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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看出了项瓷的害怕,笑的更嘚瑟:“怕了?”

项瓷不想承认,可她不想疼痛,还是哆嗦着唇应道:“嗯。”

“那怎么办呢?”王夫人的手掐着项瓷的脖子,把她抵在祭台上,“我需要血啊。”

被掐的按在祭台上的项瓷,想到被黑色骷髅手按在祭台上的恐惧。

王夫人就喜欢看别人濒死的样子,那会让她很痛快。

她手上力气收紧,笑的温柔:“乖,只要你的血把祭台的纹路填满就没事了。”

“给你割两刀放血,和打断你双腿放血,效果都是一样的。”

她松开项瓷的脖子,又笑的狰狞:“看我多疼你啊,小兔崽子,让你活到这么大了,不然你一出生我就掐死你了。”

呼吸到空气的项瓷,一边咳一边想到自己睡在摇篮里,差点被王夫人掐死的情景。

那时候白胧皇后和白国师就已经知道王夫人是白玉妖的人,只是她们的计划还没好,所以才没暴露出来。

凶狠的王夫人拿起长枪,对侍卫们喊道:“按着她的左腿,另一条腿曲起,别打着了。”

她笑的扭曲:“腿一条一条的断,那才有意思。”

侍卫们把项瓷的右腿曲起,把左腿按直,真就像是过年要杀的猪,紧紧的按着不让她动弹。

王夫人兴奋的脸都红了,高举长枪,狠狠砸下。

再强装镇定的项瓷,这一刻也面色发白,亲眼看着王夫人一长枪下去,把她的左腿给砸断。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所有人耳里。

项瓷疼的惨叫到差点挣脱侍卫们的按压,脑袋高昂,全身颤抖,眼里迅速裹上红血丝,瞳孔瞪到极致。

她如濒死的小幼兽,苦苦挣扎,却满是绝望。

没祭天,却是真的断了腿。

项瓷那口疼痛气没缓上来,晕了。

晕死前一刻,项瓷不禁想,她要找到转世的王夫人,慢慢打断她的腿,让她尝尝自己断腿的疼痛。

不然,她心中这口气憋着不爽。

再次醒来,是被拿水滋醒的。

她依然躺在祭台上,更能清晰的感受到祭台的冰冷,以及深深的恐惧。

王夫人像只妖物般站在她的脑袋前方,笑的狰狞又变态:“你的命可真好啊。”

断腿的疼痛让项瓷全身颤抖,想惨叫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王夫人笑的犯贱:“出生就是太子,身份尊贵。”

“命好会投胎,有那么多人守着你,护着你。”

“你一个贱人生的儿子,凭什么叫他父皇?”

“所以说你命好呢。”

项瓷疼的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嫉妒使你面目全非!”

哼,都已经发生的事,她无力更改,却也不会白白让对方折磨,怎么着都得呛你两句。

刚还笑的一脸开心的王夫人,刹时面容可怖,仿若厉鬼,死死的盯着项瓷:“你说什么?”

“我说你嫉妒我母后。”项瓷挤出一抹嘲讽笑容,“你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王夫人神情一怔,继而凶狠的盯着项瓷,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

“你这人不但样貌丑陋,连脑子也不灵光,也不怪我父皇选我母后不选你。”

项瓷想着反正都要受罪,不如气一气对方的想法:“你就说是不是你的错?”

王夫人面目可憎,仿若一只恶鬼,恶狠狠的盯着项瓷,全身颤抖磨牙:“楚水!”

“哦,还没傻透呢。”项瓷声音温和,强挤出的笑容,更像一把刀般,刺进王夫人的心脏。

王夫人气到眼睛都红了,这个小不点是在骂自己不知尊卑吗。

不然怎么会喊他太子的名字。

可恶!

王夫人完全气的失去了理智,指着项瓷的鼻子,开始谩骂:“你个贱人……”

项瓷微笑看着她,不管对方骂什么,她都同样的回骂对方。

她不是在拖延时间,她纯粹的只是想骂人,让自己心中爽一爽。

她不会被祭天,如她同样不想白胧皇后代替她被祭天。

她不想白胧皇后替自己祭天,可发生的事,她改变不了,就只能让自己口嗨一下。

她看着王夫人面目可憎的把自己骂到泥土里,然后举起长枪,把自己的另一条腿给打断。

晕过去前,她听到王夫人得意又嚣张的狂笑声。

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这王夫人既残暴又变态。

仅仅只是因为她喜欢的人没娶她,就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这种狠手。

可没脑子又心态变坏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会给自己找借口。

项瓷再次醒过来时,她正在移动,她陡然清醒,耳边传来叮叮的打斗声。

此时的她趴在某人身上,这人正在和侍卫们纠缠打斗。

她回头望去,看到个一身曲裾深衣的女子,把另一个身着黑金色凤袍的女人打飞出去。

项瓷的目光随着黑金色凤袍的女人而移动,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那是白胧皇后!

她来了!

她来救她的孩子了!

被打飞的白胧,摔在祭台上。

曲裾深衣女子手一扬,丝丝黑气化成绳索,把白胧死按在祭台上,让她动弹不得。

被按住的白胧,朝陵墓口望去,对上项瓷目光,她慈爱一笑。

项瓷张了张嘴,无声喊道:母后!

白胧看懂了,也无声喊道:快走!

项瓷知晓她做不得什么,也救不了白胧,可这一刻的她,又后悔先前的莽撞。

她不该刺激王夫人,让她把自己打成重伤。

不然她怎么着也得和白玉妖拼上一拼,再和白胧皇后一起……这样也是不行。

不管从哪一方去想去做,她依然是什么都不能做。

既定的事,她一个小孩子改变不了。

如果能改变,她就不会有第二世?

如果能改变,白氏一族不会全灭!

如果能改变,白烛离和白虚谷不会设下八百年的局!

也不知道这八百年的局,是他们以什么来代价换来的。

项瓷痛苦又无能为力,流着泪看着白胧皇后,想多看一眼再看一眼。

突然,项瓷感受到另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寻视望去,对上曲裾深衣女子的面容。

她知道,这个曲裾深衣女子就是白玉妖。

就像六丫出来见自己时,就喜欢穿曲裾深衣。

只不过因为六丫才几岁,穿曲裾深衣有点搞笑。

项瓷知晓那人是白玉妖,她带着浑身的恨意望向对方。

在看到对方面容时,项瓷面色煞白,瞳孔瞪大,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