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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月尊 > 第1章 震天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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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世东海最东边有一座岛屿,虽说是岛屿但是面积很广,上面山峦叠秀,在空中看每座山峰犹如一条巨龙,在最高的山峰的峰顶,每天都有无穷无尽的天雷从天而降,直劈峰顶,如同灭世天罚一般,山巅被雷电劈成了一个平台,平台上只剩下了一块巨石,天雷如同一个霸道的工匠一般,将山巅的这块巨石劈成了一块石碑的模样,巨大的石碑顶天立地,在无穷无尽的雷电中显得异常壮丽威严。

在这座山的山脚下世代生活着一群人,他们自称天传者,代天传递信息,而这座山被他们称为震天山,那座石碑被称为震天石碑,石碑每百年都会被雷电劈出五行文字,而这五行文字,被称为震天碑文,记载着百年之内将威震天下的五个人和五个组织,而天传者就是将碑文公诸于世。

如今百年大期又至,天传者登到山巅下方,静候震天碑文的出现,午时将近,无数雷电中一道紫色的天雷洞穿苍穹,如一支巨笔,在震天石碑上恣意书写。一笔一划都显得无比苍凉,无数的石屑崩碎开来,一刻钟后石碑出现了五行大字,震天碑文出现:

圣殿劫 天月血

一剑烟雨灭

佛光普照日西斜

六道生 轮回谢

醉生梦死悲离别

经过天传者的宣布,震天碑文瞬间传遍四海九州,五大高手与五个组织也浮出水面经天圣殿的少主天劫,天月国的赤血亲王白昼,剑帝醉碧落,刀皇梦黄泉,杀手至尊悲离别。

五大组织,经天圣殿,赤血王府,烟雨楼,西海佛岛,六道轮回。

当震天碑文出世的消息传遍九州的时候,一支长长的出使团队向天月王朝浩浩荡荡地行进,六匹白马拉着一辆精致的马车,黄金的马掌稳稳的让坐在马车里的人感觉不到一丝颠簸。这时一只如玉的手轻轻掀起了紫纱车帘,对着车旁边骑马的老者说:“老师,白昼与赤血王府都出现在震天碑文之上了。”

老者轻轻捋了一下胡须,眯着眼说:“公主,我们要改变计划了,白昼这个人,可保天月百年无虞。”

车帘上的手轻轻的扯了回去,然后传出了一声轻笑:“这和我们当初预料的一样,白昼这些年来确实有些耀眼了,那就让我去看看我未来的夫婿是何等的英雄吧。”

与此同时九天之上的无间地狱,无数淡黑色的鬼气纵横交织,从中时不时地露出一个个骷髅头发出无声的惨叫,远处的山巅上矗立着一座恢宏的宫殿,殿内鸟语花香,惠风徐徐,与无间地狱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殿的皇座上一个身穿月白色龙袍的年轻人扶着头闭目养神,空荡荡的大殿内无端飘起一股青色的鬼气,如同一个青色的波纹一般,波纹散去,一个青衣男子跪在大殿之内,男子脸上带着淡淡的书卷气,一条青色的纱带将眼睛罩住,恭敬地对龙椅上的男子说道:“陛下,凡世震天碑文现世了。”

龙椅上的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似乎有无数星辰转动,额间两缕细碎的长发随风轻轻地飘动,听到青衣男子的话,嘴角勾起的微笑带着妖异的霸气。

“是啊,十八年了,终于出现了,青冥,你,算了还是朕亲自走一趟吧。”

“陛下,您功力绝世,如若亲临凡世,天劫必至啊。”那个被叫做青冥的男子恭敬地跪在下面说道。

“无妨,只是区区几道天雷而已。”

下方的青冥听到这几句话身形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这灭世神罚,竟被自己的陛下说成区区几道天雷。

龙椅上的男子看到青冥的表现,笑了笑没有说话,身形一闪,化成一道流光消失于天地之间,随着这道流光的出现,无间地狱内的无数鬼物,不管是功力高绝的鬼王还是刚刚行成的阴魂全都浑身颤抖地匍匐在地。

凡世的天月皇宫内,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热闹场面,现在虽然快到年下,但是也没有到到处张灯结彩的时候,只因天月皇朝迎来了一场册封典礼,册封的人便是天碑留名的赤血亲王白昼,当今天月帝王白靖的长子。

天月建朝三百四十一年,到如今只有两人获封赤血亲王,第一位赤血亲王为开国之君的弟弟,当年整个天月都是他一人打下来的,若非他英年早逝,可能整个天下就只有一个天月帝国了,他虽功高盖世,但是无意于皇位,所以那位开国之君就封他为赤血亲王,赤血亲王虽为王爵,但是入朝可带兵器,皇宫免跪设座,王府可用五爪血龙装饰,可私养五万精兵,继位之君必须以家族称谓称之,不能称之为臣,穿血红色龙袍,袍绣五爪金龙,死后可以如帝王一般配享太庙,可以说赤血亲王与皇帝无异,地位尊崇至极。

白昼能获封赤血亲王,便是他北击北方狼族入侵,南平青州大军叛乱,扶大厦将倾,解天月危机,此功堪比建朝开国。

天空飘起了细小的雪花,白昼一身血红色的龙袍身后是白色的狐裘披风,静静地站在城墙上吹着一支玉笛,悠扬的笛声将白昼体内的杀伐之气缓缓排出,一曲吹罢,白昼摊开左手,一枚雪花缓缓落下,随即在他掌中消融,自己身上的戾气也在这平静的环境中一点点消散。

白昼的双眼变得更加澄澈,心想自己东征西战这些年,体内竟积攒了如此多的煞气,怪不得上一位赤血亲王如此年轻就仙逝了,微微叹了一口气,便朝王府的方向飞掠而去,周身的气劲卷起了白色的飞雪,如同一幅绝美的图画。

王府门前,一队人马早已等候,看见白昼回来,都是双膝跪地,领头的是一个太监,弯腰说:“王爷万安。”

白昼挥手让他们都起身:“李公公找本王何事?”

李公公说:“王爷,陛下有旨,传您进宫。”

白昼说:“有劳李公公了,本王这就随你进宫。”

白昼骑上准备好的白马,随大队人马向皇宫走去,一路上有很多人都在驻足观看,很多人都不敢相信,马上这位年轻的少年,就是让他们避免战乱的赤血亲王。

到了大殿,白昼撩起下摆,跪下说:“父皇万安。”

白靖笑着说:“昼儿,说了多少遍了,你见我不用行礼了。”

白昼说:“父皇,这是儿子为父亲行礼。”

白靖笑了笑,让他坐到旁边说:“昼儿,东洲玉唐国的使团还有三天就到了,而且他们国家皇帝的掌上明珠怜倾公主也会随使团前来,玉唐国是和我们差不多的国家出使期间我想让怜倾公主住在你的王府,由你来保护她的安全。”

白昼一拜说:“谨遵父皇令!”

白靖扶起白昼表情略带严肃的说:“昼儿,玉唐国兵力与我朝相差无几,如若公主在我们这遇险,玉唐国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公主的安全十分重要。”

白昼说:“父皇请放心,儿臣定保公主无虞。”

三天后,天空又飘起了松松散散的雪花,玉唐国浩浩荡荡的使团到达了天月城。

在使团进城的时候,还是那双玉手,撩开了车帘,看着漫天如同鹅毛的大雪露出一丝微笑,在抬头的一瞬间,透过如烟的大雪,看见了城墙上那个如血的身影,两个人眼神交互的瞬间,似乎空气中闪过了一缕电光,随即那个血红的身影慢慢的转身走开了。

怜倾公主手接着雪花,轻笑了一声,放下车帘,这时礼部的官员与玉唐国使团完成交接,公主与随行的官员入宫觐见天月帝王白靖。

白靖坐在大殿的龙椅上,旁边站着身为赤血亲王的白昼,白靖本来想让白昼坐在自己旁边,谁知白昼出于对自己父亲的尊重说什么都要站在白靖身侧,白靖微微一笑,也不勉强他。

使团官员交出杖节与礼册,随后与公主一起向白靖行礼,白靖微笑着说:“怜倾侄女,快起来。”公主戴着白色的面纱,行礼完毕抬头看见了站在白靖身侧的白昼,微微一愣,明亮的如同星星般的眼睛冲着白昼眨了眨。

白靖说:“为了侄女的安全,你带着你的随从侍女下榻到白昼的王府吧。”

怜倾冲白靖行了一礼,说:“谢陛下。又冲白昼微微点头说,那就麻烦王爷了。”

白昼也点了点头,平了礼数,也没再多说话,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公主身后的空地。

白靖亲自为使团准备了晚宴,觥筹交错间,白昼偷偷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白昼走到了城墙上,看着漫天的大雪,目光悠远的看向远方。

收回了思绪,开口道:“这里不像玉唐国四季如春,漫天大雪,公主金枝玉叶,不怕危险吗?”

白昼身后出现了一个打着油纸伞戴着白纱的白衣女子,女子轻笑一声说:“若论地位尊贵,我只是玉唐国一个普通的庶出公主,怎么比得上您赤血亲王,再说有您这天下无敌的身手,我怎么又会有危险。”

白昼回过头来,看了看怜倾公主说:“没想到公主远居庙堂之上,竟也熟悉江湖之事。”

怜倾笑了笑说:“我只是想熟悉熟悉我未来的夫婿罢了。天月军神,弱冠封王,插戟关外,三掌定疆。这样的人,任谁都会神往的。”

白昼又转回头看向远方说:“谢公主抬爱。”

这时宴会已经结束,白昼骑马护送公主的马车回到王府,将一行人安排到了重烟阁。

安置好公主,白昼回到自己的书房,随手取下一本书,轻轻的在手里掂了掂。就在这时,身后的空间突然涌动,一会儿一个黑衣人跪在白昼身后,恭敬的说:“公子,您说的没错有人计划在皇城刺杀公主,玉唐随行使团里隐藏着一个高手,是经天圣殿的慧剑万玲珑。”

白昼也没回头,说:“经天圣殿诸葛家主谋划,万家主执行,慧剑,自保可以,如若来的是在榜杀手,那就不好说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黑衣人身上的黑色气息一涌随后身影消失了。

白昼看了看窗外:“来人,告诉出云,加强戒备。”

门外的护卫应声而去。

白昼坐到椅子上,微微闭上了眼睛,烛花轻轻了爆了一声,外面的大雪渐渐的小了,夜色也浓了起来。除了侍卫走动巡逻,王府渐渐的没了声音,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重烟阁最大的房间,公主随手翻看着手里书册,身边站着执剑的万玲珑,就在这时,万玲珑眼神一寒,大门突然敞开,一道剑光随着风雪一起涌入,剑光毫不啰嗦直指公主的咽喉,就在离公主咽喉还有三尺距离的时候,一柄古朴的长剑挡下了剑光,万玲珑挡在公主身前,随后万玲珑与剑光后的蒙面人打了起来,就在这时,又一道更加凌厉的剑光随着一道身影向公主直射而来,杀手不是一个人,第一个只为拖住万玲珑,而第二道剑光才是杀招。万玲珑来不及回救,剑光的凌烈已经吹落了公主的面纱,只要再向前一指的距离就能刺进公主的咽喉,但是就是这一指的距离,剑光突然消失了,满屋凌烈的剑气也突然消失不见了,刺客前方出现了一个白色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刺客右手两个手指夹住了长剑,刺客使出全身力气,长剑再难向前分毫。白色的身影披散着头发,一身雪白的常服,轻轻闭着双眼,与公主面对面,近在咫尺。

公主轻轻唤了一声:“王爷。”

只见白昼睁开双眼看向公主身后,随即右手稍稍用力,刺客手中长剑瞬间折断,巨大的冲击力将刺客击得倒飞出去,随即白昼身形向后急掠而去,手指尖的断剑向身旁一挥,一道血光闪过,与万玲珑纠缠的刺客应声而倒,白昼身形没有丝毫停留飞掠到屋外,那个被击飞的刺客,借力朝房檐飞掠而去,白昼手指轻弹,断剑如一道流星,穿透了刺客的左腿,黑衣人失去平衡,从半空中摔到地上。

月出云随即点了刺客的穴道,以免自杀。

白昼看了看刺客说:“出云,你去审问他,看看幕后主使是谁,不管怎么说,给玉唐使团一个交代。”

月初云抓着刺客退了出去。

这时公主和万玲珑也来到屋外,两人对白昼行了一礼说:“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白昼微微一笑:“公主多虑了,在我的府上怎么也不能让公主有任何危险,就算我刚刚不在,公主也不会有任何危险。”白昼说完随即看了一眼公主身后。

重新掌好灯以后,公主身边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刚刚的万玲珑,另一个则是身穿灰色长衫的中年人,公主对着中年人说:“诸葛叔叔,你怎么看?”

中年人稍稍愣了一下说:“他救你,断剑,飞掠,弹指,击穿这一连贯的动作我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一丝功力波动,他仅仅靠的是肉体的力量,他睁开双眼的一瞬间就已经发现我了,在他的目光之下,我的功法瞬间被封,连动都动不了,这个人,太可怕了。在和他对视一眼之后,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勇气与他为敌了,他一眼便击溃了我武者的境界。”说完中年人苦笑了一下又接着说,“而且他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唉,如此赤血亲王,他一个人就可保天月百年无虞。”

公主眼睛里闪着精光,看着窗外,缓缓地说:“有他这样的人在,这个天下,才不会显得寂寞,不是么。”说完莞尔一笑,挥挥手让两人退了出去。

白昼的房间侍女点了段熏香,丝丝青烟如同淡淡的情绪,环绕在这位赤血亲王左右,手中不经意间拨弄着玉笛上的吊坠,自言自语地说:“真的是你吗?”

冬天的太阳出的很晚,一缕单薄的霞光照到了金殿房顶的白雪上,平时巍峨庄严的金殿在这里显出了几丝暖意。大殿内白靖一脸关切地询问怜倾公主说:“侄女昨夜没受伤吧。”

怜倾回了一礼恭敬地答到“劳陛下费心,王爷一身功夫绝顶,那些小肖之辈没有伤到怜倾分毫。”说完又冲站在白靖身边的白昼施了一礼说“谢王爷相救之恩。”

白昼回了一礼:“公主客气了,在我的府上,必不会让公主受到一点伤害。”

白靖转身问白昼:“昼儿,从那个刺客嘴里问出了什么没有,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天月行刺一国公主。”白昼施了一礼,恭敬地回答道:“父皇,那个刺客是天星的人,雇主是一位西海的商人。”

白靖点了点头说:“有你在,公主的安全朕很放心,只怕他们一击不成,会派更强的人过来。”白昼微微一笑说:“父皇放心,就算是杀手至尊悲别离亲自来我也让他有来无回。”说完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席卷了大厅,怜倾公主的眼睛看着白昼,微微地眯了一下。

与此同时,在云海飘渺的九天之上,日月同天,星辰如同一个个点缀,不断地闪烁变幻着形态,一个人,一身白衣,就这么席地而坐,盯着眼前的棋盘,黑白子一声声脆响似有不甘地敲击着棋盘,白衣人微微一笑,说道:“天地万物,都是棋子,命运你们既然摆脱不了,那就不要心有不甘。”说完看了一眼棋局,两根细长的手指,拈起一枚黑的发亮的棋子说:“该你了”说完,手上黑子落在棋盘中心。如此同时一缕玄之又玄的气息如同细细的丝线一般顺着棋子向云层之下飘去。

天月皇城,白昼牵着二弟白羽在御花园散步,白羽奶声奶气地对白昼说:“哥哥,父皇每天都是那么忙,都没时间陪我玩了。”白昼宠溺地捏了捏白羽的小胖脸说道:“那哥哥多陪你玩会儿,父皇是我们天月国的君王,所有的黎民百姓都在他的心中,父皇是位明君,小羽,等你长大了,也要学父皇一样,做一位明君。”白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哥哥,你不做皇帝吗?”白昼笑了笑说:“哥哥会一生守护天月,守护父皇母后,守护你,哥哥不做皇帝。”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跪在两人面前说:“两位殿下,皇后娘娘她不好了。”

白昼心中一紧,一把抓紧白羽,一手又抓起宫女朝皇后寝宫飞掠而去,路上问道出什么事了。宫女说:“娘娘,今天中午突然晕倒了,眉宇间不时显露出黑气。”刚说完,白昼已到寝宫,直接抱着白羽闯了进去,两个宫女焦急地围在床边,白昼放下白羽,直接跑到床边,看见母亲安静的躺在床上,眉宇间不是散发出黑气,白昼伸手握住母亲的手,一道精纯的内力缓缓输入皇后体内,探查情况,这时白靖也领着御医进来了,看见白昼在施救,焦急的脸色缓解了一点,抱起旁边的白羽,像是在安慰自己说;“你母后一定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白靖身旁的护卫,突然周身冒出黑气,眼睛变得全黑,面无表情拔刀刺向白靖与白羽,白靖反应也不慢,赶紧转身将白羽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脊背准备硬抗一刀,就在刀锋离白靖不足一寸的时候,一柄漆黑的匕首挡住了刀锋,匕首握在一个黑衣人手中,身上的黑色披风随风而扬,宽大的披风挡住了容貌,身上黑气一闪,左手瞬间掐住了侍卫的脖子,制住了他。

白昼紧锁眉头,因为在内力探查下,他发现母亲中的是毒,是一种无法解的毒名叫三更,阎王叫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这是天毒,由天地万物负面情绪自发孕育而生,这说明静月皇后大限已至,无力回天。

一股绝望与无力夹杂着愤怒在白昼体内炸开,虽说白昼历经百战,但说到底还是一位少年,少年丧母,任谁也承受不住打击。

白昼血红的双眼转头看见差点受伤的父亲与弟弟,内心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一拳砸到床边,咬牙说道:“天毒又怎样,天又怎样,谁也不能带走我的亲人。”说完右手虚空一抓,白靖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包围,虽然吸力很霸道,但是一点点护着自己稳稳地将自己送到白昼身边,白昼右手换成剑指,在自己额头一划,一道伤口出现,一点点金黄的血液流出,随着血液的流出,白昼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一旁的黑衣人,身形也忍不住触动了一下。喃喃道:“神魂精血。”随着神魂精血流出,白昼的脸变得苍白无色,他也顾不着这些缓了一口气,随即将精血控出三滴,分别送入静月,白靖与白羽嘴里,白靖虽然不知道儿子在干什么,但是也知道这样做对白昼身体伤害极大,刚要开口,就见白昼大喊了一声:“以我精血,命格相连,诸天神罚,唯我一残,续。”就在他喊完,白靖与白羽看到自己眉间一道金黄的丝线与白昼连在了一起,躺在床上的静月皇后,也是一道丝线与白昼连在了一起,随着丝线相连,静月皇后脸上的黑气慢慢变淡,一刻钟之后彻底消失,脸色恢复如常,甚至比之前看起来更加年轻明艳,白靖也感觉体内血液沸腾,头上花白的头发慢慢变成了青丝,身体状况好像回到了十年之前,甚至二十年之前。

就在这时,一声炸雷响彻云霄,白昼松开白靖的手臂,划出一道金光,将白靖与白羽围住,做完这一切,深深地看了一眼静月皇后,然后跪在白靖面前说:“父皇,请恕儿臣不孝。”说完头也不回的飞掠出宫殿来到广场。身后传来白靖一声大喊:“昼儿,不要。”

白昼回头笑了一下,随即一道天雷急射而下,黑衣人也朝白昼飞掠而去,还没来得及靠近,白昼的身影便淹没在无尽的雷光中。

赤血王府,怜倾公主看着满天雷光的天空,又看向皇宫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若死了,这方天地,还有什么意思呢,那我来帮你一把吧。”随即划破右手掌心,以自己的掌心血凌空画符,一道血符直冲云霄,随即天空中传来一声沉沉的叹息声,随着这声叹息,满天神雷悄然消失。怜倾对着苍天恭然一跪,说:“谢老祖成全。”

天雷消失,白昼的身影出现在点兵台上,强行续命,属于逆天而行,天罚必至,若自己全胜之时或能扛过九天神雷,只是自己神魂精血残缺,无论如何自己是过不了这一关了,回想起自己与父母弟弟的画面,一道清泪划过眼角,可谁知自己用尽全身功力抗过第一道天雷时,天雷自己却退了。

白靖挣脱光圈,飞奔道白昼身边,一把抱着白昼,白昼身上电光一闪,将白靖击飞,那位黑衣人飘然而至,接住白靖,说道:“陛下,公子身上天雷余韵还在,得等余韵消解了才能近身。”

白靖看了看黑衣人,刚要问他是谁,为什么要称呼白昼公子,就在这时,天空一道金光照到白昼身上,随即金光折射至天空,行成一行金字:逆天而行,以岁抵命,十不存一,众生平等。

金光一闪,字迹消散,化成一条金线,缠住了白昼右手,消失了。

就在这时,白昼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花白,然后白昼虚弱地睁开双眼,看向身后,轻声喊了一声:“父皇。”随即晕倒了。

白靖爱子心切,再也不管天雷余韵,一把抱住白昼,两行热泪冲出眼角,心疼地看着白昼喊了一句:“傻儿子。”随后说:“来人,把昼儿放到朕的龙榻上,派人细心照看,让太医院把那些人参灵芝都拿来,一定要治好他。”

一双小手紧紧地拉着白昼,白羽在旁边默不作声。

安顿好一切,白靖又去看了看静月皇后,皇后已然安然无恙,只是还在昏迷当中,白靖嘱咐了宫人几句,随后来到偏殿,那位黑衣人静静等在偏殿,看到白靖到来,没有下跪,只是双手行了一礼,白靖也没说什么,黑衣人倒先开口说道:“陛下勿怪,我是白昼公子坐下七战王,双尊者中的暗夜尊者,夜王。我等九人曾发誓一生只跪血皇。”白靖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先开口,就说道:“七战王,双尊者?”

黑衣人说:“白昼公子,功至绝巅,傲决当世,一代天骄,震天石碑留名,上天自会降下神恩,白昼公子被封血皇,七战王,双尊者,便是上天降下的守护之力,代天保护公子,我们九人虽为凡人,但是身聚天力,七战王身聚北斗七星的星辰之力,分别为枢王,璇王,权王,玉衡王,开阳王,摇光王与天玑王;而我是双尊者中的暗尊,身聚地煞之力,我只负责公子的安全,寸步不离,还有一位尊者是光尊,身聚天罡之力。虽然上天封公子为血皇,但是公子以您为讳,不敢称皇,所以我们就称他为公子。”说完夜王停顿了一下给了白靖消化的时间,然后接着说:“陛下,您可能不知道,公子现在的实力,可以用八个字形容,四海九州,唾手可得。”

白靖平静了一下问道:“那昼儿今天额头流出的金色的血液是什么,朕这一家子,身上的金线又是什么。”夜王恭敬地说道:“公子额头流出的血液是神魂精血,额头为神血,丹田为魂血,神魂精血是公子一身功力的来源,公子以神血为引,将陛下一家命格捆绑,公子不死,陛下一家不死,这是逆天而为,又为皇后娘娘以岁换命,十不存一,就是皇后娘娘每多活一年,公子就会损失十年阳寿,连施两大禁术,招来九重天罚,不过九重天罚本为九道末世神雷,为什么只下来一道,这是属下唯一不解的地方。”

听完这些,白靖默默看向窗外,负手而立,一行泪自眼角滑下。回过身夜王已不见踪影,白靖心想夜王应该已经去暗暗守护白昼了,也没在意,随手拿出手里那枚月字玉佩,轻轻抚摸。那枚玉佩微微发着翠绿色的光芒。

烟云飘渺的九重天外,白衣人手上的黑子毫无征兆地怦然而碎,炸开的棋子在他手指上留下一道淡淡的划痕,他低头看了看手指,笑笑自顾自地说:“有意思。”

一间不是很宏伟但是很淡雅的房间内,一人身穿白色长衫,负手而立,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光芒虽不浓烈,但也刺得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身前恭敬地站着一排手持长剑的剑客,压抑的气氛诉说着这里的主人在压抑着愤怒,一句淡淡的话语从那位身穿白色长衫的身影方向传来:“去吧,让天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鸡犬不留。”

那些剑客,握紧了手中长剑,恭敬地说:“是。”

天星的总坛坐落在靠近西海的一个小渔村,虽是靠近海边,但是修建的如同江南的园林,亭台楼榭,不知道的以为它的主人是一位书生,而天星的主人也是一身书生的打扮,青色的长衫,丹青折扇,但是握扇的手却因为紧张指骨有些微微发白,小渔村的夜晚本是宁静而祥和的,但是今晚,天星庄园里的惨叫替代了渔舟唱晚,天星的主人本名也叫做天星,此刻面对着一排整齐的寒光,也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是呀,自己一步棋走错,同时得罪了天月,玉唐两大帝国,能活到现在已是上天的恩赐,更何况自己得罪的还是白昼,是那个在江湖上被称为血皇的白昼。从前自己还有些轻视天碑留名的人,如今看到这些身着白衣的执剑人,才明白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那些剑客一击必杀,下手绝不留情,也不偷袭,直接就从正门不消一刻就杀到了他的面前,天星知道,整个天星除了他,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领头的剑客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一样看着天星,淡淡地说:“尊主恩赐,允你自尽。”天星看了一眼西海的深处,怅然一笑,手中折扇一转,划过了自己的喉咙。

众剑客直接转身离开,连看都没看尸体一眼,走出天星的大门,领头的剑客并指如剑,随手向后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将天星的庄园一分为二,一道深深的沟壑出现在昔日天星的总坛,从今日起,天星除名。总坛在一道剑气之下,成为绝地,百年之内寸草不生。

天月皇城之内,白靖与白羽来回奔走与白昼与静月之间,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竟成了皇城中最忙碌的人,白昼毕竟是战场杀伐之人,昏迷了一天就已经醒了,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母亲怎么样,白靖赶紧让白昼躺下,说你母亲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还需要调理才能醒来,白昼这才放下心来,白靖心疼地摸着白昼花白的头发说:“昼儿。。。。”只叫了一声名字白靖便已经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白昼在床上略显疲惫地说:“父皇,只要能救回母亲,这条命我都可以不要。”白靖又心疼地握了握白昼的手,让他好生躺下休息,在昏迷的这一天,怜倾公主也一直在床边陪着,白昼看见怜倾,也是表达了自己的谢意,怜倾面纱下的脸也是露出了微笑。

白昼躺在龙榻上,心里很是放松,母后安然无恙,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这是窗外又缓缓的飘起了细雪,白昼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腕处有三道血线,白昼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自己施了两道禁术,为何手腕这里会有三道神魂血咒,为什么本该九道的末世神雷,只下来了一道。想着想着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怜倾也没有回王府,白靖让人安排了一间寝殿让她居住,又指派了一百御林军,一百月亲卫保护她的安全,对于这些安排,怜倾也没有拒绝,以后的几天里,天月皇城也迎来了真正的平静。也没有刺客再过来,可能是觉得没有什么把握,也可能是真的怕了,所以一直很是平静。

明月初升,今天是初三,一抹残月静悄悄地挂在窗边,白靖陪着半坐在床边的白靖说了会儿话,就嘱咐白昼早点休息,白靖盖好白昼的被子,等白昼睡熟以后走了出去,吩咐宫女好生照顾,又去看了一眼静月皇后,皇后经过调养已经醒了,知道白昼为她做的一切,心疼地天天泪眼朦胧,白靖安慰了她几句,就让皇后早点休息,自己回到书房,就在这时白昼的房间一缕缕月光悄然凝聚成一个人形,就这么站在白昼床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书房里的白靖突然感到胸口一热,刚拿出那枚日夜不离身的月字玉佩,那枚玉佩就消失了,再抬头一看,玉佩出现在了窗边的一个人影手里,白靖也是懂些武功的,一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又瞬间从他手里拿走玉佩,他自问,这个天下还是没有人能做到的,但他眼前这个人影却做到了。

“你是谁?”白靖问道。那个人影也不说话,拿着那枚玉佩仔细地看着,脸上微微显出激动的神色,看了一会儿,随手扔还给白靖,然后人影缓缓显露出身形,一点点清晰,如同从月光中走出来一样,随着人影的显现,白靖感觉到一股霸绝天下的强横气势扑面而来,压的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随后额出现了细小的汗珠,白靖强行平复了一下气息,又问了一句:“你是谁?”

眼前人一身白色长衫,腰间也挂着一枚玉佩,和白靖手里的一模一样,两枚玉佩同时散发着微微的光芒,白衣人微微一笑:“现在知道朕是什么人了?”

白靖看着玉佩吃惊地说:“你是昼儿的家人?要带他走?”

白衣人说:“朕是他的家人,你也是他的家人,这十几年若没有你们,他可能早就死了,朕只是来看看他,待他来日一飞冲天的时候,自然能见到朕。”

白靖听他自称朕,便问道:“你是哪国的国君。”

白衣人道:“朕不是这凡世的君王。”说完右手指了指天,说:“九天之上,魑魅魍魉,魔尊妖王,唯我为皇。”

听了白衣人的话,白靖惊声说道:“你是月红尘!”白靖没想到他竟然是九重天之上的人,而且他是月红尘,白靖虽为凡世的帝王,但是有些秘辛他还是知道的,凡世之上为九天,九天有三大家族,曜族,月族,辰族,被世人称为日月星三圣族,曜族继承上古金乌之力,全族以剑为兵器;辰族研究周天八卦,星辰万象;而最神秘的就是月族,无人入世,全族守护在九重天尽头,虽说月族从无人入世,但月族的战力是整个九重天最强的,因为月族镇守着真正的地狱,千万年来,月族以杀止杀,镇住了万千妖魔,重建六道。月族最强之人便是当代月皇,月红尘。

白靖本能的向月红尘一拜,月红尘右手轻挥,白靖就再也拜不下去,月红尘说:“你是我月家的恩人,你这一拜,朕受不起。”

就在这时,白昼房间的地面上突然涌动出黑色的气息,不一会儿便聚集成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形成的刹那,便朝熟睡的白昼扑过去,阴冷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大殿,黑色漩涡在快要冲到白昼床边的时候,一道黑幕挡住了漩涡的前进,随即将漩涡击退,黑幕凝聚成一个黑色的身影,宽大的黑色披风,随风而舞,夜王。看到夜王出现,黑色的漩涡也幻化成一个人形,同样是一身黑衣,但是脸色煞白,目光阴冷残忍,如血的嘴唇无不诉说着他根本不是一个人类。

夜王看着黑衣人,手中黑气一闪,半长的匕首出现在右手中,反握着匕首,时刻防备着黑影的进攻,黑影看着夜王发出一连串桀桀桀的笑声,说道:“滚开,他的命本鬼王要了。”

夜王也不说话,提起匕首向鬼王冲去,鬼王手变利爪轻松挡下匕首,随即如海的阴气一转,一下将夜王击飞,夜王嘴角流出了殷红的鲜血,鲜血还没落地,就被阴气腐蚀成黑色,如墨的阴气席卷了整个大厅,鬼王一步步走向夜王,一脸狂妄地说道:“九天之上能胜过本王的寥寥无几,更何况在这凡世,你们这些蝼蚁一般的人类,本王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桀桀桀。”

夜王看着鬼王说:“九天之上凶神厉鬼都在地狱,你怎么可能逃出地狱。镇守地狱的无边强者怎么会让你逃出来。”

鬼王哈哈笑了一声:“逃?哈哈,地狱又怎样,本王来去自如,想要镇压本王的人还没出生呢,小子,你的神魂我也要了。”

就在鬼王扑向夜王的时候,一个少年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那朕呢。”随即一道威压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将这房间的一方天地瞬间冻结,一个白衣少年在这阴气弥漫的房间缓缓走来,鬼王在天空飘着,却再也动不了了,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白衣少年负手走到鬼王面前,一头长发随风飞舞,抬头看着鬼王:“那朕呢?”要不是被冻结了全身,鬼王这时候早就跪地求饶了:“不,,,不知陛下,,陛下,,亲临,,求陛下放过我。”

月红尘皱了皱眉,说:“你站得太高,和你说话真累。”随即眼中寒光一闪,鬼王已被腰斩成两节,无数阴气闪着血红色的光芒从鬼王伤口处喷涌而出,月红尘看着这些带血光的阴气,眼中寒光更盛:“你杀过凡人了?”

鬼王的上半身一直求饶说:“请陛下开恩。”

月红尘看着他,冷冷地说:“屠戮凡人,罪无可恕。”说完右手一攥,鬼王的身体随即炸成无数阴气,随风飘散,月红尘张开手,一枚黑的珠子出现在手里,里面是鬼王的神魂:“屠戮凡人,受神火百年灼烧,直至形神俱灭。”随即一缕月华飘入珠子内,化成神火,开始焚烧鬼王神魂。鬼王的神魂在珠子内无声的惨叫,月红尘右手把玩着珠子,回头看向夜王说:“你是七王还是双尊?”

夜王双手施了一礼,恭敬地说:“在下是暗尊,夜王。”月红尘点了点头右手一弹,珠子就飞入夜王的额头,夜王瞬间感觉体内的伤势在快速恢复,一股股精纯的阴气不断地提升着自己的修为,夜王连忙打坐调息,月红尘也不管他,走到床边,看着白昼熟睡的样子,这时白靖急急忙忙地赶到,看到夜王在调息,也没打扰他,轻声地问月红尘:“刚刚是有人要杀昼儿?”月红尘点了点头,随即说:“九天之上的一个小鬼。”说完右手一挥,一缕月华随手没入白昼额头,一点点恢复着白昼的精气,白昼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就在月华要修复白昼的神魂精血,恢复白昼的本来寿元与功力的时候,天边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白昼右手的三道金线突然显现,将那道月华逼出白昼体外,月红尘看了一眼窗外,眼中寒光一闪,天边的雷声逐渐变小,最后似乎带着不甘消失,月红尘收回月华,回头对白靖说:“朕恢复了他的伤势,他的寿元与功力被三道天锁锁住,以后让他自己去挣开吧。白靖,你可知道昼儿的亲生父母是怎么死的。”

白靖一惊,他本以为月红尘就是白昼的生父,虽然月红尘看着像一个二十岁的少年,但是九天之上的人,功力深厚,自然可以青春永驻,谁知他竟不是白昼的生父。月红尘看出了白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接着说:“朕是他二叔,他是朕的大哥月千秋的儿子,朕的大哥与大嫂十八年前带他回他外公家的路上一家三口失踪了,等朕找到大哥大嫂时,他们已经死了,朕找了他整整十八年,朕的大哥大嫂也是中毒而死,和你的皇后一样,中的也是天毒,叫做三更。”

白靖心中一惊说:“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月红尘负手缓缓走向大门,大门在月红尘走近的时候,慢慢地打开,月红尘看着天空说:“小子,朕教你个乖,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巧合的事。”说完迈出了房间,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匆匆走来,想要拜见白靖,月红尘看了一眼说道:“好一柄利剑”。然后回头对白靖说道:“旁边寝殿的小姑娘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对昼儿总算也有救命之恩,你要记住。”说完门外传来一阵破空之声,月红尘化成一缕月光直冲天际,一身凌天的气势没有刻意隐瞒。就在这时怜倾公主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满是电弧,紧握的双手似乎在努力地压制着体内的力量。

诸葛清风,经天圣殿的大长老,一头银发,一身白衣,已经端坐在幻星壁前三天三夜了,若不是每天送饭的侍从看见长老还在皱眉摸胡子,恐怕都以为他已经仙逝了,诸葛家一直是圣殿的左膀右臂,圣殿历代大长老都是诸葛家的家主,诸葛家主谋划,但是一直忠心耿耿,从无野心,可以说没有诸葛家的呕心沥血,就没有经天圣殿的万古传承。

平日里仙风道骨,宠辱不惊的诸葛清风,已经皱了三天的眉头了,幻星壁可以参透小部分天机,但就在一个月前,天机突然变得混乱,再也无法测算。诸葛清风摸了摸胡子,自言自语地说:“自从怜倾公主去了天月,天机怎么就变得混乱了。”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老东西,你怎么还没死啊。”还伴着爽朗的笑声,吓了诸葛清风一跳。在听出了声音是谁后,诸葛清风连忙恭敬地转身跪下,慌慌张张地说:“老朽不知陛下亲临,还望陛下赎罪。”随后诸葛清风面前,一缕缕月光缓缓凝聚成一个修长的身影,漆黑的长发没有束起,随意地披在脑后,随着微风细碎的长发不时略过眉梢,细长的剑眉,明亮的双眸,在头发下散发着妖异的魅力,白色的长衫,随风而动,腰间挂着一枚玉佩,上面一个铭文的月字,发着淡淡的微光。

男子素手一挥,诸葛清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了起来,随后男子径直走到幻星壁前,幻星壁上的点点星光随着男子的走近,慢慢变得黯淡无光,似乎是害怕男子身上的气势,男子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道:“交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诸葛清风恭敬地站在男子身后,说:“陛下所托之事关系重大,整整十八年了,我还是毫无头绪,我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办,还望陛下赎罪。”

男子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也没怪罪他,看着他说:“你在人间这几百年可真是白活了,行了,已经找到了。”

诸葛清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真是恭喜陛下了,此事事关重大,请陛下一定要慎重啊。”

男子轻笑了一声,看着诸葛清风额头细小的汗珠,轻轻抬起自己的左手,诸葛清风便被双脚离地地拉倒男子面前,看着这双邪异的眼睛,诸葛清风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随后听见男子说:“你怕我?”

“陛下说笑了,陛下纵横九天,那些可都是地狱的上古妖魔它们都怕您,就别说我等凡人了,陛下镇压地狱,属于无上功德。”

男子轻轻一笑,放下诸葛清风,淡淡地说:“地狱?”随后转身,负着双手,一股凌天的气息喷涌而出,还是那淡淡的语气,“朕,便是地狱,朕要那些虚无的功德干什么。”

诸葛清风看着男子的背影,突然想起男子的身份,心里缓缓地对自己说:“是啊,您就是地狱,您比妖魔还要可怕。”

男子说:“行了,这凡间朕也好久没来了,朕出去走走。”说完也不等诸葛清风回话,便化作一缕月光直冲云霄。

诸葛清风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面对这个人,他虽为经天圣殿的大长老,但是真的是提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对于凡人来说,一生的终点便是死亡,可如果得罪了这个人,那死亡就不再是终点,死亡之后的茫茫岁月,你再也逃出不出这个人的手心,他就是地狱,确切的说,是他镇守着地狱。