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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领着李卫进了书房,见贝勒爷坐在太师椅前,李卫跪下行了一礼。

“给贝勒爷请安!”

“起来吧,这么晚来见我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胤禛故意问道。

李卫没有起身,依然跪着说道:“今夜求见贝勒爷没有什么大事,是因着私事,臣的妹妹写了封信说她被禁足了。”

听到这话,胤禛的怒气又提了起来,李氏谋害他的子嗣,只罚她禁足,已经是看在李卫的面上从轻发落了。

若是旁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定要打一百大板,再休弃送回本家。

李卫竟然还敢来问他,未免太过恃才自傲了!

“你妹妹指使贴身侍女春喜,收买楚氏的侍女,在楚氏的汤药里动了手脚,害得楚氏小产,让她禁足已经是从轻发落。”

李卫听到胤禛的语中带怒,知道他是觉得自己是来这兴师问罪,忙解释道。

“臣的妹妹若是真的谋害楚小主让其小产,该打该罚任凭贝勒爷处置,微臣必定不敢腆着脸来求见贝勒爷为她求情,只是臣的妹妹,臣是知道的,她心思单纯,率真烂漫,实在不是个能做出如此恶毒之事的人,若是她是被人陷害,我这当哥哥的也不忍见她蒙冤,微臣求贝勒爷彻查此事。”

李卫言辞恳切,言语间流露着哥哥对妹妹的一片疼爱之心。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李氏被指认时一脸的茫然和震惊,似乎真不知道的模样。

胤禛的怒气消了几分,又想起这些日子跟李氏相处,见她喜形于色,若不是城府深沉太过会装,便是真的太过天真被人陷害了。

胤禛更愿意相信李静言是后者。

细细想来,此事也是疑点颇多。

“罢了,李卫你起来吧,苏培盛去将春喜提到书房来,我有话问她。”

“嗻。”苏培胜领命,带着几个小公公出了书房。

贝勒府里没有建牢房,后院最西边靠角落的柴房,便是平日里关押不听话的奴才的地方。

胤禛发了话,要叫春喜生不如死,自是要让春喜把所有的刑罚都是要挨上一遍。

春喜是李静言的贴身侍女,从小过的跟半个小姐似的,且李府后院简单,也没什么腌臜之事,自小见过的刑罚不过是掌嘴、打板子这些,教训不听话的奴才。

哪里又知道这世上真有剥皮抽筋、腰斩、割鼻这些残忍的刑罚。

起初她还不还不以为意,到被押进柴房,看见墙上挂着血淋淋的刑具,她的面容才有一丝皲裂,心里逐渐害怕起来。

受了几番刑罚后,春喜早就已经扛不住了,又想起李静言的好来,嚷着要见李格格,求她为自己去贝勒爷那求情,放自己出去,她已经后悔了!

这样的事情见多了,在这些侍卫的心里惊不起一丝波澜,并不理会春喜。

待苏培盛来到柴房,见满是腱子肉的侍卫,卖力的挥着鞭子,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那鞭子上面有倒刺,一鞭子下去使劲一扯,连带着皮肉都钩在倒刺上面,这鞭子还被洒了辣椒水,这酸爽可想而知。

春喜已经没了力气叫喊,头发散乱成一团,嘴角挂着血丝,低垂着头,只有当鞭子落下时发出一声轻哼,才勉强像是个活人。

侍卫见到苏培盛,停了手里的动作,拱手行了一礼:“苏公公。”

苏培盛挥了挥拂尘,皱着眉说道:“呦,好好的姑娘被打成这样,当真是可怜,来人把她带走!”

春喜听到苏培盛的话,绝望的眼眸又生出了希望。

她就知道,格格是不会舍得她死的,这不是派人来救她了!

两个侍卫给春喜解绑,小奴才立马上前架起春喜同苏培盛回书房。

春喜被人重重摔在地上,受了一路颠簸,原本快要晕过去的春喜又清醒了过来。

睁开半分眼睛,看四周的陈设,并不是清莲院,强撑开双眼,见胤禛坐在太师椅上,心里慌乱起来,转眼又瞥见自家公子站在一旁。

“求贝勒爷开恩,饶奴婢一命!”见胤禛不为所动,春喜又将目光移向李卫:“求公子救救奴才!”

李卫在信里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来之前又命人打听了贝勒爷府里的近况,对事情略猜到一二。

他原就不喜欢春喜,性子太过张狂,迟早会生出事端,妹妹出阁前他就劝过,不要把春喜带过来,她偏说春喜同她一起长大,少了她不习惯。

他扭不过,只好答应了,妹妹待她亲如姐妹,她反倒陷害妹妹,实在可恶!

见她这副模样,李卫忍不住嫌恶,想到自己被冤枉的妹妹,怒气上涌:“你还有脸求情?我妹妹可待你不薄,你竟然陷害她!”

春喜遭受了这一番刑罚,已经感念到李静言的好处,痛哭流涕的说道:“是奴婢猪油蒙了心,入了魔怔,对不起格格,还求公子看在往日奴婢悉心服侍格格的份上,救救奴婢!”

这话便是默认她陷害了李静言。

李氏是无辜的!

春喜陷害李氏,还敢求饶,胤禛黑着脸一拍桌子怒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春喜见李卫不为所动,没半点开口的意思,自己之前就不招公子喜欢,如今她陷害格格,公子只会对自己只会更加厌恨,看来是不会为自己求情了。

想到这,春喜绝了求李卫的心思,把希望放在了胤禛身上,心下一狠,决定赌一把。

“若是贝勒爷能饶了奴婢一命,奴婢就说出事情的真相。”

听到春喜的话,胤禛怒极反笑,背主忘恩的东西还敢跟他谈条件,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不开口,爷自有让你开口的法子!苏培盛,将她带下去严刑拷问。”

“嗻。”

春喜听到这,脸色一片灰白,那酷刑她现在怕极了,慌乱的摇着头,喃喃低语:“我不要,我不要!”

苏培盛挥手,两个小奴才正要捉住春喜的手将她架起。

手碰到春喜的一瞬,她似受到极大的刺激,瞪着眼睛使出浑身的力气,挣脱了辖制,撞向柱子。

既活不了,何必还受这酷刑,不如死个痛快。

“砰!”的一声,春喜的身子像死鱼一样滑落在地上,睁着眼,柱子上一道血迹缓缓流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