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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你。”

沈明礼又去拉她的手,冷峻眉宇间多了丝小心翼翼,好在她没有挥开他。

虞晚被他牵住手,也无所谓,反正先忽悠着,等会还指望人家给她当踩脚桩子呢。

“谁知道你有没有?”

她使着小性子,说话声却是软绵绵地像撒娇,“我叫虞晚,京市人,十七岁,初中毕业。”

“你才十七?”

沈明礼一直以为她的年龄在十九岁左右,毕竟她长得那么好,样貌身段处于少女和女人之间,既有前者的清纯又有后者的明艳风情。

“八月初才满十八。”

虞晚的实际年龄是二十岁,用的原主信息,有些话还是要跟户籍信息一致。

一听是八月初满十八,沈明礼蓦地松了一口气,月中他结束训练,假期结束刚好是二十号,等去了滇南,报告批下来就差不多刚好领证。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沉沉地叫了她一声,“虞晚,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虞晚暗地翻白眼,“等会送我回家,你把我扶稳了才算真的好。”

她最讨厌画饼的男人。

“放心,不会摔着你。”

虞晚肯主动牵他,又愿意让他牵她,那应该是同意的意思,想到这一层,沈明礼更是一刻都没松开过。

熬到晚上九点,报社家属院到了熄灯断电时刻,等整个家属院彻底安静下来。

一对男女手拉手地摸黑下楼。

虞晚不是非要牵谁,实在是天公不作美,今晚没月亮,到处漆黑一片。

现在的家家户户都爱在门口、楼道,还有阳台摆些盆栽、撮箕、蜂窝煤棚子,还有在楼道搭灶台的,白天看起来是烟火气十足,到了这会就跟排雷一样。

等下了楼,风一吹,树叶哗啦啦地响。

白天觉得心旷神怡的风景,到了现在就跟恐怖片现场似的。

绕过花坛,穿过梧桐林,最后走到一号楼楼下。

寻到位置,沈明礼直接蹲下,让虞晚骑在他脖子上,然后顶着她一点点站起身,再两跨步踩上花坛,慢慢地送她翻进二楼阳台。

虞晚想的是靠踩脚桩子上二楼,可事实上,她是被沈明礼顶在脖子上,以双手托屁股,托大腿的姿势顶上去的。

也幸好今晚没月亮,要不然就是屁股对着人家脸了。

真是丢人。

阳台窸窸窣窣的动静,传进刘萍耳朵里,她本来就担心没回来的虞晚,这会儿听见动静,起身披了件褂子就走到阳台。

阳台外依稀能看见人影。

“小虞?”

“妈,是我。”

听到女儿的声音,刘萍赶忙去搭把手,等女儿翻进阳台,稳稳站在面前,她才跟着松口气,“知青办的人还在外面守着,小声点。”

说完,又夸起虞晚,“我家的小虞就是能干,这么高也能翻上来。”

“我体能好,翻翻墙还是可以的。”虞晚没提沈明礼,因为她知道亲妈不喜欢他。

上回在派出所的时候,刘萍就对沈明礼就很冷淡。

还在下面没走的沈明礼摇头轻笑:“……”

谁体能好?也好意思说。

全靠他胳膊使劲。

虞晚被刘萍拉进屋,轻轻关好门,才点燃一只蜡烛。

“肚子饿不饿?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确定女儿吃过饭,没饿着,刘萍思虑一整天的话,到这会儿又有些说不出口。

她拉过虞晚的手,一遍遍轻抚,犹豫了好久,只挤出一抹略带苦意的笑,眼神也不像往日那般柔和淡然。

虞晚抿着唇没吭声,她读得懂那些欲言又止。

蜡烛将书桌照亮,暖黄的一小圈,却让人倍感燥热,静默中,虞晚没等来刘萍的欲言又止,而是听她说起别的事。

“来,试试妈给你织好的开衫。”

刘萍从柜子里取出那件针织开衫,笑着让女儿试大小。

她嘴上夸着,还没忘帮着整理。

“我家的小虞生来就是享福的命,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虞晚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从小就知道,不仅如此,她还有一双能看穿别人的眼睛,和愿意花钱财、精力照顾她,培养她的爷爷。

她刚才翻阳台出了一身汗,现在穿针织开衫,就有些刺痒难耐。

可是她没有脱下针织开衫,而是看着刘萍,语调平缓地问:“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傻孩子。”

刘萍主动帮她脱下针织开衫,眼中的愁绪,透着更多想要轻快而又轻快不起来的无奈。

“等会妈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忘了。”

“你爷爷年轻时候是一名指挥官,他跟旧时战友沈展有过一门口头婚约,就是成为儿女亲家。”

“可惜你爸这代都是男丁,婚约自然就没成。

其实到这婚约就已经作废,只是你爷爷放心不下你,所以厚颜旧事重提,希望能让你得到旧友的照顾。”

“这个旧友,你应该能猜到。”

虞晚忽然明白刘姥姥为什么会同意留下她,甚至还帮她说服刘萍。

“没错,就是前两天,我带你去的那家。”

“沈夫人不认戏言婚约,但答应会给你安排一份工作,小虞,妈希望你离开京市,明早你就去找沈夫人,求她帮你安排到沪市,你小姨嫁到沪市,有她在,也有人照顾你。”

听着刘萍的安排,虞晚有些意外。

她以为过往待她的那些好,要在此时收利息,可是刘萍却什么都没提,而是让她离开京市。

“你小姨人很好,她只生了两个儿子,却一直都想要个女儿,你去了她一定会很喜欢你。”

“小虞,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在家里我让你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是为了弥补什么母女情份。”

“而是想教会你怎么去分辨真正意义上的好与坏。”

面对现在的处境,刘萍是不甘心的,她曾经赌输过一次,难道她的女儿也会输?

不,还不到最后。

刹那间,她眼神里多了坚定,握紧虞晚的手,要她跟自己承诺,“你必须答应妈一件事,以后只能过比现在更好的生活,不管用什么方法,你一定要做到,听到没有?”

“好。”

虞晚应下了承诺,不仅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了刘萍和刘姥姥。

与人相处,论迹不论心,她们待她从来都是好的。

哪怕到现在风雨飘摇的处境,也是想着送她离开事非地。

这一夜,刘萍把能想到的事,还有做人的道理,都教给了虞晚。

她想要这份期待走得更远。

她没做到的事,私心里希望虞晚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