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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毕竟我说的都是以我的思维所产生的想法,毕竟我总认为当这个世界毁于一旦,总得留点什么给后面的来者。”

伊甸什么话都没说,流云只是摇了摇头,他倒也知道自己是在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她人。

“艺术这种东西本身就相当于我们整个文化在科研方面外的整体浓缩。”流云的眼神只是有些怅惘。

“不努努力,到了后世,又有谁知道我们这些人呢?而且歌曲这种东西,乐曲通神,经典永远是经典,就算语言不通,依旧能有所感触。”

伊甸依旧什么话也没说,流云也就只能无奈的挠了挠脑袋。

“真是的,看起来是我管太多了吗?”

伊甸的目光只是这么看着流云,平静而和蔼,脸上还带着一直没有收下去的笑容,她的笑容似乎加深了许多,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并没有,倒不如说能得到这样的关心,我还是很开心的。”

“只是说明明是来劝告你的,结果到最后反而说起我来了。”她带着笑容,说着也算不上斥责的话语。

“毕竟说真的,我也许无所谓吧,”流云笑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往地上一躺,仰着头整个人看向天幕。

然后发出了衷心的感叹。

“哇哦,好久没有看过这么美丽的天空了,是因为崩坏导致人的行为变少,最后导致污染变少了吗?”

伊甸看向天空也是赞叹。

“确实,能这么清晰的看见繁星,似乎已经很少见了。”

流云伸手像是想要框住天空,忽然说道。

“突然感觉,这也是艺术啊,艺术终究不是局限在某个事物之上,或者某个人之上的,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有着艺术。”

“人们第一次抬头仰望星空,那种超然的美丽早已镌刻在每个人的心头,而且将范围缩小到美,野性的美,淡雅的美,其实不也是一直存在着吗?”

伊甸当然听得出来这话语中还有着别样的意味,但也只是点了点头。

“是啊,星空的美丽,无论是我们这个时代还是到下一个时代,都是被相同的一天繁星所照耀着的啊。”

“这么说起来,那上一时代看到的星空应该也与我们相同,时过境迁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啊......”流云砸砸嘴。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过,星空之上究竟有着些什么呢?”伊甸看着星空,也是轻声的喃喃说道。

然后就是些许的安静,直到某人的话语响起。

“地球这样的行星,是产生不了重元素的,你身体里的铁,来自璀璨的超新星爆炸,血液里的锌,源自两次中子星对撞后喷射向宇宙的尘埃,那微量的铜,更是需要见证一颗白矮星的死亡,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钴,也源自几十亿光年外的星云。”

“某种意义上讲,人类对星空怀有好奇,是正常的。渴望见证星河大海的极限,因为我们本就是星辰之子。”

像是背书一般说出了一长段话,但流云只是摇了摇头感叹。

“对星空的向往啊。”

“可惜了,单纯科技终究还是缺乏了对星空的探索,所能见证到的终究只有漆黑的夜幕下那点缀着的繁星。”

“或许还有那悠哉飘荡的白云,四处的游荡,找寻着回家的旅途......”

流云话语噎住了,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苦笑,又像是在感叹般的说道。

“呵,漂流着的云儿何处是家啊。”

伊甸感觉到身边的这个人情绪似乎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

“伊甸,还记得我们当初聊过的吗?第七律者的大火焚烧了一切,悲惧之中的人们无法再静心享受艺术。”

“但是艺术何处不在,真正悲哀的是时代已过去,身份已无用,早先的一切与自己再无瓜葛。”

“一切都消失了,无影无踪,熟悉的房子,熟悉的家,熟悉的父母,熟悉的事物,一切的一切都了无音讯,人靠链接而活,然而一切联系都被斩断。”

只是平静的诉说,像是在告与伊甸,但是似乎又是喃喃自语。

“我是谁?我在哪?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真的有必要活下去吗?”

“苟活着苟活着,有了目标,有了想做的事,但是到了最后却告诉你一切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你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目睹着死亡,只能目睹着一切走向终焉。”

伊甸没有说话,流云也是止住了话头,直到许久许久的沉静。

“我好想家啊......”

伊甸抿着嘴巴,但是一时间安慰的话语又无法说出来。

流云也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伊甸,你说歌曲能引起人的共鸣,你说是因为词曲呢,还是因为歌唱者的情感?”

伊甸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身边的这个人已经开始自顾自的唱起了那小声的歌谣。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这是未曾听过的歌谣,虽然是所谓难学的神州的话语,但普通的字词以及其中蕴含的意味并不难懂。

伊甸直到现在才恍惚间发现,这个自从第七律者诞生时遇见,迄今为止似乎连悲容都没有出现过的男人首次哭了出来。

小声的啜泣同样淹没在小声的歌声之中,质朴的歌词却蕴含着歌唱着浓郁的哀伤。

那是肉眼都能够感觉的到的,潮水般的悲哀,恐惧,还有绝望,数不清的忧愁全都萦绕着歌声,蕴含在男人的哭泣之中。

这种绝望相较于伊甸而言,甚至回到第七律者时期,也是远远要超出的。

伊甸难得手足无措起来。

至少这种情况她从未见过,而且这也远远不是安慰就能够安抚下来的。

她只能轻轻的走过去,然后坐下,将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腿上,然后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听着他从啜泣慢慢哽咽,最后又归于宁静。

她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安慰的,流云所说的她体会过,反而就更没有资格安慰他,让他将一切忘掉。

“抱歉,失态了。”

一曲歌毕,流云抽了抽鼻子,想要擦掉脸上的泪珠,倒也没想到伊甸先是用衣袖将其拭去了。

流云也就只好坐起身子,面对着自己的哭泣以及伊甸投来的那注视着的目光,他摇了摇头,扯出一个怎么看都像是苦笑的笑容。

“不要为哭泣而感到羞耻,新生都从哭泣开始的,这是我第一次哭,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揉了揉脸庞将表情重新回到正常,流云也重新坐下。

“流云,你......”伊甸看着这副模样,一时间都有些心疼。

可惜话语被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伊甸,但没人帮得了我,只有我自己。”流云拒绝了。

“是吗......”伊甸抿着嘴。

看的出来现在整个氛围都变得压抑悲伤,流云一时间只能说无可奈何,那......扯扯别的话题?

“说起来我记得我高中的时候还和凯文和苏聊过喜欢的对象来着呢,我记得那时候说的还是你,没想到时过境迁,世界都快走到末路了。”

流云咂吧嘴,话语中不免感叹。

虽然知道是转移话题的话语,伊甸也是慢慢的脱离了伤感的氛围。

“嗯?这么说来,我们的第一次相遇似乎是在一场演唱会上呢,你那时候还在读高中吧?你当初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只能说都已经相当熟悉了,伊甸也只是对当时的他所说的感到好奇。

“毕竟那时候肯定是看着好看的,只不过现在知道了性格,反而更符合了一切男生的幻想。”流云摸着下巴回忆着自己当初的想法。

“是吗?”伊甸笑着摇了摇头。

“伊甸,你猜得到那所谓的一切男生的幻想是什么吗?”流云忽然问道,但随后也没等伊甸作答,紧接着就自己把答案说了出来。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猜的,男生说那里其实就和维尔薇所说的一样是个幼稚的家伙。”

“他们想要在外界的目光下尽可能的展现着自己的强势,将自己伪装成一副无坚不摧的盾牌,又极度渴望着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卸下一切伪装,对着信任的人诉说着一切的懦弱。”

流云就这么说着,脑海中反而又想到了凯文那个家伙。

“可惜梅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凯文也只能将一切背负着,也许哪天我应该找他好好聊聊?毕竟是上过一张床的交情。”

流云说着这话,倒是颇带着抹黑凯文的意味。

不过把头转过去,流云道谢的话语倒是多带了许多郑重。

“好了,这次是真的多谢你了,伊甸。”

“不,这次可能还是需要我感谢你。”伊甸却摇了摇头,流云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伊甸本身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流云,你以后如果还有什么烦恼,可以尽管来找我诉说,我一直都在。”

伊甸那平和的目光带着轻柔的笑脸,就这么看着流云。

“是吗?”流云挠了挠脑袋,就这么忽然一拍大腿。

“唉,你说我怎么不能变身奥特曼呢?”

当然肯定是玩笑话,他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伸手给伊甸。

“走了走了,不然到时候就只能睡草地上了。”

(请看一下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