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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开把脚缩回来,望着屋顶:“起居注不一定会写早上中午吃了什么。”

项信柏嗤笑:“一个个的装傻充愣,我那是想问一天到晚吃了什么吗。行了,都明白,就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他又打了一个吹欠:“我睡了,小六,看归看,觉也是要睡的,明天又是劳累的一天,养足精神吧。”

夜开想到明天要到镇上,也就说了句让小六早点休息。

项信槿应声后,没有再研究怎么把内外起居注怎么翻开,把书放进他自己的箱子里,盖上,躺下。

对于八百年前的楚国亡国八岁君主的记载,史书上记载的少之又少。

但有一点他清楚的很,夺了楚国王位的那位镇国公,姓林。

西林的林。

野史上记载,镇国公是小君主的外公,也就是外戚,夺位成功后,把这段史记给抹除了。

正史上没记载,野史上却记载的清清楚楚。

现如今,西林和东楚一直都是死对头,经常打仗,且不会和亲缓和两国关系的那种。

哪怕东楚的皇帝再昏君,都不会让公主郡主和亲。

就像他们现在的皇上一样,昏庸无道,喜爱美人,不管理国家,喜欢按着自己性子来,太子位置是他的玩具,又立又废。

虽然人人都骂皇上狗贼,但这个狗皇帝都没有让公主和亲。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祖上传训下来的,与西林死打,绝对不能和亲。

不然,你这个不孝子孙将会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先帝们死前的诅咒,你敢破坏?

项信槿眼睛瞪大,他之所以知道这个,还是因为他的老师。

他老师曾说,杜相每每说起这个时,都感叹现在的东楚国,是不是八百年前的楚国?

八百年前的楚国何其强大,繁荣昌盛。

若是他们生长在那个时代,定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项信槿看到一缕金色阳光,透过瓦片缝隙投射到墙上,正好成一张笑脸。

阳光中的粉尘不停飞舞,倒让这束阳光看起来波光粼粼。

墙上的阳光投注成的笑脸阴影,随着阳光的移动,慢慢拉长,变成一张哭泣的脸。

项信槿的目光也随着哭脸的消失,打了一个吹欠,闭上眼睛。

梦里光怪陆离的世界,荒诞又滑稽,还累着人,好似在梦里和别人打了一整晚的架,起来时腰酸背疼。

项信柏踢踢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项信槿:“哎,怎么回事,昨天做贼去了,一副没睡的样子。”

“睡了。”项信槿都懒得把项信柏的脚拨开,“做了个怪梦。”

项信柏乐的不行:“你的怪梦有小七的噩梦累人?”

项信槿一怔,突然笑了:“是的,没有。”

“那不就成了。”项信柏继续穿衣服,“那就起来吧,一堆事做。”

刚还在无精打彩的项信槿,瞬间就有了精神,扭扭脖子甩甩手,活动活动让自己有精神。

夜开已收拾好了,正在喊小八小九起来。

小八小九哪怕是家里最小的,也不会赖床,这是从小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一行人起来,外面的太阳还没下去,光亮晃眼。

项信槿掀起黑帘一角,看向远方。

明亮的光芒斩杀在地面上,照的地面都成虚影。

把木板和席子等物收拾好后,家里的男丁便开始训练。

经过蒋红利这波土匪的事之后,项仁州三兄弟练的更勤了。

他们都明白,现在没有保命的本事,不光自己会死,还会连累家人。

自己强大才能活,才能保住家人。

项瓷觉得自己是起来的很早的人,但她出来后,家人们都已经在锻炼了,赶紧过来锻炼。

吃过早饭后,项瓷给了项信槿三个水囊的灵泉水。

项信柏夜开项信槿三人,带着三个水囊的灵泉水,还有六个大饼,绕山进镇。

项瓷看着远走的三道背影,轻喃:“我是不是不该说那样的话。”

“不说我们更担心。”项婉陪在她身边,“你现在不说,等到你昏迷再说,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你想那样?”

项瓷自知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扬起笑脸承认错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项婉笑意温柔:“那就好。”

项瓷笑眯双眼,正要回院里,项信庆急匆匆而来:“小七小七。”

“哎,在呢,怎么了?”项瓷看向这个调皮捣蛋的项信庆,“受伤了还乱跑,什么事?”

吊着一只胳膊的项信庆,满不在乎道:“没事,男人不受点伤还怎么叫男人。我找你。”

他压低声音小声问:“你还有甘露水吗?我想这胳膊早点好,好帮着村里打石头做城墙,这样休养多浪费人啊。”

项瓷稀奇的看着项信庆:“还真是没有看出来啊,你居然不想着偷懒,却想着做事,真让人没想到。”

项信庆被笑红了脸:“那是以前,现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我只想着要怎么把那些惦记我们粮食的人通勇赶走。”

他压低声音:“成氏的两个孩子没闹,但她娘闹了。”

项瓷惊讶不已:“钻子姑姑闹什么?这件事本来就是她女儿的错,她闹什么?”

项信庆把项瓷往旁边拉着走了两步,神秘兮兮道:“我无意中听到的,钻子姑姑说咱们把她女儿害死了,她要让钻子爹找里正把仁慈叔的粮食全部给那两个孩子,说她女儿的孩子,她定是要养大。”

项瓷冷笑:“想的倒挺美,没把她赶出去,一是看在她是项家女儿的份上,二是看在那两个是孩子的份上,她倒是敢说这话。”

“我看啊,就是什么样的娘有什么样的女儿。”

项信庆连连点头附和项瓷:“对,就是这样。所以,钻子奶奶就骂钻子姑姑,若是还想在咱们村子里好好的活着,就当那个女儿早早的死了。”

“如若不然,就让钻子爹把她们给扔出去,然后她才没闹。”

项瓷嗤之以鼻,弄不清自己身处何地的人,还总是那么自信十足。

她看着项信庆:“为了得到甘露水,就得了这么一个消息给我?”

“嘿嘿。”项信庆嘿笑两声,“如果这个消息不够,我还可以再给你一个消息,保证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