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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瓷看着大了两个度的酒壶,咧着唇角笑的像个傻子,一定是那些得了灵泉水的人,用它治了被太阳晒的伤。

伤治好了,对净瓶娘娘心生感激,然后产生了信仰之力,信仰之力投注到她身上,让酒壶大了两度。

不错,比她想象中大了很多。

她把双耳壶注满灵泉水,把杯子里的灵泉水,倒进养鱼的澡盆里。

她把双耳壶放在桌上,笑望大家。

现在家里人都知道,双耳壶里放的是甘露水,他们想喝的时候就自己倒,不用等到小七给他们倒,他们才喝。

以前是不知道小七到底有多少甘露水,以及甘露水是怎么来的,所以要等到小七给他们,他们才会动手,而不是自己直接动手。

现在小七的甘露水,放在娘娘庙宇那里,谁都可以求取,他们在家喝,也就不用拘谨了。

他们是凌晨卯时左右睡的,现在是未时末,所以他们这顿饭,吃的也是干饭。

毕竟吃完饭后,还有一大堆事要做,体力劳动必须要有能量。

菜色是一盆酸菜鱼,一盆西红柿蛋花汤,一个土豆丝,一个清炒大白菜。

饭是大米饭和蒸红薯。

项瓷拿了一个小红薯,其实她挺挑嘴的,像这种红薯,红心的她吃,黄心的她在现代几乎不吃,总觉得它太干了。

但这里种出来的红薯全都是黄心的,也不知道哪里能买到红心种子,如果有,弄点来试试。

准备东西的时候,买了那么多东西,唯独把这事忘了,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红心的红薯。

以前她可以选择不吃,但现在她不能再挑了,当大家都没食物吃时,她还这么矫情,会让家人发愁。

她要从现在就开始习惯吃黄心红薯,说不定到最后,连黄心红薯都没得吃。

“小七。”

崔氏见项瓷拿了一个小红薯,微皱眉:“你不吃饭啊?”

“吃啊。”项瓷一边把外面的红薯皮剥掉,一边回答她,“先吃个红薯,好长时间没吃了。”

崔氏想说你不是不喜欢吃红薯吗,但想想还是没开口。

这孩子总是不喜欢吃粉粉糯糯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养成了她这嘴叼。

家人们看着这一幕,都没说话,但眼里满是心疼。

本想吃点米饭的夜开,直接把手放到红薯上。

夜开摸了一个红薯,趁着剥皮的功夫,把关于聚水的事和爷爷说了。

项老爷子轻叹一声:“这个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但你这个提议很好,等下我要去和族老们商量一下。”

夜开微点头:“嗯,好,等天黑后,我们就上山去割野草回来给鱼吃,再挖点淤泥。”

然后就着再在家里哪个挖地窖来谈论。

这个地窖挖出来是养鱼的,里面得放水,所以地方要大,不能像前两个地窖那般小。

这又是一番功夫,而且挖的时候,最好不要让村里人看到。

有些时候该防还得防。

所以这个养鱼的地窖,挖的时间就得精细点,最好是在村里人都睡觉的白天。

项老爷子说:“夜里把事都做好后,就开始挖地窖,可以挖到辰时再睡,这样可以一直睡到太阳下山。”

然后再起来,接着后面的安排。

家里人都点头同意。

项瓷一边小口的吃着干巴巴的红薯,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对于刚才的梦境,还是很心悸。

她绝对不会让一个威胁到自己的男人好好的活着。

如果他刺伤了自己,他还罪不至死。

但如果余占福伤到了她的家人,她一定亲手用剪刀刺他,让他尝尝被剪刀刺伤的滋味。

项瓷微低头,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

商量着对策的众人,并没有发现走神的项瓷正想着怎么杀人的事。

一顿饭吃的大家舒坦的很,就是这黑夜白天的颠倒,让他们有点微微不适。

天完全黑下来,一刻钟后,才掀开帘子,热浪瞬间袭来,但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项瓷跟在夜开身后钻出来,站在木板上眺望远方。

这块木板被放在这里后,就再也没拿起来,踩木板没有踩泥土地那么烫脚。

正在眺望远的项瓷,眼前突然闪现一幅画面。

一群男男女女走在项家村口,而后进入娘娘庙宇,开始排队求取灵泉水。

每一个脸上都虔诚的很,每一个人都真诚的跪拜求取净瓶娘娘的甘露水。

有人求取后小心翼翼的装进背篓里,有的人会当场喝一口,再虔诚的跪拜叩谢。

随后,项瓷就看到自己的酒壶蹭蹭蹭长大,好像吃了膨化剂一样。

画面消失,项瓷眨了眨眼,适应这个黑暗,欢喜的心脏怦怦直跳。

她现在好想知道,酒壶一直长大一直长大会成什么样。

还有,自从她白天黑夜颠倒睡觉后,她就再也没梦到她被别人杀,或者是她杀别人的梦。

而是梦到逃荒后的情形。

他们不是决定不逃荒吗?

为什么还会梦到这个情形?

这和她被别人杀,以及她杀别人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项瓷抿了抿唇,这个问题比高考作文还难。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总不能因为想不通,就把自己的脑袋瓜子给打开吧。

“小七。”

项瓷回头望去,看着背好背篓的夜开:“什么?”

“我和小柏去山上挖草,你要去哪里,带上小四小五。”夜开叮嘱她。

项瓷嘻笑道:“你信不信小四她打不过我?”

“信。”夜开笑容温和,“但还是要带上她。”

项瓷歪头看着他:“因为她比我聪明吗?”

“她比你温柔。”夜开微微弯下腰,低声道,“这样你就能好好保护她。”

项瓷弯唇笑了,夜开没否认自己说小四比自己聪明的话,那就是承认小四比自己聪明。

却又怕自己听了这话不开心,又不想说四姐不好,所以说四姐温柔,改着说让自己去保护她的话。

这样自己还能拒绝吗?

“好的。”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的项瓷,应声道,“你们去吧,注意安全,别太往里走。”

夜开又靠近项瓷:“嗯,好。”

项信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拽着夜开就走:“再不快点,野草都长腿跑了。”

夜开这才拿起旁边还没燃起来的松脂火把走人,一步三回头的叮嘱项瓷:“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们。”

“好。”项瓷冲他摆摆手。

她现在并不会说,我等你回来再告诉你一个大消息,因为那样会让他分神,就这样挺好。

待他们拔了野草回来,她再和他们说余占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