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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开’迅速退后,整个人身形飘逸的像个神仙,躲避项瓷刺来的剑。

项瓷不管他往哪飘,径直追着她刺:“以为戴上玉冠穿身华服就是开开了吗?”

“你这就是猪鼻子上插葱装大象。”

“假的就是假的。”

项瓷像个疯子一样,追着‘夜开’打,一边打还一边骂。

骂的‘夜开’就变身成了六丫。

项瓷看着眼前这个有着六丫面容,穿着却完全不一样的六丫,怔了怔后讥讽嘲笑:“山鸡还想变凤凰,看你这熊样,真难看到让人倒胃口。”

此时的六丫,依然是孩子身形,但她的穿着却不是住在项家的六丫穿着。

而是一身紫色曲裾……这么小的孩子穿这一身曲裾,说不出的怪异感。

项瓷不禁在想,六丫是不是想回到她白玉妖成人的年纪,然后穿她喜欢的曲裾?

结果因为她的封印还没解,所以她只能还是个孩子的身体,变不成大人。

所以穿上曲裾后还是变成了小孩子,看着特怪特难看。

就像先前幻化成夜开时,非得戴玉冠,着华服一般的可笑。

开开没戴过玉冠,也没穿过华服,他一直以来都是短打装扮,这样容易开动手脚。

幻化都幻不好,看着真恶心。

但同时也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六丫在她的梦境里,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可有一点却让项瓷不高兴,这明明是她的梦境,可惜会飞的不是她,而是六丫。

六丫会飞,一直绕着项瓷飞。

项瓷的剑不管怎么刺,都刺不到她身上。

就算是这样,项瓷也不恼,也绕着六丫转着刺她。

一边刺一边骂,反正是在梦里,什么难听骂什么。

骂的项瓷嗓子都哑了,才把六丫骂的吐血:“我要杀了你。”

项瓷转身就逃,一边逃一边骂。

六丫一边吐血一边追着伸出她的九阴白骨爪:“项小七,你给我站住,我要扒了你的皮做美人鼓!”

“你个山鸡,你就算是穿上仙女服,你也还是只秃毛山鸡!”项瓷嘴下不留情。

项瓷和六丫在梦里打了一个晚上,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同时也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福气和倒霉各占一半,两人都精疲力尽。

“喔……”

大红的打鸣声响起,睡在炕上的项瓷,猛然坐起,眼底一片冷寒。

睡在另一头的六丫,也猛然坐起,眼底一片暴戾。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对方,眼里火气化成雷电吱吱作响,恨不得隔空把对方给乱刀砍死。

梦里的情影双方都还记得,那些骂的难听的话,以及那些你追我逃,你跑我赶的画面清晰的很。

梦里怎么都可以,现实中却有点难以下手,因为不知道结局究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是伤敌一分自损一千?

项瓷拳头捏紧,紧咬牙关才没让自己暴起来,跨过家人们,冲到对面去把六丫给打一顿。

“喔……”

大红的打鸣声再次响起,项瓷和六丫又同时倒下去,蒙头睡。

不能打,那就接着睡。

项瓷再次起来时,其他人都起了,六丫也起了没见人影。

她缓缓坐起身,猛然发现,她已经不冷了,恢复到了先前的不怕冷。

项瓷揉着毛绒绒的头发,抚了抚头顶呆毛:“为什么没恢复成正常人?”

她倒不是说不怕冷不好,而是如此一来,不就代表着不怕冷不是六丫搞的鬼吗?

如果是她搞的鬼,那她应该在恢复自己前,把自己弄到正常冷暖度才对。。

还是说,这就是六丫做的,只是六丫恢复自己前忘记了?

烦。

项瓷揪了一下头发,起身去和家人诉说她不怕冷的事。

不怕冷之后,项瓷天天都跑联盟村,和大家寻找那个被六丫保护起来的人。

男人女人后生崽大姑娘小孩子,他们都找各种理由去询问了一翻,并没有发现他们想找的人。

温柔的,懦弱的,坚强的,勇敢的,话多的,话少的每一种性子的人都问了,都没有。

连老人他们都没放弃,也没找到让他们觉得是的那个人。

最后项信槿道:“日子一天天过,人也要慢慢找。”

项信柏说了一句:“你就不怕你猜错了,其实那里面根本就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项信槿沉默后道:“这批没有,那就下一批,总能找到。”

项信柏烦躁的想骂人:“还下一批,那得……啊,赵大人还会带人来?”

这个说法确实很快得到了证实。

几天后,赵大人带了十几个人出去,然后带回来第二批人。

这次比上次还要多,居然有五千多人。

众人:“……”

所有人都不知道赵大人这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么多人。

现在这种能冻死人的天气,那些没有提前知道大寒天气的人,不该是被冻死了吗?

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呸呸呸,当然是得都活着。

人多对于项瓷来说是很好的,现在她的酒壶已经大到能覆盖十二村了。

漏个手指缝就够这里的一万多人随便吃喝。

冰房子又多了六栋,原因是赵大人又带人出去一趟,又带回来了几千人。

大家心生敬佩,自认为做不到赵大人一半的好。

赵大人的心愿,就是要把他能找到的活人都带到这里来,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冻死饿死。

后面带回来的人之中,还有别镇别县的……反正只要是个活人,不管是哪个府的,他都带回来。

又半个月后,从项瓷家门口,到最远的的冰房子那里,走路需要半个时辰。

路不远,人却多的像蚂蚁,全部都挤在地窖里。

那么多人挤在一起,矛盾也是有的。

闹了矛盾直接扔到最远的冰房子那里,根本不需要劝解。

有人问余远航为什么不劝解,他冷笑一声:“劝解什么都是成年人,惯得他们。”

在这种天气里,生活本来就不易,还要闹矛盾让人去哄去劝,哪有那个心情。

余远航现在的管理手法,比以前更猛更简洁,也更铁血。

刚中之钢,不弯曲,直的让你咬牙却又反抗不了。

余远航每次巡逻时,都会看向高大的城墙。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他愿意做项爷爷手里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