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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的神色可谓精彩纷呈。

“吴妈,我刚才说过他是我的弟子吧?那他就是主子,你一个下人怎么敢打他耳光?以奴欺主,本应打你二十板子,看在你看护小姐的份上,罚你半个月薪水。”

“如意,圆圆本由你照顾,你怠忽职守,让它逃出,以致殒命,罚你两个月薪水。”

“你们都听着,这是我新收的弟子祝绝,以后府内称呼一声小祝公子,再让我看到有人欺辱他,我定不轻饶。”

慧君好不容易等崔瑾一通发作完,求情道,“相公,吴妈她也是……”

“慧君,我不过让你安顿一下小绝,一会儿工夫,怎就出了这样的岔子,岂不让人觉得我刺史府欺负人?罢了,我带他去住处吧。”崔瑾打断道。

慧君瞪大眼睛,像不认识自家相公似的,张口结舌,顿时说不出话来。

“爹爹,你从来都不骂娘亲的,明明是这个坏人不好啊。”连少奶奶都吃了瘪,其他人哪还敢说话,只有阿音半晌才嗫嚅道。

崔瑾面对女儿,终于收起威严,蹲下抱住阿音低声劝慰,“乖,爹爹下次给阿音买一只更好看的小仓鼠。”

“可是……”

“走吧,小绝,为师带你去住处。”崔瑾不等女儿继续撒娇,起身揽住祝绝的肩膀,转身离开。

明明已经雨停日出,有些闷热的天气,祝绝却觉得后背被无数冰锥射中,冻得他直哆嗦,手心冷汗涔涔。他不敢回头去看那些探究、戏谑、怨毒的目光,咽了口口水,抬眼看看崔瑾平和温润的侧脸,方才感觉有些安心。

不管怎样,他还有师傅依靠。

“小绝啊,我听你哥说,你家以务农为生,是么?”路上,崔瑾仿佛看出祝绝的不安,为了安抚他的情绪,状似不经意地闲聊。

“是,是的师傅。”

“那收成如何啊?”

“我记事以来好在没遇过什么灾害,勉强能维持温饱。”说起家里的事,祝绝慢慢放松下来,心想过些日子能否向师傅提出把独自在家的娘亲也接过来。

“你家还请得起先生读书,想来在当地也算富裕了。”

“啊?没有呀,我家就大哥能写自己的名字,爹娘、二哥和我就认得个姓,其实我们村里除了村长他们家,都没有认字的,谁家要想写个信都是带着自己的粮食去求村长。”说到这里,祝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刺史府的人肯定都识字,自己在这里简直是山鸡进了凤凰窝,师傅却没嫌弃。

“哦?”崔瑾猛然站住,放开祝绝,后退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祝绝跟着停步,有些不明所以。

“小绝,师傅待你如何,你应当有数,你可不要骗师傅。若你只认得自家姓氏,刚才在门口如何能识刺史府三字?莫非你以前见过这三个字?”崔瑾眼睛一眨不眨,不放过祝绝的任何反应。

祝绝瞳孔放大,呼吸粗重起来,整个人呆若木鸡。

他怎么认识刺史府三个字?他怎么认识刺史府三个字?刚才他看到,就那样自然而然念出来了。可他明明不认字的啊?这是怎么回事?

见祝绝不回答也不动作,崔瑾手笼在袖子里,脸色阴沉,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而他们身后两丈开外,两名跟了一路的短打劲装男子也神色凝重地注视着这边,身子绷如弓弦,仿佛下一刻就能冲至此处。院墙拐角处,更有一抹寒光对准祝绝。

这一切祝绝并没有注意,他现在无比混乱。

“你到底是不是小绝?”

“你到底是不是小绝?”

“你到底是不是小绝?”

祝融的声音在脑中一遍遍回响,放大,吵得他头疼欲裂,身子晃了几下。

“师傅,我……我不知道啊。”祝绝一抬头,崔瑾防备冷漠的神色尽收眼底,忍不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辩解的话却无从说起。

祝绝这番反应,倒让崔瑾始料未及,他皱起眉头,沉吟不语。

正僵持间,一名蓝衣少年从远处匆匆奔来。

崔瑾眼见此人,也顾不得祝绝,疾步上去和来人耳语了几句,脸色凝重,转身向身后两名劲装男子吩咐一番,便随着蓝衣少年匆匆离去了。

“小祝公子,三公子临时有事,命我带您去房间安置。”一名劲装男子上前道。

祝绝点点头,浑浑噩噩地站起身,跟在二人身后。

崔瑾为祝绝安排的房间,在祝绝看来是他见过最好的房间了,比村长儿子的婚房还要宽敞亮堂,甚至窗边几案上还摆了一盆他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总之雅致地紧。

不过祝绝此时无心欣赏,夏日炎炎,窗户本是打开的,可在祝绝进来后,两名男子不仅把门落了锁,连窗户也被啪地一声关上,阳光透过窗纸,还能隐约看到外面的身影。

房间里逐渐跟蒸笼一般,祝绝呆坐在床上,虽然大汗淋漓,心里却似数九寒冬。

直至日影西沉,房门才啪嗒一声打开,一人手持灯烛进来。

祝绝连忙站起,见来人不是崔瑾,不由失望地又坐了回去。

之前的蓝衣少年待丫鬟放下饭菜出去,向祝绝招呼道,“快来吃饭呀,公子专门吩咐厨房做的,说你之前被人虐待,脾胃受损,不宜吃辛辣油腻。”

听到“专门吩咐”四个字,祝绝眼睛一亮,往桌上一看,虽然只有三个菜,却个个都是他从没见过的精致,且闻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

“喏,还有这碗药,公子亲自配的药,让我盯着你饭前喝下去。”

“哎,慢点慢点。”

“哇,这药我一闻就知道很苦,亏你还喝得这么高兴。”

少年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子活泼机灵,似乎很喜欢攀谈。

“喂,下午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是公子的私生子么?”

“噗,咳咳咳……”祝绝一口药刚到喉咙,闻言差点喷出来,可蓝衣少年正面对面看着他。未免喷他一脸,祝绝只能硬生生捂住嘴把药咽了回去,只噎得他眼珠直瞪,咳嗽不止。

“哎,你别激动,别激动。都怪他们嚼舌根,我就说不可能嘛,要真是如此,公子岂不是十岁就能生孩子,也太厉害了点。”蓝衣少年一边抚着祝绝的背顺气,一边又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