘密跟沈世均相亲的消息，正文还暗指了之前赵欣然跟胡黎申相亲被拒的真相。
怀桑一眼就看出是周丽刚才拍地那两张照片，角度正好是他们之前那个卡座的位置。
怀桑放下手机道：“赵欣然相亲的消息你爆的？”
周丽倒也大方，笑着承认道：“谁让她之前整你的，她不是想嫁吗，我给她相亲路上添点火候，要是这回相亲能成，也算我功德一件了。”
怀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发动车子离去。
回到店里，正好是下午上班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入场，正在打扫卫生。
怀桑进门打了声招呼，交代几句便先进去了。
*
圣诞节过后不久就是春节了，临近年关，店里生意不减反增。
怀桑一直忙到年前，上班的人都放假回老家了，才觉得店里稍稍冷清了一些。
怀桑给服务员排了调休的班，春节只留了几个服务员在店里帮忙，剩下的回家过年，大年初一到初五不上班。
排好表她把消息发到工作群，大家看到消息，又是一阵欢呼。
大概是年关将近的原故，店里生意冷清，服务员工作热情也不高。
怀桑见状，便早早关了门，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
怀桑走到后场，看到阿耀正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饭碗。
看到怀桑，他笑了一下便要进去吃，怀桑道：“刚才排班你没过去，你过年不回家吗？”
阿耀摇了摇头，说不回去，
他来了一年，从来没提过家里的事，也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人。
怀桑见状，也没再问，吩咐他晚上注意水电，便转身回去了。
怀桑今天提前下班，回到家，陈阿姨正在家里收拾东西。
怀桑看见地上那几个大包，说道：“这是什么？”
陈阿姨道：“快过年了，这些床单被褥我提前拿出来洗一下，省得到时手忙脚乱，还有窗帘，先摘下来我明天再洗。”
怀桑转头看到桌上放着春联跟一些红色小挂饰，这才发现仿佛真的要过年了。
她放下包道：“你几号回去？”
陈阿姨道：“我定了二十九号的票，过了初五再来，你要用的东西我都买好了，还有吃的，我做了一部分，剩下做成半成品放在冰箱，你要吃的时候自己热热就行。”
陈阿姨知道她不回家过年，也就没有多问。
怀桑放下包，到那边洗了手，帮着她一块摘了客厅的窗帘，两人正忙活着，胡黎申来了。
一进门看到客厅里乱得不成样子，两个人也都灰头土脸。
胡黎申道：“在做什么？”
陈阿姨先反应过来，她笑着说：“没什么，快过年了，我想着把窗帘摘下来洗洗，您先坐。”
说着就把地上窗帘抱到一旁，怀桑也赶紧从梯子上下来。
胡黎申上前扶了她一把，他个子高，怀桑几乎被他半抱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