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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呢?”沉下脸的架势,与之前毫无区分。

江时恍惚以为是曾经的戚司辽回来了,差点被面条噎着。

胡鸾飞翻了个白眼,“波杨村的圣女不给煮面?”

“她有身孕。”

胡鸾飞轻哼:“又不是你的,好心疼她作甚。再说了,她有身孕你不在家陪着她,来我这儿打什么秋风。”

搁在桌上的手紧握了握,江时怕两人起冲突,赶紧将自己的碗推过去,“王爷,您吃我的…”

“我吃她煮的。”

胡鸾飞:“那就等着吧。”

反正又不是她饿,自己吃饱还要去菜地忙活,赶在下雪前把瓜果蔬菜摘下来运送到醉花楼。事多着呢,谁有空浪费时间来伺候一个陌生男人。

直至一炷香过,胡鸾飞吃饱喝足,也没打算点火煮面,而是吩咐江时待会儿把碗洗了,之后拿了伞和背篓出门去。

戚司辽气白了一张脸,但为了找回以前的记忆还是保持了冷静,站起来跟着胡鸾飞出门。

刚结束冬至不久,猛虎山罕见下来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路边行走着不少穿着蓑衣的村民,或者摘完菜准备回家的少妇。

胡鸾飞撑着伞,望着雨雾中格外清晰的蔬菜瓜果,忽然就想起了以前。

初来这个世界,幻想着各种未来。这片菜地还没有时,有个男人不断地替她开垦,辛苦了一阵,自己才得以种下那么好的蔬果。

猛虎山贫瘠,冬季短,夏季长。往常这个时候,树叶就开始发黄,大风卷起,往往是一场雨过后,就落满了地,再之不久便下起雪来。

胡鸾飞往后看了眼,那个说是自家王爷的男人已经跟了一路。他没撑伞,雨落下来,头发衣裳被雨淋湿了去。

她走他走,她停他停。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反正就傻不吧唧地跟着。

索性不再关注他,蹲下下,一点一点地把菜割好来。

芫丝老早就准备回家,恰好路过,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相距甚远,感到很莫名,就放下尿桶,走到胡鸾飞身边蹲下。

胡鸾飞差点因为旁人的到来吓到蹲坐在地,见是芫丝,拍拍胸脯松了口气。

“都下雨了,嫂子还不回家吗?”

“穿了蓑衣,无碍。”目光穿过胡鸾飞耳后,芫丝小声问道:“你们闹别扭了?”

胡鸾飞手一顿,摇摇头,“没有。”

“小别胜新婚,我看你俩怎么越看越陌生呢?”

胡鸾飞感到奇怪,她记得所有人所有事,唯独不记得有关于戚司辽的种种。

戚司辽这个人,仿佛无关紧要。

瞧着芫丝似乎知道不少,胡鸾飞觑了眼不远处的男人,又偷偷询问:“我和他以前怎样相处的?”

“不是吧。”芫丝微惊:“才几个月不见而已,你就把人家忘了?”

“……”

芫丝从头到尾给胡鸾飞说了一遍,从他们刚到桃花村定居开始,以及感情升温,再到戚司辽离开几个月。毫无疑问的,两个当事人听得津津有味。

经过芫丝的一番讲解,身后的男人总算知道他是如何愧对胡鸾飞。

不过胡鸾飞自吃了忘忧草,对感情方面的事不大上心。她嘀嘀咕咕地自我催眠,放空的半柱香里,甚至已经想好这日子如果过不下去就干脆搬到北裘自力更生。

正努力脑补和戚司辽相处的过程,耳边忽然传来低低的声音。有点熟悉,转眸看去。

芫丝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来人是戚司辽,他蹲下,抢过她的雨伞,帮忙遮着雨。

渐大的雨势在伞面砸出清透的水花,他敛着眉,不经意一抬眼。

胡鸾飞就像是被葵花点穴手定住,蹲在旁边,呆愣地看着他。

“我们…是夫妻。”他似是自言自语。

胡鸾飞躲开目光,眼神四处飘忽,“听他们说是,但我也没什么记忆。倘若你要休了我去娶波杨村的圣女为妃,我也不纠缠也不闹。”

“你很懂事。”明明知道不可以这样说,心里却有股无名火燃烧。戚司辽静不下来,总想揪住她的耳朵拧一把。

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疼痛袭来的那刻,胡鸾飞的脑海里涌出好多好多关于以前的记忆,从来到异世和戚司辽相处到表白、到因为他不肯捅破窗户纸以及失踪失忆直至现在。

她满眼泪花,一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不是已经吃过忘忧草了吗?怎么还会记起以前悲伤的回忆?

胡鸾飞掏出那本图鉴,翻找做有记号的那页,恰巧翻过了一页,看到忘忧草的用药配伍,需要混合几种药材,七天一疗程,才能产生长久的忘忧效果。

像她只吃了单味药,且不按一日三餐服用,药效不持久,根本忘不了从前的人和事。一经刺激,很快就恢复了。

戚司辽只懵了一瞬,松开伞柄,那湿漉漉的伞面从两人面前倾斜,落在菜地上。

两人雨中面对面,胡鸾飞分不清脸上的是雨还是泪,非常恼他不记得以前事还来招惹她。

菜也不割了,伞也不要了,匆忙站起身,说话不经过大脑,“你滚啊,来这里做什么,休了我去娶波杨村圣女啊!”

戚司辽垂下眸子,只觉得此刻的情绪被放大了无数倍,胸腔中跳动的心脏每一次都牵扯出剧烈的疼痛。他站起来紧紧拥抱住眼前发飙的女人,那股令他发慌的失措感才渐渐褪去。

是的,只有在她这里,才有宁静的归属感。在别人那里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迷茫。

那个自称是他妻子的圣女明风儿,无时无刻对他爱意满满。他可以装作很爱她的样子,可以给她一切想要的温柔。可回过神来发现,明明是妻子,为什么自己总亲近不起来?

自在北裘集市见到胡鸾飞那刻,她那望穿千年的情意无一不是暴击,狠狠地击打着他的心脏。

他无动于衷那刻,她并不冲动,也似是被伤害到,想拥抱却又不敢的。可他自己知道,平静表面的湖底下,到底翻涌着什么巨浪。

那刻起,他就一直想见她,想到发疯差点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