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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远猛地转头。

祝绝忽略他的目光,向小乞丐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并伸出手,“天气这么冷,你饿了吧,随我回府,给你吃些热汤饭。”

小乞丐的眼睛一亮,但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掌心,一副怯生生的表情,不敢去触碰祝绝。

祝绝主动牵起小乞丐的手,引着他走上马车,并吩咐道:“都再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别的人藏着,大雪天的,都带回去吧,免得冻毙在路边。”

其他侍卫开始翻查周围。

“世子!”霍远在身后叫道,“这种肮脏的人,怎么能上世子的车驾?还是属下带他回去。”

祝绝身影一顿,他没有回头,“霍远,你可想好?”

“我自会向王爷交代。”

也罢,放走小乞丐,祝绝要承受的远比霍远要疼。即使扮演世子,在寿王心里,霍远才是真正的自己人,才是真正的人。既然霍远要发善心,就让他负担吧。

祝绝放开手,一双冰冷粗糙的手却立马一把握住他。

“你才是肮脏的人,走开。”小乞丐牢牢攥住祝绝的衣袖,愤怒地瞪着一脸错愕的霍远,然后可怜巴巴地仰望祝绝,“公子,我可以为您干很多活,我还会写字的,别把我交给他。”

祝绝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是啊,一个凶神恶煞骂自己肮脏,一个气质出众和颜悦色,若是当初的自己又会怎么选?不言而喻。

祝绝没再说话,登上马车。

小乞丐瞟了一眼霍远,连忙跟上去。

霍远伸出的手缓缓收回,一脸冷漠。

回府之后,祝绝没再过问小乞丐的事,有的时候,一个选择就决定一生,谁也逃不了。

夜里,祝绝睡得迷迷糊糊之时,突然被外面的敲门声惊醒,一个女人在屋外哭得惊天动地。

“世子,林奶娘来了,说要见您。”侍卫在门外禀告。

林奶娘?谁啊?祝绝迷迷糊糊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林管家的妻子,世子的奶娘。他对那对夫妻都极其反感,即使扮演世子的这段日子,也对两人能躲就躲,故而许久没有交集。

“我穿好衣服就来。”祝绝无奈地应道。

一打开门,奶娘就噗通跪下来,拽住祝绝的衣角,哭得连话都说不囫囵,“鸿哥儿啊,哎呀啊,李林被人杀啦,你可要为他做主啊。”

祝绝尽管心中不耐,可他已经习惯掩埋自己,扮演李鸿的表里不一。他一边想着谁是李林,一边蹲下来安慰地拍着奶娘的背。

李林?李林。祝绝看着哭成一个泪人的女人,突然想起来,是林果果!

“奶娘,谁干的?”祝绝掩藏住心里的喜悦,表现得惊慌又愤怒。

“是那个天杀的霍远手下,张顺平,他现在人赃并获,被押在刺史府。可是霍远却说事情不宜声张,不肯处理他,连王爷也同意了。鸿哥儿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啦,杀人怎么能不偿命啊。”

祝绝的手抖了一下。林果果没死才是真的没有天理!那么多被害的女子,还有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冤魂又如何能安生?不过五哥怎么知道林果果躲在哪里的?他想起白日间的事,定是孙若章。虽然不知道他如何知道王府这件隐秘,但定然是他告诉五哥的。老六之死是他们五兄弟心中不能触碰的禁忌,知道林果果没死的消息,他才愿意放走孙若章。

祝绝心里对五哥暗赞一声好汉子,这边厢又实在对如何安抚奶娘头疼不已,总不能真去找寿王说项吧,要知道他不过就是个傀儡。

“世子,王爷有请。”好在这个时候,一名侍卫前来解脱了祝绝的困境。

“奶娘,我这就去见父王,为您讨公道。”祝绝忙不迭挣开了女人的纠缠,在奶娘殷切的目光注视下,逃一般离开。

今日寿王房中竟然不是霍远值守,而是一名祝绝没见过的粗矮汉子。这人虽然身着普通侍卫服饰,但光看面相,就感觉不是好惹的主,更别提他的手掌大于一般人,青筋虬结。

“鸿儿,我听说林奶娘去你那里闹了?”见礼后,寿王问道。

“是。”

寿王叹了一口气,难得地露出烦躁表情,“林管家府中大小事都考虑周全,可家中的事实在管的一塌糊涂。”

“这说明林管家只关心王府,忠心可鉴。”祝绝滴水不漏地回道。

寿王看了一眼祝绝,冷哼一声,“也罢,这女人实在难缠,况且张顺平的确太过大胆,就遂了她的愿吧。只是此事不能声张,远儿又有点想不通。鸿儿,你带林管家夫妇去一趟刺史府,送送他。”

祝绝一惊,抬头看向寿王,寿王正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孩儿……最近身体有些不适,不然……”

“那正好,你去让你小舅给诊诊脉。”寿王打断道,“远儿最近也的确有些放肆,刚才为了个侍卫辩解,听说白日里还和你起了争执,你正好帮着为父敲打敲打他。”

祝绝头嗡地一声,原来寿王是这个意思。他和霍远白日里虽泾渭分明,实际上都对小乞丐起了恻隐之心,这一切,寿王都知道地清清楚楚。他今晚的安排不止是敲打霍远,也在敲打他。

“孩儿……这就去。”

“嗯。如今多事之秋,让田鹏保护你。”

屋内那个粗矮汉子走上前,向祝绝行礼。

祝绝带着数人来到刺史府,崔桓亲自接待的他们,他对祝绝表现地就像一个真正的外祖,好像不知道他是一个冒牌货一样。

林奶娘停止了哭泣,死死拽住丈夫的衣襟,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林管家虽然显得气定神闲,实际上紧攥的双拳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见到老五的时候,他绑在粗大的木架上,衣服上被干涸的湿润的血迹浸染地看不到本来的颜色。

两名衙差向崔桓行礼,一人道:“按大人吩咐,将此人单独关押在刑房,审讯之时也没让其他人见到,刑房只有我二人。”

“你们下去吧。”崔桓道。

刑房只剩下王府诸人后,崔桓向林管家二人问:“两位是想立马杀了他,还是如何?”

“没那么容易!”林奶娘尖叫一声,“我要他死得无比凄惨。”

林管家向崔桓一礼,低沉道:“内子让大人见笑了,只是小儿是独生子,我夫妇实在心痛。”

“无妨。”崔桓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之色,面上却毫无改变,反而看起来有一丝慈悲,他虚扶了一下林管家,便要离开。临去之时,他回过头问祝绝,“鸿儿也要待在这里?”

祝绝尚未回答,田鹏上前道:“王爷吩咐要世子在此主持大局,以免林管家夫妇伤心过度。”

“嗯。”

崔桓关上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